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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荷葉的委屈 文 / cc的幸福

    林小橋走在自家的迴廊上,用手不停的扇著風,企圖讓自己涼快一點,這該死的天氣,真的太熱了,才從屋子裡出來一小會兒,統共沒走二十步的路,身上就已經被汗濕了。

    剛從陳學文屋裡出來,難得今天他這個大忙人,沒有出去應酬,林小橋便去找他說了會兒話,兩人說說笑笑的鬧了小半個時辰,路叔卻是又送來了帖子,林小橋一瞅他的神色,便曉得這傢伙是又要出去了。

    於是,她自己便很有眼色的告辭出來了,不過臨出來前,還是狠狠的敲詐了陳學文一筆,磨著他答應了自己許多『無理』的條件。

    林小橋腦子裡浮現出,陳學文那無奈的神色,嘴角便止不住的向上翹著,抬頭看著那掛在天際火辣的太陽,她還是加緊了腳步,想著趕緊回屋去洗個澡涼快一下。

    走至拐角處,就看到了坐在廊簷下的荷葉,林小橋脆生生的打了個招呼:「荷葉姐姐好。」

    荷葉急忙站起身來,扯了個笑容,勉強笑著應聲道:「二小姐好。」

    林小橋走近一看,瞧著這荷葉似乎臉色不大好的樣子,她有些疑惑,這大熱的天兒,怎麼不在屋裡待著涼快,反而坐在外頭來呢。

    於是,她便湊近了笑著問道:「荷葉姐姐,怎麼不在屋裡待著啊,這外頭多熱啊,快進屋裡去吧,別回頭又中暑了,那時可就有的難受了。」

    荷葉聽了這話,低著頭應了聲「好」,但一雙腳卻還是定在那裡,沒有挪動半分,林小橋看著就覺得更納悶了。

    瞧這丫頭額發都已經被汗打濕了,薄薄的夏衫上也帶了些汗漬,顯然是被熱到了,怎麼就不進屋了,難不成鄭嬸又想要清淨,把丫鬟攆出來了。

    可是,自打天熱起來開始,鄭嬸體恤丫鬟們屋裡,白天是沒有冰盆的,所以平時都是讓荷葉待在她屋裡涼快的,今兒個這是怎麼回事啊?

    林小橋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不過她是不忍心看著丫鬟,在外頭受熱的,於是,便笑著拉起荷葉的手,邊走邊說道:「荷葉姐姐,外頭太熱了,你先去我屋裡涼快涼快吧。」

    荷葉性子比較老實,又是常跟著鄭寡婦的,雖然鄭寡婦也從沒苛責過她,待人也從來都是和善可親的,但因為她自己喜好偏靜,所以,久而久之,荷葉跟在鄭寡婦的身邊,也漸漸的性子變得安靜又老實起來。

    不像林小橋身邊的綠竹,雖然兩人同是主子的貼身丫鬟,綠竹卻是受林小橋的影響,養成了活潑天真又跳脫的性子,整天在林府東竄西跳的,混得比林小橋還要開。

    荷葉一言不發的跟在林小橋的身後走著,沒過一會兒,兩人便走到了林小橋的閨房。

    這會子,綠竹也沒有出去瞎晃蕩,倒是安安靜靜的坐在屋裡,撿起了針線活做著,正打算給林小橋新做一個藕荷色的肚兜。

    綠竹聽到了聲響,知道是自家小姐回來了,便笑吟吟的迎了出來:「小姐,回來啦,怎麼沒跟學文少爺多說一會兒話啊。」

    看到林小橋身後的荷葉,便也笑著打了招呼:「荷葉姐姐,怎麼來了啊?」

    荷葉聽了這話,恬靜的笑了笑,她們這幾個丫鬟,都是同一時間進來林府的,且林府的事物簡單,關係也不複雜,丫鬟之間也不存在什麼利益之爭,所以,幾個丫鬟關係都處得比較好。

    尤其是荷葉和荷花兩個,因為年紀稍大一些,性子也顯得更加穩重,對待綠竹和紅竹兩個,就似小妹妹一樣,平日裡多有照顧與疼寵。

    因此,荷葉聽著綠竹如此問著,便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現在閒了,就過來瞧瞧你,看你是不是又到處亂蹦躂啊。」

