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風的怎麼又找上來了?」一直關注著洛府的七星與耆老看到風紹流,兩人都有些莫名。
耆老沉思了半晌才道:「立即通知陛下。」
「陛下如今身在琅琊山,正是最關鍵的時刻,這個時候如何能讓陛下分心?」七星蹙眉不贊同。
「陛下曾有令,關於鳳姑娘之事不可有絲毫隱瞞。」耆老掃了七星一眼,「這姓風的實力皆在你我之上,你我不可能貿然出手,否則定會敗露行跡,唯有交給陛下處理。」
「姓風的不僅實力了得,人也甚是敏銳,他可是又任務在身,卻一次又一次的尋上這裡,第一次若是他性子使然,那麼這一次想必是我們上次露了馬腳引起了他的懷疑,所以他才在此逗留。」七星依然堅持己見,「如此一來,若我們告知陛下,豈不是讓陛下送上門?」
「你想多了,姓風的就算有幾分本事也不是陛下的對手。就憑他也看穿陛下的本尊,陛下還如何到上面去?」耆老對七星的推脫之詞不滿,「無論如何,都要把事情一字不漏的告知陛下,如何決斷由陛下自己決定,你我擅自做主若是釀成大禍,誰都擔待不起!」
「能釀出什麼大禍?」七星撇嘴。
「你不要忘了,主爺的內丹還在鳳姑娘的體內。」耆老冷聲道,「鳳姑娘是個性子剛烈的女子,若是她真的和姓風的動起手,暴露了主爺的內丹,不僅會暴露她自己,連同陛下也會暴露!」
「這女人如此狡詐,與姓風的實力相差多遠,她會和姓風的動手?除非已經退無可退!」七星嘴上這樣說著,但是依然被耆老說服,去將這裡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報告給水鏡月。
此時的水鏡月正好在琅琊山將鎮山之人解決掉,接到七星的稟報,似精心剪裁的劍眉一動:「今日幾號?」
「回陛下,八月十四。」被問的統領有些莫名,不知為何每到十四號他的陛下就要問上一遍,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見水鏡月的臉色微變,急忙轉移話題,「陛下這鎮山之人遇難,在您的結界之內,五宗察覺不到,屬下這就去安排人衝擊幻洞。」
這個統領是怕了上次的事情再重演,所以婉轉的提醒水鏡月,他們所有行動要無聲無息,都離不開水鏡月的結界,離不開水鏡月的結界自然也就不能離開水鏡月。
水鏡月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身形一閃,就掠至幻洞內,看著幻洞前似五光十色的肥皂泡一般夢幻的屏障。水鏡月妖魅的紫眸瑰麗的紫光驀然一亮,掌心凝聚一個銀色刺目的光球,磅礡的力量飛旋,方圓十步以內大樹傾倒,煙塵瀰漫,令他身後的一眾屬下都險些站不住腳根。
有力的長臂抬起,大掌一揮,手中運足元氣的光球揮出,砸在那一層五光十色的屏障上,迅速被屏障吸收。原本變化色彩的屏障突然靜止了,約莫過了半柱香的世間,屏障發出卡嚓卡嚓猶如裂殼的脆響,而後屏障出現了如同枯枝一樣猙獰的裂痕,裂痕迅速爬滿整個屏障。
「砰——」最後一聲爆破聲響,光屏猶如碎裂開的鏡片飛濺四射。
華麗的紫色袖袍一揮,銀色的光芒一閃,瞬間將飛濺開的光屏擊碎於無形。
「洞中三道屏障,本皇已去其一,剩下的便交由你們。」水鏡月轉過身對著屬下道,「你們進去後,本皇會再設下結界。一個時辰,你們必須在一個時辰之內打通剩下兩道屏障,」
「陛下,您……」
統領的話還沒說完,水鏡月清清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便讓他畏懼的嚥下了剩下的話,水鏡月見此淡聲道:「去吧。」
動了動唇,統領還是帶著眾人迅速的衝進去。
就在水鏡月趕至鳳陽城的同時,鳳獨舞已經做出了最壞的打算。
「姐姐,姓風的實力在我之上。」洛染楓雖然因為鳳獨舞眉頭緊鎖而擔憂,但也不得不實話實說,「你不如找些通知他,姓風的本就是衝著他來的,他的實力在姓風的之上。」
鳳獨舞抱著小白站起身,看著窗外高懸的皓月:「自相識以來,他雖初時有利用於我,可隨後幾番救我於危難,我已欠他良多。如今他必然要事纏身……雖則姓風的是因他而來,可實際上他也是為了助我,才會引出這樣的麻煩。而這一次,或許是我給他招了麻煩……」
洛染楓沒有聽明白鳳獨舞的話,因為鳳獨舞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她並非水鏡月的未婚妻,這個未婚妻原本是要庇護她,誰也想不到會出了這樣的岔子。
「姐姐,我們是不是要尋雲七公子相助?」既然不能找水鏡月,那總得找個助力,「雲七公子乃平雲宗的人,或許……」
「是啊,我忘了,他是平雲宗的人。」洛染楓的話被鳳獨舞的自嘲打斷。
不明白其中緣由的洛染楓更加莫名,而鳳獨舞卻沒有解釋,而是目光被月色籠罩得越發冷。
「雲帆,你跟了我多少年?」雲傾歌茶色的雙瞳如古井一般無波。
跪在雲傾歌腳下的雲帆卻將頭低的更低:「自雲帆有記憶以來便跟在公子身側,如今已經十八年。」
「十八年。」雲傾歌的唇角微揚,「雲帆,十八年你卻沒有明白的主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雲帆聞言猛然抬頭:「公子,雲帆便是太明白您是怎樣的人,所以雲帆才會如此做!公子您對任何一個女子上心,雲帆都會將之敬為主母,可那鳳姑娘不行。如今您已經確定了她的身份,便證明那水鏡月卻如您所想萬分可疑,否則他為何會明明知曉鳳姑娘的行蹤,且內丹還在鳳姑娘的體內,卻謊稱鳳姑娘與內丹不知所蹤?並且為鳳姑娘捏造一個那樣的身份,這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公子您醒悟吧,您不能再與鳳姑娘糾纏不清,且過了今夜鳳姑娘必然會懷疑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