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籬不知道是該去還是該留,她心裡有一種不怎麼好的預感,隨著時間越來越久,這種感覺便越來越強烈,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已經在這裡整整等了三個小時了,但是鄧約還是沒有出現,切裡都囉嗦得無力了,在一旁找了個地方坐了下,正在向他的上帝念叨著什麼東西。
柳籬原本就不相信大年會是那種背叛的人,但是那一巴掌太讓她生氣了,所以她想聽一下鄧約的解釋,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這個從前對她痛愛有加的大師兄對她這麼狠心。天都已經黑了這麼久了,但是這個地方還是空蕩蕩的只只有他們兩個人。柳籬歎了一口氣,抬起腳走了去。
切裡耳朵出奇的靈敏,見柳籬打算離開,他一下子就從地上蹦了起來追了上去:「柳小姐,我們現在去哪裡?」
柳籬這次出乎意料地沒有罵切裡,她停了下來,往四周看了一眼,眼神如這夜色一般迷茫,她說:「我不知道。」
切裡一愣,道:「你不要傷心,哲人不是說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麼?只要信上帝什麼都會有的,要不你跟我走吧?我帶你離開這個混亂的地方,去中國的東部,那裡有教堂,有神職人員,而且也不會有這麼多希奇古怪的東西,你也會很安全——以上帝的名義,我保證絕對是的。」
柳籬還是沒有說話,呆呆地站在原地。切裡還以為她是不相信他,頓時急了起來,大聲地以上帝的名義向她再三保證。但是柳籬還是呆呆地站在那裡,什麼都不說,什麼也不做。
遠處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切裡疑惑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疑惑地說:「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向我們接近,真是奇怪,汽車又不像汽車,倒像是馬匹跑動的聲音……」
柳籬陡然臉色大變,大喝一聲:「快走!」
切裡疑惑地問:「走?為什麼?你看到了是什麼東西了嗎?」
柳籬這次沒有丟下切裡,拽著他的手拚命地朝前跑去。但是這時候後面嘈雜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了,數十頭猙獰的怪物出現在兩人身後不到五十米的距離之內,快速地向他們接近。偏偏這邊又是一片坦途,連躲的地方都沒有,柳籬大急,但是速度卻始終比不過那些怪物,再跑只不過浪費力氣而已。她停下來,轉過了身,警惕地看著不段接近的怪物。
切裡控制不住去勢踉蹌地倒在了地上,他爬起來張大嘴看著那些面目猙獰的怪物:「上帝啊,怎麼又是這些怪物,難道它們是從地獄突然鑽出來的麼?」
他已經沒有工夫在想這些東西了,因為怪物已經到了他們眼前。柳籬,隱去了身影撕殺了進去,切裡早已經見過柳籬那鬼魅的「魔術」,不怎麼驚訝了。他快速地拿起胸前的十字架,念叨起來,神聖的白色光芒以他為圓心朝四周釋放開來,煞是好看,怪物在他周圍三米之內無法再近一步,這些怪物的眼睛本來就非常大,對光線也特別敏感,而且這光芒裡面還帶有某種不強,但是還是有點威力。
乳白色的火焰在野獸的身上燃燒,但是卻無法給它們造成多少的傷害。不過非人類的大型動物似乎都有對火的恐懼,這些怪物也不例外,被切裡那看起來神聖無比的火焰燒得四處亂竄,失去了方寸。這麼一來,倒是幫了柳籬不小的忙。
但是相對於他們兩個人,怪物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多到柳籬殺也殺不光。直到她力竭從隱身的狀態重新顯露出來,怪物也還有一半以上的數目。切裡額頭上冒出了虛汗,嘴裡加開速度念叨著,恐懼賜予了他更多的力量。
