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獵坡部落,出去打獵的獵手們二連三的出事,是否會在段子明武頭身上解開謎團。大家都在翹首以待著。在段子明尚有一氣,但還未醒來之前,獵手們開始結伴成行,不再是獨來獨往。
人多了,打獵圍捕獵物也有方便的時候,無論多大的獵物,也能打回來,黃牛、水牛、長毛象,統統在接下來的幾天裡獵手到。這些獵物重新帶給天獵坡部落希望和歡呼。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也是靜寂的。萎靡的樹葉,抗衡不了炎熱的夏天;枯水的溪流,多處渾濁不清;荒蕪的草坪,幾乎一定點星光就會燃燒起來。
與天獵坡部落的靜寂比起來,外面的世界就格外燦烈了。
大的部落之間戰爭不斷,各個聯盟動輒出兵成千上萬。在他們心中,既有對戰爭死亡的恐懼,也有渴望生存而不得不上陣殺敵的追求。仰望天空,天都變得灰濛濛的,不再充滿明媚的陽光;唯有不斷的硝煙和血腥氣息。
七天過去,已經淡出很多人視野和心思的段子明醒過來了,守候了七天七夜的妻兒高興得痛哭涕零,特別是他的老婆,泣不成聲,心中的喜悅再多的言語也不能夠表達清楚。
風巴來到段子明的床榻邊上,安慰了幾句段子明的老婆和孩子,就開始試探段子明的口風。
段子明皺皺眉頭,還有一點暈暈的感覺,他在大家的攙扶之下,躺了起來,慢慢睇開口:「水,水。」
風巴連忙跑出去找水,在段子明家裡庭院的水缸裡舀了一葫蘆的水進去。他細心地喂段子明喝水:「慢點,慢點,別嗆著。」
段子明咕嚕嚕地喝下水,緩一口氣之後才說道:「風巴首領,我們……」
段子明的老婆握住他的手,淚水嘩啦啦地滴在他的手背。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老婆的存在,他停止了說話,一把抱住老婆親啊,吻啊。
在場的人都感動的哭了,風巴很識趣地站起來,後退幾步,段子明他們依然緊緊地相擁親吻。
一個老鄰居招招手,示意大家都出去,讓點時間和空間給他們兩夫妻。大家只好乖乖地出去了。
風巴在庭院裡徘徊了片刻,望著段子明屋裡毫無動靜,只好搖搖頭正準備走人。
突然,身後傳來段子明的喊話:「風巴首領,你們等一下!」
大家回過身去,等待著段子明的信息。
段子明在老婆和孩子的攙扶下,走到門口,依附著門欄,淡白的嘴唇慢慢地張開……
原來,那一天段子明向往常一樣,走的是通往黃麻肚部落的山路,當他走過幾個山口之後,看見路邊不遠處有一條樹林茂盛的山沖(山谷),望不到盡頭的山沖應該是一片豐富的獵場,想到這個,孤身一人的段子明毫無猶豫的就踏進那一條山沖。
然而,等待著他的,除了偶爾出沒的獵物之外,更有死神。
悶熱的天氣,樹林裡面衝刺著一股股腐朽的屍味。一層又一層的大樹樹頂遮蓋著了陽光,少許的光線透過縫隙照射到地上,形成昏暗森林裡面的獨特景致。他踩在厚厚的枯枝落葉上,很不踏實,沒有安全感。
段子明十分地警惕,兩隻耳朵都差不多豎起來了,手中的弓箭時刻備著弓弦。突然從頭頂呱呱地飛出一隻大鳥,嚇得段子明跌倒在地上。
他的心臟急速地撲通撲通跳著,脊柱都冒冷汗了!真是嚇死人了!這個鬼地方,我看還是返回吧。
想到這,段子明就不再前行,轉身就要返回。
然而,樹林之大,找不到來的路,也不知道繞了多久,雙腳有一點累了,他才意識到迷路了。
「唔哼哼……唔哼哼。」從一堆竹子後面傳來長毛豬的叫聲。
長毛豬?段子明眼睛一亮,心想天神眷顧,看來這一趟沒有白來。
於是,他就悄悄地繞過去,借助一棵參天大樹潛伏著,終於看見一頭烏黑的長毛豬在咬細嫩的竹子。這頭傢伙,估計是餓了不久,沒有竹筍,連竹子都不放過了!
