. 特異功能者一群人快速地調轉槍口對準了許凡,所有人都那樣的不可思議,其中一個身材修長,長得相當俊俏的男人隨即憤怒起來,厲聲對許凡喊道:「你殺了他,你也許沒事,但是我們怎麼辦?你現在要嘛去自首,要嘛我們抓你去!」
許凡轉過頭,微笑地看著那個男人:「你們根本不需要這麼焦急,雖然你們的力量對我來說同等與垃圾,但是不可否認,你們在某方面的能力在對付特定的事的時候卻是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反正今天我都已經將他殺了,就算我去自首,你們也難逃一死,還不如跟著我,我會保證你們的安全,如何?」
那男人臉瘋狂地掙扎著,其中的厲害他自然是知道,片刻之後,所有人在他的指揮下,再次將槍口對準了謝楊。許凡得意地大笑起來,謝楊冷眼看著他,暗自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遠處數十股氣息在不停地接近。謝楊暗叫一聲不好,腳步偷偷地往後移了一下,他的動作卻是沒能瞞過許凡,後者冷哼一聲:「想逃麼?已經來不及了!」
隨即朝謝楊撲了過去,速度迅疾無比,謝楊且戰且退,但是卻無法全力轉身,許凡始終咄咄逼人地追擊著,幾乎移動一步兩人就會交手數十招。許凡雖然一時間佔不了什麼便宜,但是謝楊卻一直找不到機會,而且身上的傷勢正在不停地惡化。如此下去,只怕真的是要被許凡得逞。
不到片刻那些許凡召喚的人已經到來,將謝楊團團圍住,謝楊頓時有點亂,許凡殘忍地一笑,手乘機朝謝楊胸腹間一個變招,逕直朝傷口抓了過去。謝楊招架不住,硬生生地接下一招,胸口本來就傷勢慘重,鮮血頓時流了下來,氣喘如牛。
連續遭受兩擊,許凡也不著急上去將其斬殺,而是落地喘了一口氣,重新恢復狀態,以免氣力衰落。這時候,那些圍過來的那些人一個卻匆忙忙地朝他走了過來,在他耳邊說道:「抓來的那兩個人被劫走了?」
許凡臉色頓時變化,周圍的人都是非常之輩,如此言語自然瞞不過他們的耳朵,謝楊當然也是如此。一絲笑容從他嘴角浮現了上來,嘲弄地對許凡說:「看來,你的計劃並不怎麼周全,許凡,沒想到你越來越蠢了。」
許凡狠狠地盯了向他報告的人一眼,隨即冰冷地看向謝楊:「被劫走了又如何,我抓他們的目的不過是你,竟然你已經留在了這裡,兩個老傢伙般截身體都已經進土了,我對他們完全沒有興趣……你,今天不要奢望能逃得掉!」
謝楊朝身後打量了一下,卻驚異的發現,那中間竟然有幾個人是彌黃門弟子,這些人他以前見過,雖然說不出名字,但是敢於肯定絕對是彌黃門的弟子。看來這些年來,確實發生了太多的事,一切都已經在了他的認知之外,但是他不會放過嘲諷許凡的機會,當下轉頭朝許凡道:「沒想到你許凡一向自傲,如今卻心甘情願成了樓乾腳下的一條狗!」
許凡臉上一片不以為意,但是眼神卻有難以隱藏的怒氣。謝楊突然轉身朝後撲了過去,身後的那些人快速的朝他圍攏,許凡也在同一時間朝他撲了過來,眼中沸騰著殺機,一雙手朝謝楊的後被打了過去,厲聲喊道:「受死吧!」
謝楊倉促地轉身,對接了許凡連續的三招,狼狽地向後退卻了幾步,許凡根本不願意等那些同伴撲過來就已經再次朝謝楊撲去。下手更加狠辣,招招陰毒,謝楊招架不住,慌亂地格擋著,許凡冷笑一聲一道突然加力,雙手結印,強大的力量朝謝楊當面衝了過去,謝楊大驚之下卻又無處躲避,勉強撐過了之後,門戶卻是打開。受傷的前胸再次暴露在許凡眼前,後者又豈肯放過置謝楊死地的機會。
當下大喝一聲,猛然加速撲了過去,謝楊眼中閃爍著慌亂,但是雙手卻是一時間防備不過來。眼睜睜地看著許凡的手朝胸膛的傷口再次印了過去。
許凡簡直想得意的大笑,但是在手碰觸到謝楊傷口的前一刻,一絲陰謀得逞的狡詐在謝楊眼中突然閃過。許凡心裡暗叫不好,但是這時候要變招已經來不及了,手去勢不減地朝謝楊的胸膛印了過去。手結實地印在了血肉之上,但是力量卻被突然阻擋起來,那猙獰的正口之下被一層厚厚的力量阻擋住了,正以一種詭異方法運行著,那顯然就是一個精巧的陣勢!
