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碧懷召,風紹流的心思複雜,因為的確他被人算計放走了內丹,然而內丹也確實不是龍裔,這樣同樣無法洗脫水鏡月的嫌疑。()
就在風紹流這樣想著之時,沒有人知道,一條金絲如同蚯蚓一般從地面射入七旋宗,直奔碧懷召所在之地,很快那一條金絲便找到碧懷召的獸魂,並且將之拉入地面,兩者很快絞纏在一起,地面的震動被碧懷召顯現的虛影若掩蓋,幾乎沒有費多少力氣,那一條金絲便迅速將碧懷召的獸魂吞噬,隨著獸魂被吞噬,上空的虛影也開始如同雕像便龜裂,龜裂的裂痕之中射出金色耀眼的光芒。
旋即,裂開的口子一寸寸的放大,最後一條金龍破開而出,耀眼的金光瞬間照射出,射傷了所有人的眼睛。
「砰——」
金龍一現身,所有人都因為那刺目的金光而遮擋了眼睛,就在他們閉目的片刻,金龍一陣咆哮,向上一撞,竟然一下子就將風紹流的結界撞碎。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如墨的黑夜。
結界的碎片飛射開來,蘊含著強勁力量的碎片令柯城等人不得不閃躲。而風紹流本人,縱然設下的不是本命結界,可依然因為結界破碎而受了傷,但他卻沒有顧忌那點小傷,一個縱身朝著金龍消失的方向飛去。
金龍不過是水鏡月分裂出來的一縷魂魄,其能力自然有限,衝破風紹流的結界已經幾乎將它的元氣耗盡,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就被風紹流追上。
風紹流運足元氣,雙臂一展,頓時幻化出無數個影子,將金龍圍困在其中,風紹流快速的指尖翻動,帶動著無數光輝捏出複雜的結印,結印飛動,最後凝成了一個卍字,朝著金龍壓下去:「看你怎麼逃!」
黑夜之中,一個銀光閃閃,巨大無比的卍字從天空壓下來,金色的巨龍似乎被無形的力量禁錮,竟然掙脫不出,只能眼睜睜的看向那一道印壓下來。
等到那一道印如同棉被一般將金龍壓住,在不遠處的水鏡月睜開眼睛紫光一閃,剪裁完美的劍眉一蹙,不由伸手按住隱隱泛疼的心口:「佛天印!」
水鏡月完全沒有想到風紹流竟然會佛天印,縱然不過是初學者,佛天印千分之一的威力都沒有發揮出來,可佛天印與萬劫印相剋。還未完全破除萬劫印的他,不過一絲殘魂碰上佛天印自然只能束手就擒。
親手抓了獸魂,風紹流鬆了一口氣,原本他以為獸魂並非龍裔,所以並不是很擔心,可現在獸魂是龍裔,若他沒有將其抓回來,便罪責難逃。
看到金龍在佛天印下變成了一縷魂魄,風紹流心頭一喜,伸掌就要去抓,就在此時熟悉的銀鈴之聲傳來,令他動作一滯,就是這一滯,掌心下的獸魂被一道銀光勾走。
風紹流抬眼看去,墨空之下,白衣飄飛,輕紗遮面,目光冰寒的佳人浮空而立,腰間銀鈴在清風徐徐之下發出有節奏的靈動之聲。
心,開始狂跳,這種感覺是上一次那個冒牌貨無法給他的感覺,幾乎是一瞬間,他就確定眼前這個女子才是他心心唸唸之人。
「姑……」
風紹流還沒有開口,鳳獨舞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旋身朝著七旋宗飛去,風紹流這才反應過來,龍裔的獸魂被她搶走了!連忙追上去。
好在佳人並沒有消失無蹤,而是去了七旋宗。
「柯師兄,我們絕不可能與龍族勾結,龍魂逃逸到七旋宗不過是要令我們自相殘殺!」賀娮此時正在苦苦的爭辯,「我可以立誓。」
原本就不太願意相信七旋宗與龍族勾結的柯城,聽到賀娮願意立誓,便動搖了。
「便是立誓,你七旋宗今日也休想逃脫滅宗之罪!」柯城還沒有開口,天空之中一道清脆如銀鈴般動人的聲音傳來,聲音之中的威勢令人心頭一凜。
夾雜著一絲異香的冷風覆蓋,白影一閃,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便站在七旋宗正殿。
所有人看到這個白衣女子,都是一驚,立刻認出是誰,柯城含著幾分敬意上前:「姑娘……不知姑娘何方高人。」
「千雪。」鳳獨舞決定用這個身份,既然她已經用了天陰聖水,便一定會完成千雪的遺願,用這個身份是遲早的事情。早日用,也好早日知曉敵方是誰。
「千——」柯城等人眼珠子一瞪,兩腿一軟都跪了下去,「叩見天女。」
鳳獨舞沒有想到連老皇都不知道千雪是誰,但是柯城等人竟然知道,最讓人想不到的是。就連後來的風紹流在聽到她的名字後,也是臉色一片蒼白無色:「你是……你有證據麼?」
風紹流知道她的身份很高,他曾經為之慶幸過,可他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高,高的他只能仰望,而這個叫做千雪的女人,更是那個在他們眼中神一般存在的男人摯愛!
要他如何能夠接受!
鳳獨舞手腕一翻,一塊似令牌狀的玉牌從她掌心垂下,一速七彩的光迅速一閃,玉牌上一個七彩的雪字,七彩之光變幻莫測,散發著無與倫比的狷狂之氣。
玉牌一出,風紹流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方才因為結界破碎的傷似乎一下子湧了出來,心痛的無以復加,卻不能不顫抖著身子跪下行禮:「迦南風氏風紹流叩見天女!」
「起吧!」鳳獨舞此刻的心思也是複雜的,她突然覺得千雪的身份很可怕,可怕得她要為千雪復仇,一點也不比水鏡月要復族容易。
所有人站了起身,都誠惶誠恐的低著頭,鳳獨舞目光銳利的射向賀妤,既然獸魂在賀妤的居所現身,那麼假扮者不言而喻。
一個閃身逼近賀妤:「你膽子不小。」
同樣在知道千雪這個身份後,賀妤的膽子都已經被嚇破了,身體一直在發抖,經過鳳獨舞這樣一句話,嚇得一哆嗦就軟倒在地,回過神後就拚命的磕頭:「天女饒命,天女饒命!」
「為一己之私,險些釀成大禍,七旋宗所有參與且知情者自裁,便繞過七旋宗其餘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