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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天子一怒為紅顏 文 / 再笑傾城

    從暗巷裡出來之後,珍珠一路狂奔著,卡了幾個跟頭,弄得滿身髒污才回到宰相府。但是,皇帝御駕親臨宰相府,珍珠連正門都不得而入,只能從側門回到府內。

    但是,因為皇帝蒞臨宰相府,故而大廳之內也是重兵把守,沒有東方紫晴在前面開路,珍珠連正廳都進不去,怎麼有機會去向主子稟報東方紫晴已被綁架的事情呢!

    急的在原地直踏步,珍珠不顧一臉的灰塵,在門口張望著,尋著機會想要進到大廳去,正巧有有侍女要進去送糕點,珍珠忙將那侍女攔下,急道:「小姐有事要我轉達給皇上,姐姐的工作,珍珠代勞好了。」

    也不管那丫頭怔在那裡,珍珠提步就朝大廳走去,正好聽見大廳內談到東方紫晴,心裡更是慌張起來。

    小姐一心想要嫁給皇上,她是知道。若是給皇上知道小姐竟被一干男人給綁架了去,還能進宮嗎?

    腳步僵在門口,珍珠進退兩難,卻被軒轅陳墨發現了身影,呵笑道:「晴兒的小跟班,今兒怎麼自己來了?你家主子呢?」

    被皇帝點名,珍珠只得硬著頭皮朝內廳走去,放下托盤福身行禮。「奴婢珍珠參加皇上。」

    「平身。」軒轅陳墨啜了口茶,放下手中的茶杯後,又抬頭道:「你家主子呢?怎麼朕來了,她也避而不見。該不會是和朕記仇,怪朕連累她被宰相罰跪祠堂吧?」

    「小姐她……」咬了咬唇,珍珠閉上眼睛,急聲道:「小姐身子不舒服,不方便來見駕,是以命奴婢來給皇上請安,改日再去宮裡給皇上請安!」

    「晴兒不舒服嗎?今兒早還沒事的。」東方夫人自語的呢喃著,絲毫沒覺得珍珠說謊,不由得不安了起來,愛女心切的她忙起身對軒轅陳墨行禮道:「皇上,妾身去看看晴兒,這丫頭不定是又玩的受傷了。」

    這是東方夫人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除了東方紫晴受傷之外,那丫頭可是幾乎不曾生過病的。十四歲的光景了,卻不見她因生病而吃過藥呢!

    「朕也想念晴兒了,不如一道去看看吧。」掩嘴清咳了一聲,軒轅陳墨也知道珍珠是在為東方紫晴打掩護,故而便提議一道去看看。他也很好奇,東方紫晴又惹了什麼禍,這丫頭古靈精怪的很呢!

    不過,軒轅陳墨並不認為東方紫晴是真的受傷了,因為珍珠剛才說的絕不是東方紫晴會說的話。什麼進宮去請安,一聽就是珍珠自己說的話,東方紫晴只會說什麼時候去找他玩,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什麼!?一聽到軒轅陳墨說要去看東方紫晴,珍珠頓時冷汗直流!臉色變了又變,想要鎮定卻又定不下來。小手不自覺的摸了摸脖子,似乎已經有把鋼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了。嗖嗖的冒著涼氣!

    她剛剛都說什麼來著?小姐身體不適,正在房間休息……

    天啊!她這善意的謊言,算不算是欺君啊!

    身子一軟,珍珠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嚇得眼淚橫流,顫顫的說道:「奴婢說謊了,小姐不在房間。」

    呵!軒轅陳墨暗笑一聲,轉回首,問向嚇得發抖的珍珠,道:「你家小姐不在房間,又在何處呢?」見珍珠支吾著不言語,軒轅陳墨壓低了聲音,再道:「你若是不說實話,可是欺君之罪!不想要你的腦袋了嗎?」

    「奴婢不想死!」驚恐的抬起頭來,珍珠淚珠兒滾落的急忙說道:「小姐被人綁架了,對方要十萬金,否則就會……就會撕票!」

    「什麼!?」珍珠的話剛說完,軒轅陳墨與東方朔天立即緊張的反問,而東方夫人則是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今日奴婢與小姐上街,就買了糖葫蘆來吃,誰知小姐走著走著就走到暗巷裡去了,而那些個灰衣人卻圍了上來,一個個都笑的很……很……」撓撓腦袋,珍珠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猥瑣的笑容,咬了一下嘴唇,決定跳過這一節,繼而說道:「總之,後來小姐急中生智,命奴婢回來取銀子,並表明了自己是東方家的人,那些人才同意奴婢回來通報,準備銀子的。」

    聽完珍珠的話,軒轅陳墨的臉色頓時下沉。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綁架民女,還是在京畿重地,天子腳下!這天下,豈不是亂了去!