力量不停地朝謝楊的週身擴散開去,週身早已經準備好的玄觸震動著空氣,將那些力量全部收攏過去,複製的能力本無限地擴大,聲音裂紋在其中快速的穿梭,挑動著每一分力,讓其到達了一個恐怖的運動速度。然後在銳眼的引導能力之下,快速地反響凝聚,比原來強大了數倍的朝許凡衝了過去。
許凡根本反應不過來,大腦頓時亂成了一團,謝楊大喝一聲,凝聚的玄觸的複製力量在隨之朝許凡擊了過去。兩人匯合的最強力量在許凡身上炸開,摧枯拉朽般破壞了他身上的倉促間佈置的防禦力量,人如輕飄飄地朝後倒飛而出。謝楊一咬牙再次發力,身體猛然前行,一腳狠狠地踏在許凡的身上,破空離去。
許凡本來飛退的身體被謝楊幾近用去全部元力的一腳猛然變為下墜,整個身體將地面砸出了一個大大的坑,鮮血不停地從嘴裡和鼻子噴出來,甚至臉耳朵都在滴血。受傷之重是可想而知的,眼睛不停地泛著白,那些手下也顧不得去追謝楊,一群人亂糟糟地朝他圍了過來,將渾身軟綿綿的許凡扶了起來,力量朝他身體內灌輸著。
半天之後,許凡才回過氣來,但是卻沒有半點力氣。驕傲自負的他怎麼可能容忍謝楊如此重傷,而且還是用計。他無力地推開了周圍人的攙扶,踉蹌著對這謝楊逃竄的方向死死地看著,呼吸不停地加速,眼睛間的血紅,屈辱和仇恨在眼睛裡閃爍,他突然提起力量厲聲喊道:「謝楊!!!我一定要殺了你!」
一口鮮血隨著這一聲呼喊噴道了空氣中,許凡眼睛一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謝楊也不輕鬆,身上的傷鑽心般痛苦。最後他是在賭,賭許凡不能突破他秘密佈置在傷口下面的化力陣勢,當時要是被突破的話,那麼等待他的便只有死亡。但是幸而他賭對了,這些年頭了,這貌似還是第一次用「下三濫」的手段贏了一個強大的對手,一股成就感在心頭湧上。不過這得意才剛剛提起,胸口再次傳來了一股劇痛,身體踉蹌地倒在了地上。謝楊將身上的衣服掀掉,胸口那本來就滿是傷疤的地方再一次爛成了一片,鮮血往外湧著,內臟也受傷不輕,化力陣勢雖然強撐了過去,但是許凡的力量不可謂不強大,內臟受了不消的震動,一陣陣痛楚混合著胸悶嘔吐的感覺不停地衝擊著他的大腦。
但是現在不是停留的時候,沒有時間,那些人竟然可以綁架到自己的父母,那麼對於自己現在應該有了一個相當的瞭解。自己現在要是不抓緊時間的話,那麼接下來說不定就會輪到姐姐活著是袁媛,現在自己必需馬上趕回去。
幸而,回去的時候袁媛和姐姐都還在,並沒有出什麼事。但是看到他那渾身傷痕纍纍的模樣之後,兩人頓時就哭了起來,心痛地問道:「你怎麼了?」
謝楊臉色蒼白地搖了搖頭:「沒事,來不及解釋了,趕快收拾東西,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兩個女人雖然一肚子疑問,但是看他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連忙跑到房間裡去準備東西。謝楊剛打算將身上的血衣換掉,歐華就急匆匆地從門邊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謝楊的父母,對謝楊喊道:「謝楊伯父伯母回來了。」
謝楊連忙上去對著滿臉疲憊的二老打量了半天,發現沒什麼事心裡一顆大石頭才落了下來,他轉身看向歐華:「是誰送爸媽回來的?」
歐華不怎麼自然的笑了笑:「陌生人,不認識。」
謝楊抓住了他的肩膀:「兄弟,你是不會說謊,你的臉紅了。」
歐華面有難色:「我答應他不會說的。」
謝楊吸了一口氣:「是不是老張。」
歐華訝異地看著謝楊,隨即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