那片籠罩著他的光芒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突然暴漲了十米開外。切裡一喜,不停地感謝著上帝,剛才突然變強的力量讓他至少一下子殺死了十頭怪物,但是他一輕鬆,那股力量頓時又消隱了下去,相比之前都有所不如。
周圍的怪物見狀嚎叫著朝他撲了過來,切裡慘叫一聲,光芒徹底消失了。不過他並沒有逃,而是執拗地站在原地,向他的上帝大聲地禱告起來,柳籬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縱身跳到了他的身邊,揮退了撲來的一頭怪物大聲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信任你的上帝,但是他現在是不會來救你的!現在只有靠我們自己!」
切裡一聲到神,說到神和上帝,切裡從來都是不妥協的,就像是當初和謝楊那裡,他大聲地回答道:「上帝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然後又大聲地禱告起來,柳籬氣哼哼地罵了一句:「瘋子!」然後又專心地對著外面那些已經全部圍了過來的野獸,警惕地看著每一頭隨時都有可能撲過來的怪物。
最外圍的一頭怪物突然被撕成了兩瓣,血肉橫飛,所有的怪物在一瞬間同時轉過了頭朝那邊看了過去。切裡興奮地大叫起來:「我就知道上帝會來救我們的,會降下閃電殺死這些……」
他的話到這裡停了下來,他看到不是上帝,而是兩個人點射而至,朝怪物殺了過去。他們的身手要強得多,在切裡和柳籬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不過五分鐘將怪物殺得精光,甚至連氣都不喘一下。
謝楊笑瞇瞇地朝他們走了過來:「嘿,兩位,好久不見。」
切裡和柳籬齊聲喊道:「是你。」
謝楊笑意更濃,拍了拍切裡的肩膀:「很可惜,我不是你的上帝。」
切裡哼了一聲,將腦袋轉到一邊,他顯然是生氣了。謝楊將臉上的笑容隱了下去,沉重地看著柳籬:「你師傅他們的事我聽說了,我很抱歉。」
柳籬臉色頓時黯然下來,沒有說話。趙夕走了過來,柳葉門上次救了他一命,但是柳籬他卻是完全不認識,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一起沉默。
謝楊和趙夕已經返回到這裡十餘日,隱影門的事自然是早就聽說了,謝楊萬萬沒有想到他才剛一離開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現在這邊的勢力已經完全集中到了乾陽門門下,但是他總有一種感覺——這事遠沒有這麼簡單。
他和趙夕這段時間一直在探討靈道的事,幾位前輩留給他們的東西足夠他們一段時間研究,其中最主要還是在集中在佐器的製造上。當然,謝楊也會研究旁道的一些陣勢排步,這些天來兩人獲益頗多,也製造出了一些小東西。
但是同樣也有迷惑,除了局勢之外就是靈道的那些迷團。這次的一行給了謝楊不小的震驚,但是他的迷惑並沒有因此解開,反而越來越大了,他隨著多靈道瞭解的深入,越來越感覺到這其中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千年的沉積彷彿夏天暴雨之前的烏雲壓在他的腦袋上,讓人想不明白,解不開其中的結。
低沉的音樂聲再次響起,謝楊眉頭一皺,他現在已經肯定這些怪物和這些古怪的聲音有關係,而且可能是人為控制的。這聲音傳來的地方並不遠,藏得極為隱秘,但是已經瞞不過現在的謝楊。他朝一個方向看去,掃了一眼撲來的怪物,對趙夕說:「這裡你先擋著,我今天非要把那些人給糾出來不可。」
