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楊情緒並不怎麼好,坐在趙夕的對門好久沒有說話。知道乾升死了之後,他就退了出來,這次唐長林沒能攔住他,有些時候人並不危卻鮮血和虛偽,但是在知道那明顯是虛偽的陰謀,卻在自己眼前上演的時候,就會像看一場自己演的電視,已經洞悉了做作的過程和結局那樣索然無味。這些事情謝楊並不是入唐長林所說的那樣未經歷過,相反,謝楊對這些事知道得很清楚,正因為他知道,所以才選擇離開。沉默良久之後,斜陽抬頭看向趙夕:「這些事你怎麼看?我是不是應該遠離柳葉門?」
趙夕微微一笑,現在他的模樣已經健康多了,不再是那個病怏怏、瘦骨伶仃風一吹就回倒的模樣。他說:「這個你自己決定,但是你現在在柳葉門確實是一個有利的掩護,而且你師傅不是還讓你取那個峽谷麼?顯然是回對你旁道的修為很有利的。」
謝楊搖了搖頭:「可能不會這麼簡單,我總覺得……有一種感覺,這一切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在唐大哥和那位師傅面前我總會覺得有一種渾身不安的感覺。也不知道為什麼,而且我也不想再欠柳葉門什麼東西了,萬一到時候他們要是和我麼靈道為敵,我該怎麼辦?」
趙夕看著謝楊:「我倒是沒往那邊想,或許事你見了一些東西之後的錯覺吧。其實最主要還是對他們有些在乎,不然你也不會如此了。」
謝楊苦笑起來——在乎?或許是吧,和唐長林還有唐清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裡,雖然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但是卻真的過的很開心也很輕鬆。真正說來,他進入現今這個世界,還是因為柳葉門,當初雖然他有了靈道的能力,但是卻什麼都不懂。是唐長林和唐清給與了他那段可回憶的過去。
趙夕過了一會兒之後說:「按你剛才所說的那些東西,再和以前的那些串聯起來,怪物這件事已經有了大致的眉目了。這件事柳葉門在背後操縱是一定的,乾陽門前面不過是他們的棋子,現在不明白的是隱影門還有那個勢力於這其中的聯繫了。」
謝楊思考了一下:「隱影門……這個確實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他們被怪物『踏平』的晚上其實我也在,我敢肯定他們當時與這件事絕對沒有關係……」
謝楊猛然站了起來拍了一個巴掌:「我急起來了,那天在我離開的時候,有一個黑影往隱影門那邊過去了,就是我昨天晚上撞到的那些人一樣的裝扮,一定是這樣……隱影門只是後面加入的一步棋,雖然他們的力量不是很大,但是力量卻很詭異,到時候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謝楊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臉色變得灰敗,趙夕看了他一眼,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謝楊歎了一口氣,看著旁邊的這個男人:「你早就猜到了那個勢力和柳葉門有聯繫對嗎?」
趙夕說:「有些事聯合到一起,並不一定表達聯合在一起的兩個勢力就會有一樣的目標,或許只是相互利用而已。而且他們不也是還不知道你的身份罵?你自己隱藏得好一點就可以了。你不用太在意,對他們那種勢力來說,這種事情是常會有的。你不要在意我,我尊重你自己的決定,只要你不與靈道為敵,我永遠和你站在一起。」