段子明慢慢地拉緊弓弦,瞄準長毛豬的豬頭,手一鬆,箭頭一閃,飛了出去,恰恰射中長毛豬的豬頭。
長毛豬倒在地上嘶叫起來「唔哼哼……唔哼哼」。
長毛豬是一種頑強的獵物,一箭很難制服,所以段子明又補了一箭,他踮起腳,看清楚了,也是不偏不倚地射在豬頭上。
長毛豬的慘叫聲慢慢地降低,最後奄奄一息,沒了嘶叫。
段子明高興地跑過去,他腳跟還沒有站穩,就傻眼了,因為他看見長毛豬的豬頭上有三支箭,肚子的側方也有一支箭!
不好!段子明心中一念,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兩支箭就射在他的背部,「啊」一聲慘叫,他趴在了長毛豬的身上。
段子明不知道遭到什麼人的進攻,也不敢反抗,因為敵人在暗處,自己在明處,倘若垂死掙扎,那就真的會立刻去見天神了。
他假裝死去,忍住劇痛,靜悄悄地聽著腳步聲。
莎莎的踩踏聲越來越近,段子明很清楚地分辨到,是兩個獵手向他走過來,不足五步。
其中一個獵手慢慢地走過去,踢了兩下段子明,都沒有動靜。那一個獵手就回頭對另外一個獵手說道:「死了!看上去,不是我們的人。」
「哈哈……
我都說了,不是我們的人。一起帶回去,今晚有的吃了。」
「嘿嘿,還是老哥你眼力好使。」說著,那一個獵手就正準備抓起段子明,將他扛起來。
突然,段子明一腳回踢,將那一個獵手踢飛出三步之外。
另外一個獵手馬上提起長矛打向段子明。
段子明來不及抓起青銅大刀,挨了獵手幾番掄打。
「啊!」段子明一把抱住那一個獵手將他撞在樹幹,原先被他踢飛的獵手一根木棍打過,正中段子明的頭顱。
段子明眼前一黑,冒出許多星星,隱約聽到對方的笑聲,就倒下了。直到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被綁在一根木樁上,還遍體鱗傷,慘不忍睹。
那時候太陽還未下山,段子明很清晰地看到,所在的地方是一處溪流的岸邊。旁邊還有十幾根大木樁,有的木樁同樣綁著受傷的人,其中一個人,看上去很眼熟,應該也是天獵坡部落的獵手,但那人傷的太嚴重,段子明想不起到底是誰。
在岸邊還凌亂地散佈著一些白森森的骨架,看上去,有飛禽走獸的骨架,更有人類的骨架,一處草叢上還丟棄著人類的胯下器官!
啊!他們到底是哪個部落的?居然吃起人肉來!天啊!這都什麼世道啊!段子明內心的恐慌,已經磨滅了他理性的存在,他拚命地呼喊叫喚。
然而,除了時不時遭到敵人的捶打之外,他的吶喊並沒給他帶來任何好處。
到了太陽下山,從四面八方過來了許多人,男女老少都有,歡呼著,舞蹈著。借助岸邊的篝火,段子明看到了他們身上的圖騰,不是天獵坡部落的,也不是熟悉的黃麻肚部落的,那到底是哪個部落呢?難道說天獵坡周圍還有其他的部落?
容不得段子明多想,那些野蠻的敵人從另外一頭的木樁開始,解開繩索,將受傷的人拉到水中,一個大漢揮下大刀,就將那人的頭顱砍掉了,然後就是開胸膛破肚子,血淋淋的腸子嘩啦啦的掉出來。
旁邊的男女老少就呼嚕嚕地叫喊著過去將那死人清洗乾淨,然後你一刀,我一刀的分割起來,將人肉拿到篝火上烤。
肉割完了,還不夠,接下來就是第二個木樁的人……如此循環,直到段子明。
解押段子明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血氣方剛的一手拖著段子明,一手舉起青銅大刀,歡呼著。
那個年輕人將段子明拖到水中,雙手緊握青銅大刀,就揚起來,揮向段子明的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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