趙夕點了點頭,他這麼久戴著張泰送給他的那個古怪佐器,架在一邊耳朵上,兩根伸出來的分在他的右眼上下,剛好和他的眼眶骨處,如此一來非但沒有醜化他的形象,反而因為那佐器古怪的質地和色彩讓他憑舔了幾分英氣。紅芒在他的眼睛裡像有一個輪盤轉動著一樣閃爍,漆黑的眼球不在是單一的黑色,似乎變成了一個立體三角一樣,裡面有一束束亮眼的光芒。切裡見到他的模樣嚇了一大跳:「上帝,你這到底是什麼古怪的功夫?」
謝楊對柳籬和切裡抱了一下拳頭,然後縱身朝聲音傳來的那個方向閃去,身形瞬間消失。怪物瞬間而至,趙夕將一個巴掌大小的木板朝怪物中央丟了過去,一聲劇烈地爆炸聲頓時響起……聲音發出的地方就在一百米開外的地方,那裡有一座西南常見的拔地而起的小山,而在那邊一點,地勢也就不像這邊這麼平坦了。這裡的確適合隱藏,看來這群人相當警惕。謝楊壓下了自己的氣息,悄悄地往那邊移了過去。
夜晚很黑,天上根本沒有任何一點閃光的東西,月亮和星星被多雲的天氣擋在了大氣之外。謝楊靠近了那座山,眼睛微微一動,一道精光從他的瞳孔裡一閃而過,瞬間隱藏,外面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分別,但是現在的黑夜卻已經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了。
神奇的銳眼——這是其中最基本的一項能力。
數個雨衣人在山體後面的一個地方忙碌著,其中一個人正在控制著一件什麼東西,那並不是一件樂器,但是那種低沉而古怪的音樂聲就是從那裡面傳出來的。而讓謝楊驚異的是,他們最中間的地方,有一個好似櫃子的東西,那裡面不知道放著什麼東西,剩下的那幾個雨衣人警惕地在四周防備著,他們的力量都不弱,謝楊不敢大意,壓低了一下身體,誰知這麼一來腳下一塊供踩踏的石塊卻突然裂開,謝楊大急,下意識地身體就勢一躍,跳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後怕地看了剛才呆的地方。
但是這麼一來那些人也發現了他,所有雨衣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朝這邊看了過來,大聲喝道:「是誰!」
謝楊也沒打算再躲了,沒被發現能在暗處行事自然是好,但是被發現也沒有什麼好怕的。謝楊腳尖一點,抽出劍在他們前面落下,呵呵笑道:「應該是我問你們才對,這麼大半夜的不去睡覺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看清楚謝楊之後,雨衣人將頭壓得更低,為首的那個壓低了聲音對他說:「識趣的話就給我滾,不然我們不在乎殺了你。」
謝楊雛鳳勁提了起來,眼睛裡的有色光芒猛烈地閃耀,如幾個手電在他瞳孔裡同時打開,光芒一束束地凝在了一起:「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看著他眼裡的光芒,為首的那人突然一愣,隨即冷聲笑了起來:「竟然是這樣的話,那你今天非死不可!你們先走,留下兩個人,解決這個小子。」
後面幾個人將頭壓得更低,搬起他們的零碎不急不慢地朝黑暗處走去,謝楊眉頭一皺,這模樣完全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裡,他大喝一聲:「想這麼容易就走麼?沒那麼容易!」
說完之後高高地跳了起來,躍過為首的那人,朝那些打算撤退的雨衣人追了過去,持劍疾揮。一道劍氣破空而去,射向一個雨衣人,那人顯然是有些意外,身體有些不穩地往旁邊閃了一下,雨衣在那一刻隨著氣流緊緊地貼在了他身上,謝楊突然一愣,打算再揮的劍停在了空中——這個背影有點熟悉!