謝楊沉默良久,才繼續道:「這次北方樓乾的勢力南下,到時候只怕會大亂,先且不談柳葉門,光是樓乾和我的恩怨就糾纏不清,他是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到時候我肯定會被牽扯進去,如此以來只怕是沒有安心日子過了。」
趙夕搖了搖頭:「這些倒不是最讓我心煩的,我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想那些怪物的事,歐陽劍前輩已經跟你說過了,這些怪物和我麼靈道有關係。那山洞裡的怪物你也知道,它們不懼怕靈道的任何攻擊,而這裡出現的那些怪物卻是不懼銳眼的攻擊,這聯繫起來,恐怕真的不知那麼一點聯繫了。你還記得歐陽劍前輩在我麼走的時候跟我們說的話麼?」
斜陽點了點頭:「『叛徒』」
趙夕點著頭說:「不錯,就是『叛徒』。他所指肯定是靈道的叛徒,這中間又有什麼聯繫,相信你也知道,那些勢力的人有一項特殊的本事。」
謝楊豁然看向趙夕:「他們同樣不懼怕靈道的攻擊!」
趙夕點了點頭:「不錯,他們擁有一種類似於介力的力量,雖然不足以發出靈道的招式,但是卻足以能讓靈道的攻擊失去效果。而按我們的認知中,不懼怕靈道攻擊的,也只有靈道中人。那是不是那些歐陽劍前輩嘴裡的『叛徒』,但是既然是靈道的人,為什麼卻要於靈道中人作對?」
兩人再次沉默,一個又一個想不明白的謎團,而且一個比一個大,壓得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但是偏偏他們現在又只有兩個人。想不明白,最後乾脆將這些東西放了下來,謝楊將那堆製造佐器的材料全部放到了這裡,那些小的東西全部被謝楊製作成了那些小木牌,上面事正宗的小型佐器點畫圖陣,其中往往還會有一個旁道的小陣勢,別看這些東西簡單得很但是威力卻想到可觀,對靈道免疫尚且傷害那麼大,要是不會的話,那就更不用說了。
這些小東西對靈道非靈道都有用,對趙夕的作用自然事不用說的,他就吃虧在不會旁道的元力修行之術,以前見到那些勢力只有跑的份,這下抵抗以下是不成問題的,有時候還可以給那些人造成致命的打擊。謝楊教過趙夕雛鳳勁的修行方式,甚至親自給他引導過,但是卻沒用,趙夕的身體裡似乎連一點雛鳳勁都儲藏不下。謝楊為此鬱悶了好久,他能行,為什麼趙夕就不行,倒是趙夕反過來安慰他,才算瞭解。
一搗鼓起這些小東西,謝楊頓時又想起了這件事,他對趙夕說道:「老趙,我想好了,你這次跟我去那個峽谷吧,我就不信你學不會雛鳳勁。」
趙夕無所謂地搖了搖頭:「算了吧,你別給我找麻煩事。那地方對柳葉門來說肯定事非常機密的,能讓你去就不錯了。我算什麼?不光和柳葉門一點關係都沒有,連旁道之人都不算,我憑什麼就能去?」
謝楊嘿嘿一笑:「就憑你是我兄弟。」
趙夕說:「我算是你兄弟,卻不是柳葉門的兄弟。」
謝楊說:「你也先別這麼早下結論,我先去跟唐師兄說一下,說不定他會允許,反正還有幾天才能去。」
隱影門重新又有了一個新的據點,他們已經和柳葉門組成了「聯盟」,但是人憑誰都能看得出來隱影門只是一個配角完全處於被支配的地位——就連林常也知道他們和柳葉門的地位。他此時正再這個據點之內氣氛地嚷嚷著,他一火起來可不管對方是誰,出了名的心裡有什麼說什麼的主。齊成坐在前面臉黑成了一片,林常卻似乎沒看到一樣繼續不滿地說道:「我們這樣隱忍裝被滅門又有什麼用,現在還不是成了人家手下的小卒?任人家指示,早知道還不如當初投靠乾陽門來得好。師傅,我想不通,難道他們柳葉門就那麼好,值得一直不卑不亢的您也被收買麼?我看那個渾身白老頭就不順眼,整天裝高深,還有那唐長林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媽的長得像一隻狐狸一樣。只怕將來我們被他們賣了都不知道,師傅,我們退除去,管他什麼南北方勢力的,到時候北方打下來,他們肯定拿我麼當炮灰,他們不會拿我麼當回事,他們現在看重的只是我們的隱影術,他們一學會我麼也就徹底沒利用價值了,而且我麼還知道他們的醜事,將來一定不會讓我們好過的。」