謝楊隨即放開他的肩膀朝外面追了去,身上一身鮮血的他讓人閃避不急,他朝門口追了過去,遠處一個慢吞吞的人影似乎也發現了背後有什麼事,轉身之後就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遲疑了以下之後立刻轉身,然後加快了步伐。但是謝楊卻是已經注意到了他,三兩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輕聲叫道:「老張。」
那人遲疑良久才再次慢慢將臉專了過來,是張遠秋,不過相比幾年前的少年,這已經完全是一個成熟的穩重男人了,看向謝楊的時候,臉上閃爍過一絲不知道代表什麼的笑容:「你不要緊吧?」
謝楊搖了搖頭,隨即說道:「你竟然都來了為什麼不肯來見我一面。」
張遠秋淡淡地搖了搖頭:「我們現在畢竟屬於不同陣線了,見面的話多有不便。」
謝楊抓住了他的肩膀,堅定地說:「不,不論站在哪裡,我們都是兄弟。要是你是那種人的話,你就不會去就我爸媽了。」
張遠秋低著腦袋半天沒有說話,最後才抬起頭看著謝楊:「你快點離開這裡,這些年,有許多事已經改變了,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越遠越好,不然那些人不會放過你的。」
謝楊點了點頭:「我已經在準備了……你也跟著我一起離開的,不然那些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張遠秋搖了搖頭,感激地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了,兄弟,但是我不能離開。他們要殺我也得考慮一下後果,再怎麼說我現在也是極武會的會長了。」
謝楊有點驚異看著張遠秋,後者當然知道他想知道什麼,隨即說道:「你還記得麼?當初你在西南殺了薛源,師傅知道後,親自帶上了過半的極武會的弟子殺了過去,但是沒想到到那裡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大變,那是傳聞你已經死了。但是強大的勢力確實相繼出現,師傅就是被一個當時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叫『玄靈』的勢力殺了,幾百極武會的精銳弟子被斬殺一空,一個也沒剩下來,西南方前段時間一直腥風血雨,甚至已經開始波及到這邊了。我作為師傅的親傳弟子,當上了會長。極武會現在雖然已經沒有過去的權勢了,但是許凡想殺我還得考慮一下其他那些勢力的反應,你就放心的走吧,我是不會有事的。」
謝楊更加疑惑:「許凡又是怎麼回事?」
張遠秋耐心地解釋道:「無年前的時候,許凡突然像是吃錯了藥一樣,從前面的出處搗亂,投入到了樓乾的手下。並且取得了他的信賴,樓乾可能也是看到了西南的威脅,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許凡的為人雖然有很多人看不慣,但是確實有些手段,很快在樓乾手下拉幫結派,有了不小的實力。樓乾在三年前遇到了瓶頸,再次去到彌黃門的玄黃秘境閉關了,手下大小事物全部分攤給了彌黃門中的一些弟子還有許凡。但是那些人根本就不是許凡的對手,很快大小事物基本上全部被許凡攬了過去,失去了樓乾的節制,他更加的肆無忌憚,不少人都和他綁到了一起,現在他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領導著。到時候樓乾出關本事實力要是沒有一個巨大的突破的話,只怕到時候難逃一死。」