    綠竹聽了這話,也不反駁什麼,只笑嘻嘻的做了個鬼臉,便拉著荷葉往裡走去了。

    林小橋拿了換洗的衣裳,便要去隔壁的屋子洗澡,綠竹趕緊站起身來,打算出去打水。

    「綠竹,你別出去了,外頭熱唄熱死了,你一出去身上準得出汗。我自己去打水,你在這裡陪著荷葉姐姐說話吧,桌上的瓜果吃完了,就自己去地窖裡頭拿啊。」林小橋站在梳妝台前,一邊將自己的頭髮高高的梳起來,用塊頭巾包著,免得待會兒洗澡的時候打濕了,一邊大聲的說道。

    綠竹聽了這話,便又坐了回去,拿著桌上的點心和瓜果,給荷葉吃,口裡笑著應道:「知道了,小姐快去吧,等你洗好了,咱們一起來玩牌唄。」

    林小橋束好了頭髮,便拿著自己的衣服去了隔壁的小屋子,片刻後又提著個桶,到院子裡去提水。

    現在天兒熱,到廚房燒火更熱,有幾回路嬸剛燒好了熱水,被林小橋撞見了,看著她全身都跟淋了大雨似的,從頭髮梢往脖子那裡滴汗,身上的衣裳也都是濕的透透的。

    林小橋瞧著怪不忍心的,所以,她便把想了個法子,把自家原先用來醃製梅乾菜的大缸,搬了四個出來,刷洗乾淨之後,每天清晨讓人往四個大缸裡注滿了水。

    這樣一來,缸裡的水經著火辣辣的太陽,曬上一時半刻的,就跟燒開了的水一樣燙燙的,如此省事兒又省力的,林家人用起熱水來,也十分的方便。

    不論什麼時候,誰想洗個澡什麼的,都不用再麻煩路嬸,一次又一次的坐在灶洞前去燒火,受那份罪了,為著這,路嬸可是把林小橋謝了又謝,嘴裡常常念叨著『二小姐是個菩薩心腸』。

    林小橋向來動作利索,沒用兩刻鐘的時間,便洗完澡進了自己的閨房,舒服的躺在搖椅上了。

    綠竹纏著她,想要玩牌,林小橋才剛歇下一會兒,躺在搖椅上舒舒服服的,哪裡肯動啊,便隨口敷衍著:「等我歇會兒再說。」

    綠竹向來見好就收,也沒有過分的歪纏,轉眼看著自己身旁的荷葉,便跟林小橋說道:「小姐,荷葉姐姐好可憐哦。」

    荷葉原是在吃葡萄的,聽著綠竹如此說道,趕緊拽了下她的胳膊,說道:「瞎說什麼呢?我哪裡可憐了啊?」

    林小橋拿手指著桌上的枇杷,綠竹便給她把那碟子端了過來,放在一旁的几上,她拿了一個剝了皮咬了一口,汁兒多,味兒也酸酸甜甜的,林小橋三兩口便把一個大枇杷吃了下去。

    聽到兩人說的話,便開口問道:「荷葉姐姐,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啊?我方才就瞧著你,一人坐在那裡臉色不大好的樣子。」

    荷葉聽了這話,面上有些為難,就在她正猶豫著要不要說的時候,綠竹這妮子嘴快,倒是一咕嚕先說了出來:「小姐,荷葉姐姐是受人欺負了。就是那個學文少爺帶回來的胡媽媽,還有她的女兒夏菊,她們母女兩個一來,就把荷葉姐姐擠得沒地兒待了。」

    荷葉聽了這話,趕緊解釋道:「不是,不是。是因為我家夫人屋裡多了兩個人,她們都把事兒給搶著做了,我待在那裡也沒什麼事做。」

    「哼——,那個胡媽媽還總是罵荷葉姐姐,說她這裡做的不好,那裡也做的不好,弄得荷葉姐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反正就是待不下去了。」綠竹有些忿忿的說道。

    林小橋聽了這些,想了想也就釋然,到目前為止,她是沒有怎麼跟那個胡媽媽打過交道的,不過這胡媽媽是鄭寡婦的奶娘,又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所以規矩難免大了一些,每次林小橋見著她,都是會禮貌的跟她打聲招呼。