林常被氣昏了頭,許多事竟然被他這麼給說出來了,而且還說對了。李大年在旁邊急得不行,乘他換氣的空檔連忙對林常使眼色,小聲道:「林師弟,你不要說了……」
齊成臉上依舊漆黑一片,他拉著臉說了一聲:「讓他說。」
林常口腔乾燥無比,嚥了一口口水:「我說完了,我反正就是看那老白和唐長林不爽,他們肯定沒安好心。」
齊成瞇著眼睛問:「說完了?」
林常:「說完了。」
齊成說:「你瘋發完了,我現在也跟你明說,我們和柳葉門的關係還會繼續下去。」
林常立刻又激動起來:「師傅你到底怕什麼?你以前的精神哪裡去了,你願意給柳葉門當槍使我不願意……老子不幹了!」
說完哼哼幾聲轉身離開了,李大年看了齊成一眼,猛然站了起來,厲聲喊道:「林常你給我站住,你要事再敢往外走一步,你就不再是我隱影門的弟子。」
林常腳一下就凝在了地上,齊成卻再這時候說:「讓他走。」
林常揮了一下手臂朝遠處走了去。李大年焦急地轉過身對齊成說:「師傅……齊成打斷了他的話,他深長地歎了一口氣,在這一瞬間似乎老了幾歲一樣,臉上充滿了疲憊和無奈:「你要說什麼我都知道,林常雖然衝動了點,但是他的話都事真話,到現在中樣子我也不願意,當初同意和他們合作也是被逼無奈,還不是為了大家的性命著想麼?那唐德重和唐長林不事易與之輩,只怕將來真的要入林常所說……他要走就走吧,現在能走一個是一個,我倒是心裡能安然一點,你要是願意走的話,我也絕不會攔你。柳葉門想要的確實是我們的隱影術,走一個兩個他們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反應。」
齊成似乎受驚了一樣朝齊成跪了下去:「師傅切勿這麼說,李大年誓與師傅同進退,師傅一天在哪裡,大年就會在那裡。」
齊成似是欣慰又像是無奈,他又歎了一口氣:「你下去吧,我像一個呆一會兒。」
李大年看著這時候似乎特別脆弱的齊成,神色有些黯然,悄悄地往門邊退了取,這時候齊成卻又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叫住了他。李大年站住了腳步,停他師傅說:「你下去派幾個去找一下小籬……高速她不要再回隱影門了,以前的隱影門已經不在,讓她有多遠就離開多遠,不能讓她和我麼一樣再中場風暴中被摧毀。」
李大年一愣,隨即道了一聲「是」退了出去。
齊成看著窗外,天空是密佈的黑雲,北方的冷空氣和印度洋來的暖風交流衝擊著,西南方基本不會下雪,但是雨水卻更加狂暴,本來該事雪花飄飛安靜的冬季再這裡卻注定要狂風驟雨。
是冬天來了。
林常憤憤不平地哼哼著往前走,他就想不明白為什麼師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還有那柳葉門也真不是東西,就知道乘人之危,耍陰謀詭計。他現在簡直就想拿一把刀衝上門去將唐長林和那老白給砍掉,但是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先不說那白老頭,就是唐長林他遠遠也不是對手。其實說真的,他剛才說離開只是做做樣子,他林常雖然粗略慣了,但是尊師重道這點卻還是知道,誰知師傅竟然絲毫沒有挽留他的意思,如今回去的話他卻是拉不下那個臉。
該往哪裡去呢?
