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歌廳,充斥了瘋狂近乎歇斯底里的氣氛。放縱,宣洩,要麼得到暫時的輕鬆,要麼選擇沉淪的生活模式。沉浸在喧囂中尋找寧靜,這是一種令人沉迷的境界。深情地投入一首歌裡,任眼淚從心裡流出來,無聲,默默,卻陶醉。
現在的慕容長空,沒有這樣的心情。在以往的模式將完全顛覆後,他不會甘於沉淪,而是逆風而上。天堂到底有多麼美好,地獄到底有多麼黑暗,這些都沒有人會知道。知道的,只是虛望中的神!
只有靠自己的雙手去掌控,在無法逃脫的規則之內,另立一個規則,創造一個嶄新的屬於自我的世界。那時候,地獄也會是天堂。墮落天使的世界,聖經中的深淵,也會一樣美好。
越往走廊裡面走,昏暗的感覺更加沉重,令人壓抑。人們的嘶吼掩蓋了一切,例如嘈雜急促的步聲。三四十米的距離,遇到了不下十來個迷醉的年輕男女,不過,昏沉的眼界哪裡會在意他們。
終於,來到了四層最靠裡的一個包廂門口,慕容長空停不住步子,擺手示意叫手下的小弟準備好。他深吸一口,後退一步,抬起右腿,用力地踹向那扇厚重的實木門。『咚咚』隨著這勢大力沉的一腳,門猛地向裡開去,碰到包廂的牆壁上,還不甘地搖晃著。
「誰?」裡面一人吃驚地站起身來,藉著昏暗的光芒,他看到一個帥氣的少年,「媽的,你幹什麼,不想活了是不是?知道這是……」
他幾乎脫口而出,另外一個也站了起來,兩個人一個光頭,一個長髮,肌肉發達,樣子彪悍,應該是黃少武的心腹,兼保鏢。
那人突然住了口,因為他看到了那少年身後的情況,不對!他剛意識到這點。慕容長空如旋風一般,席捲進來。身子一躍,踏上長長茶几。然後猛然雙手抱住那人的頭部,雙腳落地。猛地用力,竟然把那人整個翻了過來。
那人疼得雙手直掙,卻怎麼也擺不脫。『當』一聲清脆又沉重的響動,他的身子重重地砸在茶几上,健壯的軀體,把茶几砸了個兩半,從中間裂開。
慕容長空鬆開了手,那人慘哼兩聲,直接昏倒了過去,腦袋耷拉在舒適的沙發上,像是睡著了一樣。慕容長空輕輕呼吸一口,此刻,看看倒地的那個精壯漢子。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爸爸,他現在十分感謝他了,而對自己爸爸從小嚴酷的教導,也有了深刻的瞭解。
以前他並不理解爸爸為什麼從小就嚴酷地鍛煉他,五六歲時就開始練長跑,並且學習簡單的拳術,一旦他做錯,雖然不會受皮肉之苦,但會受到比那還嚴厲的批評,懲罰。他的媽媽似乎並不反對這樣的教育。而這樣艱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了十年後。不過,除此之外,他的父母對他千依百順,非常疼愛。
直到幾天前,慕容長空終於明白了父母的苦心。這種教育連帶著自小和他一起玩的張耀揚,也收穫不輕。兩人看似文弱的中學生,其實實力不俗。這也是張耀揚能憑借一己之力,稱霸一中的原因。當然,他在慕容長空的囑咐下,也特意隱藏了大部分實力。用到的即使只有三四分,也足夠對付那些學生了。
剩下的長髮混混,見狀大驚,他剛要上去救援的時候,已經被三四個少年團團圍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伴被打昏,同伴的實力他非常清楚,平時應付三幾個人,都沒有問題。而現在居然一招就被撂倒,他怎能不驚?
「你們讓開!」慕容長空緩緩說道。跟著他的幾個人,並沒有亮刀,他們三個赤手空拳下,自然難以抵擋這些混跡黑道久已的混混。慕容長空心裡明白這點,解決了那人,便開口喊道。
三個小弟應聲而退,門口的人並沒有完全跟進來,守在外面,戒備起來。
長髮混混看了看眼前的帥氣少年,驚問:「小子,你是誰?哪個幫派的,想做什麼?」他實在想不出,把這個實力不俗的少年人看成是中學生的原因。一個普通的學生,又怎會有這樣的氣勢和手段。
「你無須知道!」慕容長空淡淡回了句,身形再動,而長髮混混已經有了準備,也迎了過來。他很少聽到這樣狂妄的話,但是時間已經不容他多想。
慕容長空往前邁步,左腳蹬地,身體低低躍起,右手握拳,狠狠地朝長髮的太陽穴打去。長髮混混面色嚴謹,左手猛地砍向慕容長空的胳膊。這時,慕容長空左拳也出,形成黑虎掏心狀,直勾向他的下頜。長髮混混也不慌忙,抬起另外一手,也來格擋。
而慕容長空改雙拳成爪,猛然一番,抓住了他的衣服,又用力抓住他胳膊。這幾下訊如電閃。剛開始的招數似乎都是虛的,慕容長空雙手猛地往裡推去,那股力量不容長髮抗拒。長髮混混兩臂碰到了一起,微微往下一鬆,有些吃痛,耷拉下去一點點。
可就是這麼一點點的功夫,慕容長空也沒有放過,他左手一抬,猛地按住長髮的肩頭,借力使力,另一隻手,快急地攥住了長髮混混的頭髮。然後用力一拽,並沒有鬆手。長髮混混的頭髮倒很有韌性,居然沒怎麼斷。他一疼痛,雙手抬起,要打攥住他頭髮的胳膊。
這時他的腰已經略微彎下了,慕容長空沒有閃躲,待對方的手觸到他時,他的左手成拳,牙關一咬,狠狠地干在對方的左眼處。
長髮混混輕哼一聲,頭向左甩去。而慕容長空的右手,鬆開了他的頭髮,長髮飛揚間,只見一隻如石頭一樣,似乎吐露著鋒利的拳頭,又打在他的右邊臉上。長髮混混這下子徹底失去了主動。
慕容長空哪裡會放過這樣的機會,雙拳並用,左右開弓,猛烈地擊打起來。長髮混混鼻子,嘴巴,眼角都被打出了血,眼睛也昏晃起來。他連喊叫都沒機會,在又一輪強烈的攻擊後,終於不支倒地。那狀況,比他的同伴,強不到哪去。
慕容長空鬆開拳頭,舒展一下,沒有看地上的人,也沒有回頭去看眼露敬佩的小弟們。輕輕地抬起眸子,看了看裡面的那道包著厚厚皮革的門,他淡淡地說了一句話,此情此景下,讓人想笑卻笑不出來的話:「丫的,這小門隔音效果,還真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