    林小橋知道,自家府上的丫鬟下人,都是沒有立過什麼規矩的,她也沒法做到把這些下人們,當做奴才來使喚,動不動打打罵罵的,多數時候,林小橋都是把他們當做自家的員工,干了活做了事,每個月就給他們發薪水,其餘的,也從來都不會拘著他們。

    因此,林家上上下下,每個人之間相處的,也都很和諧愉快,丫鬟下人們也都很自覺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幾乎沒有人會使什麼壞心眼,或是闖什麼禍,大傢伙之間也都沒有什麼矛盾。

    林小橋對此很滿意,可是顯然胡媽媽是看著不滿意了,不過林小橋想著,她是鄭寡婦的奶娘,也算是個長輩,所以便安慰荷葉道:「荷葉姐姐,你也別難過了,胡媽媽她以前是在大戶人家做事的,難免規矩大了一些。下回她再說你,你就左耳進右耳出,再不濟你就腳底抹油溜走,跑到我這兒來,反正我跟綠竹平日裡也是無聊得很,荷葉姐姐可以多過來陪我們說說話。」

    荷葉聽了這話,剛想點頭答應稱是,綠竹卻一副打抱不平的語氣,說道:「小姐,荷葉姐姐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你怎麼能這樣說風涼話呢?不是你說什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還的嗎?既然荷葉姐姐受欺負了,咱們就應該還回去。」

    「你說什麼呢,胡媽媽那是長輩。」林小橋一聽這話,眼睛便瞪大了,拿著手裡的枇杷核去扔她。

    綠竹扭著身子躲了一下,臉上頗為不服氣的說道:「她算什麼長輩啊,只會對我們凶巴巴的,上回我去廚房拿糕點吃,就看見那胡媽媽在訓斥路嬸子,見著我,也把我訓了一頓。說什麼不懂規矩,成何體統,最主要的是,她竟然說,跟著小姐這樣的主子,就調教不出有規矩的丫頭!我當時回了兩句嘴,那胡媽媽差點兒瞪著我,沒把眼珠子瞪出來!像咱們夫人老爺那樣的,才能算是長輩呢,又和藹又可親的。」

    聽到這裡,林小橋臉上的笑意全無,她仔細回想了一下,似乎每次見到那個胡媽媽,她都從來不跟自己多說兩句話的。

    林小橋原還以為,她本就是個話不多的,再加上自己本身就對她不熟悉,所以林小橋也就沒怎麼注意,現在想想,那個胡媽媽對她似乎從來就沒有表現出善意過。

    每次與她打招呼,胡媽媽都是板著個臉,乾巴巴的回她一句『二小姐好』,然後就不搭理她了。

    「胡媽媽還說過什麼啊?」林小橋收回思緒,一邊繼續咬著枇杷,一邊問道。

    「還能有什麼啊?反正那個胡媽媽才來了沒幾天,就已經把咱們統統都訓了個遍了,現在我跟紅竹兩個,見到她都是繞道走的。免得又被她抓著,說我們走路沒個走路的樣子,說話也沒個規矩什麼的。」綠竹撇了撇嘴,說道。

    荷葉見這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她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雖說她性子安靜穩重,可是在林府這樣和諧的環境下待久了,她一時之間,也是受不了這個氣的。

    於是,便點了點頭,面上帶著些苦惱的神色說道:「在我家夫人的屋裡,哪怕是我就站在那裡不動,胡媽媽總還是能挑出我許多的毛病來!她還讓自己的女兒,在夫人身邊服侍,把我要干的活都搶著幹了!夫人在的時候,也沒我什麼事兒,夫人不在的時候,更沒我什麼事兒,她們母女兩個湊在一塊兒說話,我就只能在那裡乾站著,偶爾厚著臉皮,湊過去說兩句話,胡媽媽也是對我愛答不理的。」

    荷葉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她來了林府這麼久,林府的主子們都是和善可親的,就算是她家夫人,也是個好說話的,其他的丫鬟下人們,也是極好相處的,大家就像是一家人似的,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啊。

    林小橋見此,也沒心思想其它了,趕緊快速的剝了個枇杷,塞到荷葉的嘴巴裡,說道:「荷葉姐姐,快嘗嘗這枇杷,可好吃了。」

    荷葉經此一打岔,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也不好再掉下來了,一臉愁容的嚼著口裡的枇杷。