但是他一下子卻又想不起來是誰,還沒等他進一步觀察,被他躍過的那人的攻擊這時候來臨。他沒有時間再思考,急忙回身,劍橫掃而去,銳眼佈置了千道幻影鋪天蓋地地朝那人射了過去。那朝謝楊攻來的那人冷哼了一聲,手一揮,銳眼布下的幻影竟然在頃刻間完全消失,謝楊大驚之下竟然忘記了阻擋,那人一掌印在了他的肩膀處,力量奇大無比,謝楊狼狽地倒退了幾步,悍然地看著他。
另外兩個雨衣人也在這時候也圍了過來,根本就沒打算給他迴旋的餘地,一上來就是全力出擊。謝楊壓下一口濁氣,再次倒退了幾步,允耳急速運行,前面的空氣突然爆出無數猛烈地音浪,如箭一般朝那兩人射了過去。
那兩人卻是極為敏捷,竟然閃了過去,但是允耳器的這一擊卻是還沒完,音箭在謝楊面前凝聚,破碎開來,連成一個巨大的網狀裂紋,朝那兩個人反撲了過去。那兩人沒有絲毫停下攻擊的意思,絲毫不顧眼前的巨網,逕直衝了過來。似乎對聲音免疫一樣,撕開了音網,手上一把兵器已經遞出。
謝楊在銳眼失效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懷疑,留了後手。運足了雛鳳勁的劍朝已經近身的兩人砍了過去,近劍的那人顯然預料不到謝楊還有這一手,倉皇之下,下意識地抬手橫擋而去,劍刃帶著一溜血花,將那人手臂切了下來,去勢不減地朝旁邊的那人掃了過去,那人大驚之下,身體在半空中猛然下墜,狼狽地落了下去,不過卻躲過了這一擊。
他們三個人,而謝楊只有一個,而且他們看上去配合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謝楊沒有理由放過如此好的機會。欺身上前,劍揮成了一片影子,那人狼狽地格擋著,但是身上卻不可避免地出現了無數細碎的傷口,鮮血飛濺。謝楊正想將這人一鼓作氣解決的時候,一道氣浪朝他撲面而來,原先為手的那和人在這時候再次出手,出現在上方的位置,來勢迅猛無比,這是一個好機會,但是謝楊自知要是這時候接下這一擊,再反擊,即使能殺那人,只怕自己也不會好受。當下果斷地倒退了幾步,順路將斷了一隻手的那人當胸掃了一劍——即使他不死,也沒有什麼力量再與其爭鬥了。
為首的那人沒有尾隨追擊,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同伴,還有旁邊那個渾身是血的人,冷笑了幾聲:「倒還是小看了你,沒想到你除了靈道力量還不錯之外,竟然還有一身元力,當真是不簡單,不過你今天竟然在這裡碰上了我,你就別想再活著回去!」
謝楊不屑地冷哼幾聲,隨即凝起了臉:「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所修乃是靈道?」
他確實有點好奇,知道靈道的本來就已經相當稀少,即使在旁道面前使用出來,知道的人只怕也沒有幾個,但是眼前這人似乎不但知道,似乎還對靈道的攻擊力還免疫,謝楊好奇是難免的。為首的那人猙獰地一笑:「到地獄去問你的前輩吧!」
說完之後閃身朝謝楊撲了過來,謝楊身體疾退,眼中光芒一閃,一道熾熱的光芒朝那人打了過去,周圍一大片空氣在瞬間燃燒起來,那人卻絲毫不懼地繼續前衝。謝楊死死地盯著那人的動作,感知全開,那人衝過那片火海的景像在他腦海中瞬間放慢,在進入到銳眼攻擊的範圍之內的時候,他身上釋放出一種古怪的力量,類似介力卻又並不是,只是在其中似乎有某一些東西相似罷了。謝楊再次釋放出一道巨大的音網朝他撲了過去,感知將周圍全部包裹了起來,仔細地註釋著中間的每一個變化。果不其然,那人對靈道免疫的原因就是因為那種古怪、類似於介力的力量。
心裡有了個底,謝楊將允耳器聽聞人心的限制去掉,沒在意料之外,也根本聽不到那人心裡的任何方法。
