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樓城堡的時候,夜晚已經進入了另一個黑暗階段。風聲在耳邊輕柔的吹過,遠處的牧場傳來了淡淡的青草芳香。城堡後院的野薔薇和迷迭香開花了,馥郁濃烈的花香和青草的芳香交融在了一起,香氣婉轉纏(禁)綿。月光迤邐萬千水色鉛華,為嬌(禁)嫩冶艷的花朵淬上了毒藥般迷人的艷麗。
下車時霍傲琦打橫抱起何楚優,步入巍峨城堡的荷蘭北樓。
北樓人影奚落,屬下們基本都住在南樓和東側綜合樓,北樓雖不像西樓是霍傲琦的個人領地,可是下午後就很少會有人出現在這裡了。
城堡北樓是整個城堡最神秘的地方,傳聞北樓地下室天天都會有新加入的手下因格鬥喪命,一層又一層的機關與防備讓誤入的人絕無生還的可能。北樓的頂層閣樓,是霍傲琦一切財富的所在之處,裡面囊括了他曾經所有的任務、動機以及高端機密。
這裡看似人影奚落,卻是整個城堡防備最森嚴的地方。
斑駁的暗影之中,蕭跟隨在霍傲琦身後,把玫瑰壁燈打開。皇冠玫瑰狀的壁燈在水晶般的壁紙上發散出璀璨的光芒,光暈一點一點散開來,落在地上,鋪成一條光斑的小路。
霍傲琦戴著墨鏡,看不太清他的神情,週身陰柔的邪氣讓人不敢靠近。懷裡是半睡半醒著的何楚優,她放心的依偎在他的懷裡,試圖尋找宮燃裔的氣息。
從電梯上升到六層,當電梯門打開的一霎那,一片雪白的世界出現在視野裡。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沉重味道,充斥著她的嗅覺感官。
何楚優的小手不由得拉了拉他的衣角,一雙小鹿般無辜的眸子閃現讓人憐愛的水霧。
她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醫院,彷彿只要步入這裡,就能聽見冰冷的手術刀無情碰撞的聲音,腦海裡就有一幅幅雪白和血色的畫面,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曾經在訓練營受傷,每個人都是主動到那個不大又不太明亮的醫療室找醫務人員。那時醫務人員不會穿白大褂,不會一副冷冰冰的嚴肅樣子,他們不會和你說一句話,卻會用一雙溫暖的手安慰你。
霍傲琦腳下的步伐有些遲疑,「你害怕這裡?」他自從在黑(禁)道聲名鵲起後,就把醫院當成了自己家,如果是曾經,他一個月也許會進入這裡兩三次,身上的舊傷口還未結痂,就會有新的傷口。
這個地方,他熟悉又感到平淡無味。
她咬唇點頭,感到左肩的傷又痛了,卻不肯喊一句疼。
無論一個女人多麼強大,她總會有柔弱的一面,需要男人來保護。
霍傲琦正在猶豫要怎麼辦的時候,兩個帶著厚厚的近視鏡片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身穿白大褂,圓形偏方的臉上寫滿了熟絡和嚴肅,而看到霍傲琦後又敬重而畏懼的叫一聲,「傲爺。」
「傲爺,把她交給我們就可以了。」聲音嚴肅的讓何楚優聯想到了地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