    綠竹見她這副樣子,便抓著林小橋的胳膊說道:「小姐,你可不可以讓荷葉姐姐,到咱們這裡來啊?」

    林小橋瞥了她一眼,說道:「荷葉姐姐是鄭嬸的丫鬟,我怎麼好平白無故的把她要過來呢。」

    「怎麼是平白無故呢?反正陳夫人那裡有了別人伺候了,也用不著荷葉姐姐了,荷葉姐姐再待在那裡,也是被人欺負排擠的份。」綠竹撅著個小嘴,說道。

    林小橋無奈,綠竹眼神一閃,又接著說道:「小姐,要不咱們想個法子,教訓一下胡媽媽吧,免得她總是在咱們面前盛氣凌人的樣子,也好幫荷葉姐姐出出氣。」

    林小橋聽了這話,抬手就朝著她的腦袋敲了一下,說道:「你現在膽兒是越來越大了啊,動不動就想要教訓人了啊?是不是哪天我要是惹到你了,你也要想法子教訓教訓我啊?」

    綠竹捂著自己的腦袋,委屈的說道:「怎麼會呢?小姐是小姐,別人是別人,我怎麼敢教訓小姐呢?」

    「哼——,我才不信呢。你現在鬼點子可多了,弄不好哪天我就被你整了,算了,要不我拿你去換荷葉姐姐吧。」林小橋故意逗著她說道。

    綠竹果然被嚇到了,一臉討好賣乖的,湊到林小橋面前,替她剝著枇杷,諂笑著說道:「我可是小姐最貼心最乖順的丫鬟了,小姐怎麼會捨得把我攆走呢。」

    「噗嗤——」林小橋聽著這話,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荷葉原還有些傷感和苦惱的,經她們主僕兩個這樣一打岔,也跟著笑了起來。

    林小橋趁機安慰道:「荷葉姐姐,你平日裡該幹嘛就幹嘛,若是胡媽媽母女搶著把事兒都做完了,你也別在那裡閒著無聊,就跑過來找我們玩。反正別難為自己就是了,有人替你把事做了,你也可以樂得清閒。」

    「這樣行嗎?」荷葉有些猶豫的說道。

    「怎麼不行了啊?惹不起還躲不起嗎?胡媽媽畢竟是鄭嬸的奶娘,你也別貿貿然的與她起衝突。反正,又不是你自己不願意幹活的,咱家沒人會說你的,你就安心的清閒吧。工錢照拿,還能落得個清閒,耳根子也能清淨一些,如此何樂而不為呢?」林小橋說道。

    荷葉聽了這番話,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嗯,我聽二小姐的。」

    林小橋見她釋懷,便笑瞇瞇的點了點頭,心裡卻是在思量著,胡媽媽母女兩個的事情。

    林小橋思來想去,得出一個結論,這個胡媽媽瞧不上他們家的人,不管是主子還是下人,她都瞧不上眼!

    想到此,林小橋不禁瞇了瞇眼睛,心裡謀算著下回再看到那個胡媽媽,就別再那麼客客氣氣的了,以前看在她也算是個長輩的份上,林小橋每回見到她都是笑臉相迎的。

    沒想到,這胡媽媽還真就擺起架子來了,在自己家還如此盛氣凌人,瞧著她那態度,就沒把自家人放在眼裡,自己何必還要再對她客氣呢。

    晚上,陳學文回來之後,林小橋特意去找了他一回,旁敲側擊的想問一些,那位胡媽媽的事情,可是陳學文也不甚清楚,說他那時年紀還小,對於胡媽媽的一切,並不在意,所以也沒問過。

    陳學文也確實是沒有故意隱瞞,他當年離開京城的時候,也才只有四五歲的年紀,所以對於胡媽媽這個人,他也只是有個模模糊糊的印象,記得這人是自己母親的奶娘,經常跟在母親的身邊,其餘的就不怎麼記得了。

    「學文哥哥,你喜歡那個胡媽媽嗎?」林小橋雙膝跪在凳子上,身子趴在桌上,頭夠著湊近陳學文問道。

    陳學文面對這丫頭突如其來的靠近,尤其是抬眼看到小丫頭長長的眼睫毛,閃亮閃亮的大眼睛,白裡透紅的肌膚,面上的神情立時就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額上不禁也冒出了一層細細的密汗,心神也不曉得蕩漾到哪裡去了。