謝楊從那個石室裡出來的時候,聰耳從以前的古怪狀態終於達到了真正的「聞心」之境,這也是聰耳在有境之界最高的境界,除了在聰耳的運用上如魚得水之外,對聞心這項能力也終於自如起來,不再古怪地像之前那樣不能控制的只能聽見女人的心思,而是全面地聽聞。這釋然了謝楊心底的一件大事,他也曾經找了幾個路人實驗了一下,效果相當不錯,除了靈道之外的人完全可以。像現在眼前這種免疫的,他倒是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些人果然古怪,只怕是今天有的是是靈道的話,就已經倒在地上了。(8000字不也才一毛多錢咩?有能力還輕大家多多訂閱才是呀。)但是現在不這時候不是調查這些雨衣人身份的時候,為首的那人攻擊已經近在眼前了,那攻擊的方式也頗為古怪,謝楊這種在謝楊以前碰到過的門派裡都沒有見過。這看上去只是普通的一拳,但是敏銳地感知卻明顯地告訴謝楊,這拳頭在打來的時候,在空中變換扭曲著,力量在拳影中動盪,那人並沒有加強力量,但是變得越來越強,到最後的時候力量已經完全脫離了拳頭的限制,拳未至,攻擊就已經到達。
這一刻,謝楊變得極為冷靜,經過了石室中與趙夕感靈古怪的相互影響之後,他們相互擁有了對方的力量,而聰耳因為雙方都比較熟悉,也是在那時候真正地到達了「聞心」。而在同時,他們的心境也提升了一個檔次。拳勁已經到達了眼前,但是為首的那人的拳頭還在空中動著,竟然慢慢地再次凝成了一樣強大的力量。一拳揮出,竟然發出了雙倍以上的力量。
謝楊將劍豎提而起,將第一道達到的力量阻擋了下來,腦中閃過羅老頭所記述的一種空手運用地小陣術,劍在空中帶著那全勁力快速地震盪了三下,然後上下調換位置,那道力量已經轉換了方向,謝楊手往前一拂,和那人的拳頭對撞而去。兩道一樣強大的力量撞到了一起,那人防備不急,倒退了幾步。謝楊卻是早有準備,劍收回對準了那人,劍氣噴發而出,朝那人疾射而去。
但是那人顯然不是易於之輩,雖然意外,但是還是輕巧地閃了過去。幾個旋轉之後,身體改變方向重新向謝楊撲了過來,這次拳頭上運起了比剛才強大幾倍的力量,同時運起了前面那古怪的拳勢,力量再次一變為二,謝楊故伎重演,雖然這次力量他難以掌控,但是有了一次經驗之後,卻要熟悉得多,力量再次對撞而去。
而是時候謝楊卻清晰地看到那人嘴角彎出了一絲冷笑,還來不及做出反應,那人突然變招,拳頭比剛才速度快了無數倍地動了起來,兩道力量竟然瞬間變化成了四道。抵消了謝楊擋回去的那道力量,剩下的那兩道射向了謝楊的胸口。
千鈞一髮的時刻,謝楊將全部的力量全部壓到了胸口,硬生生地擋下了這迅猛的一擊。但是力量之強還是在他的意料之外,頓時倒飛了出去,疾退了幾十步才將力量大部分洩掉,但是剩餘的力量還是讓他喉嚨一甜,鮮血禁不住往上湧出,謝楊強忍著吞嚥了下去,眼睛眨了不眨地盯著前面那人,額頭上卻是有汗水冒出。那人往前走了幾步,對身後那個滿身是血,幫不上忙的人說道:「你跟他們走吧,這裡有我一個就夠了。」
那渾身是血的人狠狠地看了謝楊一眼,然後對朝謝楊走來的那人鞠了一躬,不甘心地走了。那人獰笑著看向謝楊停下了腳步:「難道你不知道『狼來了』不只能害自己,在沒有狼的時候是用來騙人的麼?」
說完之後他朝謝楊疾撲而來,謝楊再退,但是後面已經是那山的所在沒有地方可退,他手往懷裡一摸,將一塊鼓木配合靈液做成的木牌朝那人扔了過去,聰耳和玄觸的力量在中間混合,隨著謝楊用介力一激,頓時爆發出來。
強烈的震盪感配合著細碎的聲音裂紋朝那人鋪天蓋地地射了去,那人冷笑一聲:「你還不知道我對這些東西免疫麼?」
聲音一落徑直從裡面穿了過來,謝楊似乎急了,又掏出幾塊木牌朝那人扔了過去。這次那人還沒等木牌炸開的時候就已經一拳揮出,木牌應聲而碎,附著在裡面的聰耳和玄觸力量隨即爆發,那人馬不停蹄地出拳擊向第二塊木牌。但是在木牌碎裂的時候,他眼睛突然一瞇,驚訝地神色射了出來。
這次不只是靈道的力量,在其中,謝楊偷偷注入地雛鳳勁在瞬間傳遍了整個佐器,搗毀了靈液所佈置的陣勢,力量無序地振蕩了起來,瞬間激發出了強大的力量,將那人的拳勁瞬間撕裂,然後波及到他本身。後面去的那兩塊木牌也在同一時間爆炸開來,雛鳳勁混合著靈道的力量在那人的周圍肆虐,鮮血飛濺而出。
