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依然立在斷崖上的紫衣男子冷冷的一笑:「一群蠢貨!」
話音一落,他雙臂一震,遠處驀然跳出無數道詭異的黑影,那黑影恰似一縷幽魂,除了露出一雙艷紅如血的眼睛以外,便是一團漆黑。
「招魂術!」柯長天臉色一變。
可一道道詭異的黑影已經朝著他們湧來,這黑影似乎真的是魂魄,一打即散,可散開一瞬又從新凝聚,再度朝著五宗的人攻擊而上。
而五宗的人被一團又一團的黑影給圍困住,紫衣男子冷冷一笑,就閃身離開,幾個起落消失得無影無蹤。五宗之人見此,都齜目欲裂,卻無暇分身。
不說五宗的人多麼暴躁,另一邊鳳獨舞被丟下斷魂崖,感覺到一股刺骨的氣流越來越冷冽,慢慢化作利劍,一道道穿過她的體內,讓她真切的嘗到了萬箭穿心的滋味,生生的痛暈過去。
意識朦朧之中她感覺到一隻有力的臂膀將她圈住,沉重的身子卻將她一壓,加快了她墜落的速度,就在鳳獨舞想要罵娘時,那身子一翻,將她翻到上面,替她當下了從底下射上來的氣流。可饒是如此,鳳獨舞也在越來越森寒之中失去了意識。
鳳獨舞以為自己這一次是真的玩完了,可是她依然奇跡的醒了。渾身被凍得僵硬的鳳獨舞動作遲緩的坐起身,看著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努力抱緊如同冰塊一般的手臂。
這時骨頭從空間自己飛了出來,瞬間週身通亮,如同一根超大號的螢光棒,將四周十步以內的景物照明。
鳳獨舞看著四周全是石頭,有些好似冰凌一般掛在上方,在打量之間,鳳獨舞感覺到身體神奇的在回暖,似乎體內有一個暖器慢慢散著熱,緩緩的讓她的身體恢復了體溫。
身體恢復了常溫,那一股劇痛就清楚的襲來,趕緊弄一顆藥出來吞下,又運氣一周天,減緩了身體的痛,鳳獨舞才慢慢的站起身。目光一掃,不經意的一瞥,竟然看到了十步以外有一個人。
鳳獨舞好奇的朝著前方走了兩步,恰好看到那一抹頎長的身影,即便是衣衫有些凌亂的昏迷在地,依然掩不住那人的絕代風華。
撇了撇嘴,鳳獨舞視若無睹的朝著另一邊走去,然而這一次骨頭卻沒有動,固執的往水鏡月那一邊走去。
心想骨頭應該不是好色,應該是出路在那一邊,在這個兩眼一抹黑的地方,鳳獨舞完全沒了安全感,於是選擇相信骨頭。
可是鳳獨舞走近水鏡月,等到她越過水鏡月之後,骨頭又不走了,就懸在水鏡月的上空,鳳獨舞見此瞪大了雙眼。
「跟我走!」鳳獨舞冷聲召喚。
骨頭卻不為所動的懸浮在水鏡月的上方,鳳獨舞大怒,正要運氣懲罰一下骨頭,可惜奈何元氣大傷的她,一強制召喚骨頭身子就疼得好似要死四分五裂,便只能作罷。
狠狠的瞪了骨頭一眼,鳳獨舞甩袖,朝著前方走去。可她走出不到二十步,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而且四周靜的一點聲音也沒有,讓她連腳都不知道往何處下。
「該死的色骨!」回首看著閃爍著光芒的骨頭,鳳獨舞低咒了一聲,折了回去。
見到鳳獨舞折身回來,骨頭立刻討好的蹭了過來,用它的一端蹭著鳳獨舞的肩膀,怒氣沖沖的鳳獨舞絕對沒有看到其實色骨蹭的是她胸前高聳的柔軟,猶自怒火的一把將骨頭拍開。
「我今天不帶他走,你就不走是不是?」鳳獨舞斜睨著骨頭。
骨頭很認真的點了點身子。
鳳獨舞頓時伸手一巴掌拍在骨頭身上,骨頭很配合的在半空之中如同風中落葉打了幾個旋兒。
鳳獨舞見此才冷著臉蹲到水鏡月的面前,骨頭立刻慇勤的靠近照明,鳳獨舞瞪了它一眼,才檢查起水鏡月的傷勢,水鏡月並沒有受外傷,於是鳳獨舞執起水鏡月的手腕,扣住他的脈門。
一接觸到水鏡月的脈搏,鳳獨舞頓時臉色一變。原本鳳獨舞就是一個煉藥師,雖然沒有什麼成就,可是理論知識卻不少,加之與雲傾歌相處時,雲傾歌會時不時的提點,鳳獨舞進步不可謂不大,對於切脈還是不在話下。所以鳳獨舞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水鏡月的脈象竟然和人類有異,那也就意味著水鏡月竟然不是人類!
深深震撼的鳳獨舞驀然感覺到手腕一痛,低頭對上水鏡月迸發著殺氣的雙瞳,依然還是那一雙深邃的鳳眸,可漆黑如同墨夜黑洞般的雙瞳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妖冶的紫色,那一雙眼睛凌厲猶如可以化作實質的利劍,將人刺穿。
鳳獨舞看著被水鏡月反扣住的手腕冷笑:「你若是想給我陪葬,儘管動手。」
這一刻,鳳獨舞還有什麼不明白,眼前這個水鏡月根本才是五宗通緝的人,他一手製造五位長老與五尾鸞鳥的對決,而後天神般降臨,讓五宗看到希望,隨即引狼入室。難怪以他的能力在入殿時竟然只是將那黑影的元氣擊碎,其實就是故意製造混亂,這個混亂不是讓他的人混進去,而是讓他清楚的估量出五宗的實力,以及佈置在暗處的人。
難怪玄天鏡照下來的時候他強吻她,那時她沒多想,他定然是用了特殊的功法在一瞬間吸了她的人氣瞞天過海!這個男人,把一切都算好了,卻沒有算準他強服下去的丹藥的藥性,以至於在要將她抓上去時藥效盡失,陪著她一起掉入這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鬼地方。而他的身體因為在短時間用丹藥強行爆發實力,如今虛弱的猶如廢人!
想到此,鳳獨舞甩開水鏡月已經鬆動的大掌,唇瓣綻出一抹溫柔至極的笑容,那一抹笑在骨頭蒼白的光束照射下猶如鬼魅一般駭人:「我早就說過,風水輪流轉,若有一****落到我的手中,我定會十倍的向你討回來,你瞧如今機會不是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