    他必須早日親政,讓這種事情杜絕,還百姓一個盛世的天下!

    「該死!」低罵一聲,軒轅陳墨神色頓時蒙上一層陰霾,駭的珍珠連忙叩首。「皇上饒命,奴婢該死!請皇上饒命啊!」

    「朕不是說你。」大步越過珍珠,軒轅陳墨走到椅子上,沉著聲音問向珍珠道:「告訴朕,那些人都說過什麼話,交贖金的地點約在什麼地方,長得有什麼特徵!」

    剛剛為愛女被綁架而焦慮的皺起眉頭的東方朔天,聽見軒轅陳墨如此一說,頓時老壞寬慰起來。他一手輔佐的君王,已經有了天子的風範,看來他是可以放手的時候了。

    只是……想到愛女,東方朔天的心不由一沉!為了成就帝王業,讓少年皇帝真的學會權術,他該讓自己的一雙兒女陪著自己陷入危機之中嗎?

    聽完珍珠因哽咽而斷斷續續的敘述,軒轅陳墨心中對東方紫晴的處境,已經大致的瞭解了些許。

    沉吟了一會,軒轅陳墨望向東方朔天,一如往常般帶著請教的問道:「東方宰相以為,這些人是什麼來路?」

    略一沉思,東方朔天決定如實回話,道:「老臣聽府內的下人曾提過,京城內已有幾名俊秀淡淡少男少女相繼失蹤。但是,九門提督並未上報,臣想這些傳言比奏折更為可信。」

    「俊秀的少男少女?」軒轅陳墨凝眉,身為皇帝,且尚未納妃的軒轅陳墨,對於男女之事尚理解不深,故而也不能多做設想。

    但是,已經為人妻、且有了一雙兒女的東方夫人則立即明白丈夫話中的含義,頓時嚇得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他們抓住晴兒,莫非是要把晴兒賣到不乾淨的地方去!?」

    光是想到東方紫晴可能遭受到的屈辱,東方夫人便心痛的止不住的流淚。「老爺,快去準備銀子,只要能救出晴兒,就算傾家蕩產也沒有關係啊!」

    「夫人!」東方朔天壓低聲音,以眼神斥責東方夫人的失儀。皇帝駕前,豈能大呼小叫,枉縱國法呢!

    「不乾淨的地方……」被東方夫人這麼一說,珍珠似是突然想起了些什麼,噌的站起身來,大著嗓門喊道:「那些人有說過,『這麼俊俏的小公子,抓回去給老爺玩樂,兄弟們就不用愁這一年的酒錢了。』對,他們就是有這麼說過!」珍珠肯定似的說道。

    「孌……孌童!」從珍珠的話裡,東方夫人只聽到這麼一個信息,雙目一翻,人已經昏厥過去,好在有東方朔天扶住她,才避免了暈倒在地上的慘況。

    忘了一眼昏厥的東方夫人,軒轅陳墨皺起某頭來。因為,東方夫人的話他有聽懂。

    孌童,那是毫無尊嚴的貴族『寵物』,且生死不如一隻螻蟻!他的晴兒怎麼可以受到那種凌辱!

    憤怒的一擊桌案,軒轅陳墨冷喝一聲。「來人,立即封閉京城,調動所有御林軍,全力救回東方紫晴!」軒轅陳墨的話一出口,立即有人應聲領命,軒轅陳墨靜思了一下,又吩咐道:「暫時收了九門提督的兵權,交由宰相接管。發佈榜文,從即刻起,三天之內所有京城的子民,無論官商、平民,不得出戶,配合官兵搜查,違令者,斬立決!」

    最後三個字咬的極重,軒轅陳墨望向東方朔天,與他眼神交流了一下,提步便走。

    看來,他必須要親自參加這次行動。一則,是為了救東方紫晴;二則,是他倒是想看看,這天子腳下,究竟有多少人罔顧人性,罔顧道德倫理!

