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獨舞與水鏡月的分離沒有依依惜別,也沒有戀戀不捨,兩人甚至沒有互看一眼,也沒有留下一句保重,如茫茫人海之中擦肩而過的陌生人,各自交錯卻冷漠的往另一方而去。
鳳獨舞也沒有立刻逃之夭夭,而是趁著五宗的人還猜不到她會這麼快回來,沒有對鳳陽鎮採取嚴密的看守措施前,趁著夜色偷偷的潛入了飛舞當鋪,可在飛舞當鋪遊蕩了一圈,才發現武剛武柔都不在,甚至坤叔與長林叔都不在,也沒有找到她的五尾鸞鳥。
她只能抓一個守店的下人施了點迷藥,才套出因果,原來是她那位好四叔,抬出長輩的身份逼著武柔武剛搬回鳳家,就連鳳利等人也在鳳九峰的威逼下親自來迎,說什麼之前房屋被燒只是誤傳,他們也是事後才得知。
坤叔等人忙著找她,不想與鳳九峰等人糾纏,就由著武剛武柔搬了回去,自然還是她以前的小院。
冷月如霜,似玉盤高懸;皓輝普照,如輕紗輕揚。
桌上殘燭輕微一晃,守在鳳獨舞房內的武柔立刻沉聲低喝:「誰?」
「是我。」武柔剛剛閃身至門口,鳳獨舞已經自拂開的窗戶翻身而入
聽到鳳獨舞的聲音,武柔驚喜交加,驀然轉身,藉著從窗戶傾灑進來的月光,看到熟悉的輪廓,忙奔上前,跪在鳳獨舞的腳下:「小姐,您終於回來了!」
「起來吧。」鳳獨舞淡淡掃了武柔一眼,「用最快的速度將你哥哥尋回,我有話吩咐你們。」
「是。」武柔雖然不算頂尖的聰明,可也能夠隱隱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顧不得其他立刻收斂情緒離開去尋找武剛。
武柔走後,鳳獨舞將她從王都帶來的東西都收入空間內。
「小姐,奴婢方才親眼看到武柔離開。」就在這時鳳獨舞敏銳的耳力聽到了院外的聲音,這個聲音她並陌生,正是鳳獨悠的侍婢枝芮。
早在潛入進來時,她便感覺到院外有人監視,所以才繞道翻窗而入,竟然沒有想到是鳳獨悠的人,而鳳獨悠和鳳九峰還沒有離開。
感覺到腳步聲走近,鳳獨舞嫵媚的鳳眸一閃,從空間裡拿出一個小盒子,將之放在枕頭下的暗格之中,故意輕輕蓋下暗格,留些空隙。
很快她的房門被輕輕的推開,鳳獨舞隱匿氣息飄出窗外,貓在窗戶下,目光透過窗欞縫隙看著那兩抹鬼鬼祟祟的身影。
兩主僕不斷的翻箱倒櫃,翻了半晌也沒有翻到什麼,枝芮看著面色不善的鳳獨悠遲疑著開口:「小姐,五小姐會不會根本沒有什麼寶貝?」
「不可能,她做了十幾年的廢物,如今突然能夠修煉,沒有天材地寶如何翻身?」鳳獨悠有些煩躁的一把將鳳獨舞的床幔扯下來。
「如果五小姐真有,也定會貼身收藏。」枝芮猜測道。
「那小賤人素來小家子氣,從小有點什麼好東西都喜歡藏在房間裡,因為她知道她廢物的身體根本保護不了。」鳳獨悠開始粗魯的翻動床榻。
鳳獨悠說的沒錯,本尊的確有這樣的習慣,也如鳳獨悠所言是因為自知保護不了,所以不喜歡貼身帶著好東西。本尊作為鳳氏長房嫡系,祖父呵護,爹娘疼愛,哥哥寵溺,自然能夠從他們的手中得到不少好東西,而鳳獨悠這二房的人嫉妒之餘就喜歡合夥從本尊手中強搶,小輩之間的事情只要沒有出重傷或人命,長輩也不好干涉,更何況老爺子不喜歡鳳獨舞,還偏袒二房,鳳獨舞的祖父爹娘也不好將事情鬧大。雖然事後會補償鳳獨舞更好的東西,可依然養成了鳳獨舞不喜歡將好東西貼身帶的習慣,對於這點鳳獨悠自然瞭然於心。
「咦。」很快,鳳獨悠就發現了暗格,一把掀開,看到一個閃閃發亮的冰晶盒,頓時眼睛一亮,伸手急切卻小心翼翼的取了出來,目光鎖定平躺在她手心的盒子笑的志得意滿,「我就說,賤人就是小家子氣。」
「冰晶盒,不知是何等寶物。」枝芮驚呼。
這個時間越是矜貴的藥材丹藥,就越難以保存,所以珍貴的寶物都用晶盒保存,而晶盒之中最好的莫過於玉晶盒,然後是冰火晶盒,再是普通的晶盒。
鳳獨悠高興之下也不吝嗇,當著枝芮的面就掀開了盒子,盒子一開先是散開一陣寒霧,目光直直盯著冰晶盒的主僕兩並沒有發現那些寒霧詭異得鑽入了他們主僕的鼻息內。
等到寒霧散去,盒子裡是八卦圖的形狀,一半赤紅一半冰白,赤紅處已經空空如也,而冰白處卻靜靜躺著一粒比白珍珠還圓潤,比白玉還要無暇的丹藥,丹藥散著淡淡的寒氣。
鳳獨悠激動的雙手顫抖,說不出話來。
而枝芮也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在劇痛之中拉回了點意識:「小……小姐……這是不是傳說之中只有大丹王才能煉出來的陰陽丹?」
「啪!」鳳獨悠重重的將盒子蓋下,眼中閃過憤恨的光「那賤人定然是吞了陽元丹才改變她廢物的體質,而且還沒有爆體而亡,該死的賤人,浪費一粒上等靈品丹藥!」
這會兒鳳獨悠後悔死了,之前一直忙著對付鳳獨舞根本沒有提早來這裡搜一遍,後來受到五宗的逼迫,她爹不得不第一時間把武剛武柔拘進來就近看著,害得她也沒有來得及來搜,等到武剛武柔回來後。兩個人總有一人時刻的守著院子,令她一直到今天才有機會。也不知道武柔那死奴婢把鳳獨舞多少好東西藏起來了,她可是聽說當初鳳獨舞被發配過來,她大伯可是堆了滿滿五大車,都趕得上嫁女兒了!
在鳳獨悠不甘時,外面響起一聲鳥兒的脆啼聲,枝芮迅速道:「小姐我們走吧,武柔兄妹兩回來了。」
鳳獨悠環視了一圈鳳獨舞的房間,見所有的地方已經被翻遍,又看到手上的寶貝,冷冷一哼帶著枝芮迅速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