    「學文哥哥,我在問你話呢。」林小橋看他有些出神的樣子,便出聲提醒道。

    陳學文有些不自在的輕輕的咳了一聲,定了定自己的心神,又將身子不著痕跡的,微微的往後靠了靠,方才開口說道:「胡媽媽是母親的奶娘,我會像尊敬長輩一樣尊敬她。」

    這算什麼回答啊,也沒說出喜歡還是不喜歡的,林小橋撲閃著兩隻大眼睛,心裡思量著,要不要在陳學文面前告個小狀,默了片刻,才說道:「學文哥哥,那個胡媽媽是不是瞧不上我們一家子啊?」

    「別瞎說,怎麼會呢?」陳學文聽了這話,愣了片刻,才說道。

    林小橋縮回自己的腦袋,靠在椅背上,嘟著小嘴說道:「怎麼不會?她每次都對我愛答不理的,還總是訓斥我們家的丫鬟。總是罵綠竹她們沒有規矩,還說我這樣的主子,就不可能教的出有規矩的丫鬟來!」

    陳學文聽著這些話,臉色變了幾變,他相信林小橋是不會空穴來風,自己編造這些話來騙他的,那麼事實估計就是,那個胡媽媽在挑事兒了。

    陳學文心裡已經在盤算著,找個時間好好的跟自己母親,談談胡媽媽母女的安置問題了。

    陳學文對這個胡媽媽印象不深,對她的性情什麼的,也不是十分瞭解,這次若不是看在她是自己母親奶娘的份上,他也不會把她們母女帶回來。

    在胡媽媽跟林家人之間,陳學文自然是與林家人,更加的親近一些了,所以現在聽到林小橋的話,第一反應便是選擇了相信她的話,想著要怎樣安置胡媽媽母女。

    可是,還沒等行動呢,林小橋卻是已經有所行動了……

    經過一個晚上的思量,林小橋還是覺得自己憋不下這口氣,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瞧不起了,她就覺得憋屈。

    於是,第二天吃過了早飯,歇了片刻,林小橋便又跑去鄭寡婦屋裡蹭茶喝了,其真正目的,還是在於會會那胡媽媽,想著確認一下,她是不是真的瞧不上他們。

    「鄭嬸,我又來蹭茶喝了。」林小橋照樣一踏進屋裡,便大著嗓門喊道。

    從踏進屋裡的那一刻起,林小橋便有意注視著胡媽媽,果然見她眼神裡頭,透著股不滿和挑剔。

    「快過來吧,說什麼蹭茶喝啊,我這早就泡好了等著你了。」鄭寡婦坐在榻上,笑著說道。

    另外一個穿著淡綠色衣裳的丫鬟,站在鄭寡婦的身邊,正輕輕的打著扇子。

    林小橋猜想,這便是胡媽媽的女兒,那個叫夏菊的吧,來了林家這麼久,林小橋還真是沒見過她呢,瞧著也不像是那種勢力的啊。

    「這位就是夏菊姐姐吧。」林小橋一過來,便坐在鄭寡婦身邊,摟著她的胳膊說道,完全無視了胡媽媽的存在,不似往日那樣,進來便笑吟吟的與她打招呼。

    胡媽媽自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了,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心裡憋著股氣,想著,果真是鄉下的野丫頭,一身的小家子氣不說,還沒有禮數,不懂規矩,自家少爺怎麼著都是,不能配給這個鄉野丫頭的。

    「夏菊,這是林府的二小姐,你還沒有見過呢。」鄭寡婦笑著說道。

    那位夏菊姑娘聽了這話,便放下手裡的扇子,表情木訥的蹲了個福:「二小姐好。」

    林小橋趕緊笑著拉起她,說道:「咱們家是不興這一套的,夏菊姐姐趕緊起來吧。」

    夏菊依然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口中乾巴巴的說了句:「謝二小姐。」然後,便一心一意的專心打起了扇子。

    林小橋一邊倒了杯茶水,慢慢的嘬著,一邊看著這位夏菊姑娘,只覺得心裡發笑,真沒想到胡媽媽的女兒,是這樣性子木訥的,她原還以為,這丫鬟也是那種,眼高於頂的勢力人呢。

    林小橋就這樣看看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夏菊,再拿眼神瞅瞅不遠處,面有不甘,神色不善的胡媽媽,真心覺得這母女兩個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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