林常一陣迷惘,現在真的是沒有地方可去了,他小時候就進了隱影門,自己父母是誰叫什麼名字他早就忘了。正這時候前面不遠處有三個人正往前面走著,林常眼睛一亮,朝那邊跑了去,一邊大叫道:「謝兄弟!等等我,謝兄弟……」
謝楊停下腳步朝後看了去,柳籬在一邊問:「怎麼了?」
謝楊笑了一下:「沒事,是一個朋友。」
說話間,林常已經衝到了這邊,還沒等謝楊作表示就已經狠狠地抱了他一把,哈哈笑著說:「謝兄弟,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見你,實在是幸會,呵呵,你們去哪裡?我正好也沒地方去了,就跟你一起走吧。」
謝楊看著臉上帶著點隱藏不住的黯然的林常,奇怪地問:「你們隱影門不是沒事了麼?你怎麼會沒地方去?」
林常不耐煩地揮了揮收,氣哼哼地說:「以後不要說什麼隱影門了,我已經和他們沒關係了,師傅也不知道被柳葉門下了什麼迷藥,竟然……」
唐清豁然轉身怒視林常:「你說什麼?」
林常莫名其妙地看著滿臉怒氣的唐清,疑惑地問謝楊:「這是誰?怎麼這麼大脾氣?」
謝楊尷尬地笑了一下,指著趙夕和唐清介紹道:「這位是趙夕,我的好朋友,這位是唐清……這位是林常,老趙你可能已經見過了。」
趙夕微笑著對林常點了點頭,唐清卻沒有任何表示,林常瞄了唐清一眼,摸著下巴喃喃道:「唐清……姓唐,嗯,怎麼和那渾身發白的老頭還有那唐長林一個姓?你是在是太不幸了,和兩個渾蛋……」
唐清嗆啷一聲將劍拔了出來,抵著林常的脖子,冷聲道:「你所說的那渾身發白的老頭是我爺爺,唐長林是我伯伯。」
林常張大了嘴,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唐清,然後看向謝楊:「她說的是真的……你長的還蠻漂亮的,怎麼有兩個渾蛋長輩,專耍陰謀詭計,純粹就是小人。」
唐清大怒,眼看劍就要往前挺上去,謝楊連忙制止住唐清的動作:「不要,我想林大哥和你們有點誤會,誤會而已……你不要在意,林大哥,快道個歉。」
林常腦袋抬得老高:「要我給柳葉門的人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謝楊轉頭看著唐清,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她要是一激動起來,兩人爆發衝突,到時候幫誰才好?唐清不怎麼高興地掃了謝楊一眼,將劍收了回去:「你就不是柳葉門的弟子麼?我爺爺難道不是你師傅麼?」
林常極其驚訝地看著謝楊:「謝兄弟,他說的是真的?」
謝楊點了點頭,但是林常卻沒有他意料之中的憤怒起來,而是無所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也沒關係,糞坑裡也會有不臭的東西,我相信謝兄弟你,我林常是不會看錯人的……對了,你們現在去哪裡?」
謝楊剛要說話,唐清冷哼了一聲大步朝前走了去,走了好遠距離之後謝楊才大為頭疼地探了一口氣一把抓住了她的,林大哥就是那樣的人,性子直了點,但是卻是一個好人,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唐清回頭看了他一眼,掃了一眼大模大樣追上來的林常:「我才不會跟一個莽漢一般見識,你現在想如何,還要帶上一個人麼?」
謝楊看著一臉熱切地林常,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最後對唐清說:「就先帶上吧,說不定只是暫時的,他一會說不定就會走。」
唐清說:「我先必需跟你說清楚,爺爺同意趙夕跟我麼一起去,已經很是意外了。斷然不可能再加上一個人,而且他還對我麼柳葉門有敵意,不論如何,我是不會讓他進入峽谷的。但是他那模樣顯然是想跟著你一起,你可要想好了。」
謝楊頭疼無比地點了點頭,林常已經追了上來,大聲地跟他說:「謝兄弟,兄弟我現在真的事沒有地方去了,我打算這段時間就先跟著你,你看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