    望著軒轅陳墨離去的背影,東方朔天低歎一聲。若他不想放權,是個喜歡弄權的權臣,只怕軒轅陳墨今日的做法,將會引發一場大亂。

    「送夫人回房,找個大夫,好生的照顧著。」將東方夫人交給丫鬟,東方朔天走到珍珠跟前,見珍珠瑟縮著肩膀向後退去,低歎一聲。「別怕,老爺沒有怪你的意思。」

    侄女莫若父,從小便長惹事的東方紫晴,豈是一個丫頭能管得了她行蹤的。

    「皇上走了,把你未說完的話說與老爺聽吧。」走到上位坐下,東方朔天端起茶杯,用杯蓋打著浮沫,等著珍珠敘述。

    晴兒,這次你真的是人性到爹爹也不知能否將你平安救回!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但願他的寶貝女兒,經歷這次被綁架事件,能夠學會長大,別讓爹爹再為你操心。

    畢竟,爹爹能在你身邊照顧你,為你扛起一片天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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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郊外,因整體遷移而空置的村莊內,一所核心位置的房屋中,人影攢動。

    一個村夫打扮的男人東張西望的看了幾眼之後,走進了小院,脫去外面的粗布衣裳,裡面穿的是與院子裡的男人們穿著一樣的灰色家丁服。

    附首在站在門口的灰衣男人耳邊說了幾句之後,幾個灰衣人立即圍在一起商談些什麼。最後,那名看似是頭頭的瘦高灰衣男人,手背朝上的在脖子上做了個殺的動作,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齊齊點頭。

    轉身,高個子踢開木質的門板,其他幾個人一擁而入,將門外的陽光擋住。

    「要開飯了嗎?」坐在長凳上發呆的東方紫晴見這麼多人進來,被嚇了一跳,但還是吞吞口水,有些討好似的問話。

    「開飯!?」高個子陰森森的一笑,露出一口發黃的牙齒,摩拳擦掌的朝東方紫晴走去,眼中的惱意和淫意毫不掩飾。「果然是東方家的人,竟然能讓皇帝下旨封了京城,還派皇城的禁衛軍來追查你的下落!老子真的不該一念之仁的放了你身邊的小童,讓她回去通風報信!」

    呸!東方紫晴暗啐一口。說什麼一念之仁,還不是貪圖銀子!

    雖然東方紫晴很想開口罵這幾個人一頓,可為了小命著想,東方紫晴嘻嘻一笑,眼睛笑得如彎彎的月牙兒,好不漂亮。

    「幾位大哥,莫動怒嘛!說不定只是京城裡突發變故,一切只是巧合啦!」想要站起身來,可是看著幾個灰衣人將自己團團圍住,東方紫晴很沒骨氣的開始腿軟,連笑容也變得僵硬。

    老爹啊!你要救晴兒,就不能裝裝樣子來付贖金,然後再將他們繩之以法嗎?這下,你怕是再也見不到晴兒了。

    「巧合你個屁!」高個子走到東方紫晴身邊,伸手捏過她的下顎,狠狠的說道:「老子找了那麼多漂亮的男孩是小妞,竟然在你小子身上翻了船!奶奶的,既然老子的銀子飛了,弄不好還會丟了小命,倒不如也常常這俊生的滋味。」

    手下柔滑的觸感,讓高個子起了歹意。想他為主子尋了至少二十個少男少女,卻從來沒過這麼嫩的俊生是什麼滋味。

    如今,一腳踏入閻王殿,他還不如先享樂一番,也免得今生留有遺憾!

    「兄弟們,老子嘗完鮮,就輪到你們了。這小子細皮嫩肉的,可是不輸姑娘家呢!咱們要死,也要爽死,可千萬別留氣力啊!」高個子說著,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旁的灰衣人竟也都隨著他狂縱的笑了起來。

    笑聲之大,幾乎要刺穿了東方紫晴的耳膜,但最令她恐懼的,還是那些人淫穢、猥瑣的眼神。

    「你……你們要幹什麼!」想要後退,可撞翻了長凳的東方紫晴,雙肩已被按住,只得驚恐的看著那些人,不知還能做些什麼自救!

    「放心,哥幾個一定伺候的你欲仙欲死,就算到來世也會記得哥幾個的好的!」高個子淫笑著欺向東方紫晴,對抓住東方紫晴肩膀的兩個灰衣人吩咐道:「把他給我抬到桌子上,老子要讓他明白什麼是真正的男人!哈哈……」

    「不要!求你們,不要……啊!」任東方紫晴如何的呼喚,一干灰衣人卻像是沒有聽到般,貓逗老鼠般的對東方紫晴上下其手!

    夜,剛剛拉開帷幕。而一屋子哄笑聲,夾雜著東方紫晴勢單力薄的呼救聲,卻不知何時才能間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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