煙塵消去,那人渾身浴血,大口地喘息著,臉上全是鮮血和泥土的混合物,狼狽到了極點。謝楊上前了幾步,學著他的口氣對他說:「難道你不知道『狼來了』在沒有狼的時候是用來騙人的嗎?哈哈,剛才那個是獨家製造,擁有自主知識產權,要不要再試一下?」
謝楊說完之後將手又伸進了懷裡,然後快速地取出往前一甩,那人下意識地用手擋住了眼睛,半天之後卻發現沒有任何反應。謝楊嘲諷地笑著,那人臉急速地扭曲著,拳頭握得直顫抖,他眼睛瞬間變得血紅:「他媽的,老子殺了你!」
但是剛才的的突然受擊損耗了他大量的力量,他力量已經剩餘不多,再加上謝楊對他的套路已經摸清了一點東西,自然是不懼。謝楊揮劍和那人再次對上,但是那人的大腦已經完全被憤怒所填滿,根本就組織不起什麼有效的攻擊,只曉得蠻橫地揮舞著拳頭,看似暴風驟雨的攻擊實際上卻是沒有多大的威脅,被謝楊輕鬆地化解。那人更怒,但是拳頭雖然越來越無力,同時完全失去了章法。
等他力量消耗得差不多之後,謝楊也懶得跟他再耗下去,一劍讓他門面大開,左手伸出瞬間捏住了那人的喉嚨,欺身近前逼退掉了那人所有的攻勢,寒下臉對他說:「你們是哪個勢力的人?那些怪物是不是你們弄出來的——說!」
那人被謝楊制住之後卻又是冷靜了下來,但是對於謝楊他表現得很是不屑,冷笑一聲:「靈道的垃圾,你別得意,你今天就算殺了我,明天也會有人再來殺你的,你的消息已經被傳了回去,到時候自然會有人來取你的命!」
謝楊眉頭一凝:「你就是屬於那個專門和靈道作對的那個勢力的人?」
那人嘿嘿一笑:「是,又如何?」
謝楊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那怪物也是你們弄出來的?」
那人嘿嘿笑著回答:「這個問題你何不去問你們靈道的人——嗷,看來你果真還是一個靈道中的垃圾,知道的事並不多。」
謝楊眼中殺機畢露:「那麼我今天就不得不殺你。」
那人繼續笑著,似乎一點也不怕:「老子值了,這輩子也殺了幾個垃圾靈道的人,即使死在你手上我也賺了不少,嘿嘿,把爺爺殺了,爺爺下輩子還會殺你們靈道的人,你殺呀……」
謝楊臉色鐵青,手猛然一用力,右側卻在這時候風聲大做,謝楊不得已撤回了手,執劍揮了過去,被擋住。謝楊轉過頭,再次又是一劍,那個渾身浴血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了回來,手上揮舞著一枝巨大的樹枝拚命地朝謝楊砸著,側過頭對剛被謝楊扼住喉嚨的那人大聲說道:「快走!」
謝楊高高地跳起,劍上運足力量,狠劈而下,將樹枝一劍劈成兩半,去勢不止斬在了那人肩膀與脖子中間。剛想回劍,那人卻硬起最後一口氣一手將謝楊的劍死死地抓住,同時歪著腦袋對另外那人厲聲喊:「你快走!你比我強!將來殺光所有靈道的人為我報仇!」
這話不由得讓謝楊心頭大為惱火,心一狠,劍不退反進,將那人整個腦袋削了下來,轉身的時候另外那人卻已經逃到了老遠的距離,他大吼一聲:「哪裡跑!」
閃身追了上去,那人生命受到威脅,強撐起力量朝那邊瘋跑了過去,謝楊追了幾步,那人已經跑到了不易追蹤的山地之中,人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謝楊感知迅速地放大,鎖定那人的氣息朝前追了去。
那人也跑得急快,謝楊竟然沒能追得上,也不知道後來那人吃了什麼猛藥,速度突然再次拔升一個檔次,片刻之後竟然從謝楊的感知裡消失了。
謝楊懊惱地揮了一下劍,砍下一根樹枝之後,深吸了一口氣,打算再次朝前上去。這時候一個身影從身後突然出現,謝楊眉頭一皺,以為是那人的同夥,轉身就要撲過去,卻聽見聲音說:「小楊,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