一股冰寒將謝楊的心臟包裹,隨即又暗自慶幸起來,沒想到許凡竟然如此了得,要不是他剛才小看了自己,要是多一倍的人將自己包圍的話,只怕剛才自己已經死了幾次了。看來現在是不得不先躲過一陣子了,看著張遠秋,謝楊還是忍不住的擔憂,再次發出邀請:「老張,你還是和我一起吧,許凡那個人根本就不能以常理推測,他不會因為你是一個勢力的領導者就會放過你,就算他自己不動手,也會用計陷害你的。你要是出了事我會一輩子不安。」
看著謝楊那真誠的眼神,張遠秋微笑了一下,突然將謝楊抱了住了,後者遲疑了一下,同時緊緊地將張遠秋抱住。後者在沉默片刻在謝楊耳邊輕聲說道:「看到你能和你心愛的人走到一起,我真的很開心,你的事我都已經聽到了,你能走到現在不容易——真的不容易,所以你應該好好珍惜。但是我不能和你一樣離開,極武會裡我還有很多放不下的東西,就像你以前說的,這個世界以他進來便難以脫身了,還真被你說中了,呵呵。現在你有機會脫身,走吧,不要有什麼猶豫,能有多遠就走多遠,記得,以後你要是有了孩子,我可是要當乾爸的。」
說完之後將謝楊推了出去,眼睛帶著笑意看著他,拍拍肩膀說:「走吧,不要讓你身邊的人受到無妄的傷害了,好好保護他們……還有,我真的很慶幸能有你這麼個兄弟,這一輩子,也足夠了。」
張遠秋深深地看了謝楊一眼,似乎想將他的模樣印在腦中。然後他決然地轉身,朝遠處走了去,謝楊看著張遠秋的背影一直消失在街角才轉身回去。
張遠秋的腳步越來越沉重,一連走過了幾條街之後,他的臉帶上了濃濃的哀傷和歉意,停下了腳步,在旁人詫異的眼神中,靠著牆壁慢慢地坐了下去,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師兄,對不起,我不能為你報仇。師傅,對不起,我不能實現對你的諾言,他是我的兄弟,我實在是下不了手,我實在是不忍心,對不起……我會親自向你們道歉的!」
張遠秋擦乾淨臉上的淚水,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說過一絲陰鬱,隨即變得異常的決然,大步地朝遠處走了去。
謝楊回去的時候,收拾完東西,連夜和家人還有袁媛趕到了歐華替他們安排的一家酒店,第二天一大早,歐華送來了機票,時間是下午。
上飛機的時候,歐華夫婦到了機場為他們送行。謝楊臉色依舊蒼白,更多的則是擔憂,他放不下的還有歐華和何珊珊,許凡竟然敢對他父母下手,那未必就不會對他們兩個下手。他們的關係許凡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要這小兩口跟他們走的話,他們是萬萬不肯的,對於他們的事,雖然經過這次的事,歐華對於其中的凶險有了一定的瞭解,但是卻定然不知道他們所處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知道得越多也就越危險,這點謝楊很清楚,他不希望最好的兄弟再踏入和他一樣的世界,即使牽涉也不行。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就是不讓眼前這兩個平凡而幸福的人知道他們所遭遇的事情。
也許這是最好的決定。
謝楊重重地拍了拍歐華的肩膀,然後看向兩人,真誠地說道:「保重!」
歐華和何珊珊笑了笑:「你們也是一樣,要是當了爸爸別忘了給我們打個電話通知一下,到時候我一定包一個大紅包給我的乾兒子。」
謝楊沉重地笑著,轉身朝飛機走去。
許凡,希望你不要太瘋,不然即使拼了我的性命,我也要你不得好死。
飛機在跑道上疾馳著,慢慢地升上了天空,穿過了雲層,朝遠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