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像是一朵巨大無比的璀璨煙花,在維多利亞海峽的萬點燈光裡綻放,絕美無倫的身姿佔據了整個香港的夜空。耀華喜慶的金黃色澤,點燃了漆黑的夜空。夜和世界,一同開始沸騰,在十幾億華夏兒女的歡呼聲中,新春的鐘聲徐徐敲響。
「咚,咚,咚!……」數不清的大鐘開始合鳴,悠揚地迴盪在空際裡,風裡。寒冷的感覺掩蓋不了人心的溫暖。
人們徹夜不眠,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顏。暫時忘卻工作中的困惑,生活中的煩惱,都滾到一邊去吧。在新的希望面前,一切都充盈著勃勃生機。
美好的幻想,新一年的構畫,都一一展現在腦海。即使在未來的日子裡無法實現,此時,總是無比美麗的一瞬間。街頭巷尾,島嶼大陸,車裡車外,屋裡屋外,都被這種氣氛渲染。
飯店裡,零點十分,依舊人滿為患。遊艇上,名流巨富們舉行著奢華的派對。偏僻的漁村裡,小孩子們也燃放著鞭炮,飛濺的火花映紅了臉蛋。
快樂,只有在新春來臨的時刻,早能得到最好的詮釋。如果有一位畫家,站在摩天大廈的樓頂,那麼,他一定能夠畫出最完美的寫意。快樂的真諦,被現實無情地重重掩蓋,其實,它一直隱藏在每個人的心底。
像是一顆美麗小巧的星星,像是透著溫和亮光的螢火蟲,像是早已迷失於科技時代的精靈,那只在奇幻神話中,人的想像中才能出現的事物。
快樂,在與其他天敵的不斷對抗中,此時,終於徹底地佔據了上風。億萬人都在快樂,都在歡聲笑語。但或許,也有例外。即便棲身於城市的繁華中,即便耳邊回應了人們的呼喚,腦海裡出現絢麗的景象,也會覺得遙遠。離這一切都遙不可及,咫尺天涯!
看著那豎立的石板上端的小小照片,照片裡的女人,很年輕的女人,漂亮的瓜子臉上,浮現著溫柔的笑。如同一彎寧靜湖水裡蕩起了道道漣漪,柔適,楚楚動人。
慕容長空久久地沉默著,臉上的表情在暗夜裡,無法清楚地顯現。只有他的一雙眸子,清澈而平靜的釋放著光彩。
風兒無比清冷,席捲著身上的衣服,被捲起的衣角輕輕做著響動。不遠處的松柏,也在簌簌地附和著。
他的眼前,是一塊普通的墓碑,周圍也是一座座小墓地,這裡儼然是一座陵園,依山而建,龐大而寂靜。萬籟俱靜!
陵園裡,只有他一個人,唯一能與黑夜區分的,也許只有他身上的衣服,那是件淺灰色的半長風衣。
在億萬人都在快樂嬉戲歡呼的時刻,慕容長空來到了這裡,抬起頭來,依稀還能看到夜空裡的煙花,零點的鐘聲剛剛響過,他卻不為所動。
望著照片上的女人,她似乎在對他笑,臉上的表情那麼地清晰,甚至眸子裡的關切笑意,也那麼溫柔地呈現。
慕容長空不是第一次見這個女人的照片了,很久以前在一本雜誌上也看到過。那上面是回憶著她的過去,回憶著她的輝煌。
她和他同姓,也姓作慕容,名字像她的人兒一樣柔美。但是,這些都已經被塵封了,也許偶爾有人能想起那個名字,那個十七年前隕落的新星,報以的也唯有歎息。
慕容長空又像是第一次見她,和初次看到照片,有了決然不同的心境。平淡,複雜,無法平淡,又無法複雜。
良久良久,時間飛快地踱著步子,遠處煙花已經看不到了,也許,已經快到破曉的是時候了。這裡依然寂靜。
慕容長空沒有感到累,也不知道自己站了有多長的時間了。他只是想這樣站下去。想去看那個女人,他們兩個眸子很像,都是那麼的純淨溫和,連笑容也一樣。
身在這樣森冷的環境裡,他並沒有感到害怕。相反的,心裡環繞著淡淡的,慢慢濃郁起來的暖流。他似乎能夠讀懂她的笑意,很默契很親切的感覺。
慕容長空依然站著,一動不動,人有風兒席捲衣角,吹亂頭髮。他的眸子裡,漸漸也出現了笑意,迎合了過去。
直到天光破曉,突然一隻不知道種類的鳥兒,鳴叫了起來,聲音並不尖利,但足以打斷他的思緒。
慕容長空的眸子動了動,他半蹲下身子,湊近了墓碑,接近了那張照片。他慢慢地帶著微微顫抖伸出了右手,輕輕地觸到了那張臉,在這一瞬間,他似乎感覺到了那肌膚上的溫暖。
慕容長空終於跪倒在地,他輕輕地抱住了那塊墓碑,那張照片,那個女人。淚!如開閘的江水一樣,傾洩而下——
(這個女人,看到的朋友應該能猜想到是誰了。她的出現是必然的,也將延伸出許多相關的人物和事件。下一章就見分曉,說句實話,寫這一章的時候,我一直在堅持忍耐著,就像慕容長空一樣。但是寫到最後一句,我和他一樣,再也忍不住,淚水流了下來。當然,不信的人,可以當作是笑言。
最後再來一句大家或許厭煩了的話,希望理解。對於這裡來說,我是新人,所以需要大家的大力支持,請幫忙收藏,推薦下。我給大家的回報就是努力碼字,塑造精彩情節。荷蘭之行,即將到來。風雲懇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