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枇長老臉色泛紅,他舉起左手,一股淡淡的酒氣從他嘴巴冒出來:「我陸枇的右手已經廢了,但這隻手廢得值,我已經不能教大家練武了。天獵坡部落,不能沒有大武頭!」
說完,他轉身面對著風巴,左手搭在風巴的肩膀上:「大武頭這個位置,必須要有人來坐。做一個大武頭,不是看你是十幾歲,還是七十歲,看的是拳頭!」
莫大頭喝了一碗米酒,抱住心上人親了一口,就摟住那個妹子走過去,老遠就喊道:「風巴哥,你還是當我們的大武頭吧。我們都羨慕你武功好,我們還要你繼續帶我們去打仗呢!」
後面有少年大喊起來:「對!繼續帶我們出去打仗!」
他這麼一喊,熱血的少年們又是一陣起哄。那些年輕的姑娘,更是向風巴投去火辣辣的目光,恨不得今晚就鑽進風巴的懷抱,任由他折騰也滿足了。
白水亢是跟在莫大頭旁邊的,他看見阿爸萬艾克了,就拿著一塊烤豬蹄過去:「阿爸,吃這個,我放了八角粉,很香的。」
萬艾克幸福地接過烤豬蹄,但他沒有馬上吃,而是走向風巴:「大武頭,風巴侄子你是必屬了,你不當,就沒有人夠資格當了。你就不要掃大家的興了。」
風巴很難為情,他稍稍轉頭望著小喬:「這個……」
在他身邊的小喬微笑著看著他,想了想,點點頭,沒有說話。她也是希望風巴能夠擔此大任,畢竟事實就擺在面前,天獵坡部落再也沒有人可以接任大武頭這個位置了。風巴,不僅從師傅莎美大師那裡學到了九尾真火和鬼影無形腳法,雖然鬼影無形腳法並沒有學到精髓,但他還從幻情谷夢姑婆婆那裡學會了情義連綿**。就憑這兩點,風巴當之無愧。
萬艾克長老咬了一口烤豬蹄,嗯,真特麼香!咀嚼幾下就吞了下去,然後他說道:「大武頭,不好聽,照我看,乾脆改個稱呼。」
這個時候,一直在旁邊默默坐著的韋陌長老站了起來,東方林馬上站起來引導著韋陌長老。
「風巴侄子。」
風巴上前迎接韋陌長老:「韋陌長老。」
韋陌長老摸索著,握住了風巴的手,然後向上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頰,才說道:「二十二年前,你阿爸抱你回來,我們都沒有把你特別對待,因為我們都沒有想到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是我韋陌對不住你啊!」
「韋陌長老,別這麼說。」
「來。」韋陌長老拉著風巴的手,面對著大家繼續說道:「天獵坡到了今天,確實需要你,答應我,好好帶領大家。」
楊柳山族長也發話了:「我願意讓出族長這個位置。」『
風巴心潮澎湃:「族長,萬萬不可!」
韋陌長老轉過臉向楊柳山的方向說道:「族長,還是由你來當吧。我提議,將我們天獵坡部落能夠戰鬥的,全部武裝起來,由風巴指揮。」
白水亢就在這種時刻冒出話來:「應該叫風巴大將軍。」
萬艾克長老也跟著白水亢癲起來了:「大將軍太低了,應該叫土司,這個名字氣派。」
大家開始議論紛紛,在為風巴的名號討論著。
韋陌長老還是比較理性,他指責萬艾克父子倆:「艾克,要不要直接叫主公?」
「韋陌長老,叫主公也不錯。嗯,這豬蹄好吃,嘿嘿……」萬艾克長低下頭假裝咬烤豬蹄。
他滑稽的動作引得大家一陣哄笑「哈哈……」
莫大頭說道:「我看啊,等以後我們天獵坡部落壯大了,主公,也不是不可能的。」
馬上就有人反駁莫大頭:「你們兩多生幾個?」
莫大頭懷裡的妹子臉色羞紅,捶打了兩下莫大頭的胸脯。而莫大頭只顧著憨笑,不再說話。
人群又是一陣哄笑「哈哈……」
韋陌長老分析著:「照我們天獵坡目前的情況,組建不了一支大的軍隊,大將軍,土司,這樣的稱謂,有一點狂妄自大了。起一個實在點的稱謂比較好點。」
楊柳山族長拄著枴杖,走了幾步,點點頭說道:「我真的願意讓出族長。」
韋陌長老阻止道:「還是繼續由你來當族長,我看,風巴侄子就叫首領吧。部落裡面的事情,不涉及練武打仗的,我們還是依舊右族長和我們幾個長老來商量,至於練武打仗,還有外出打獵,都由風巴侄子你來管理。」
莫大頭馬上喊起來:「那我們就有兩個首領了,楊族長也是首領啊!這不是亂套了嗎?」
楊柳山族長很贊同韋陌長老的提議,於是說道:「不亂套,以後不再對外叫我首領,叫族長就可以了。」其實,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多少年了,畢竟人生七十古來稀啊!
……
經過一番討論,已經定下來了,楊柳山族長還當族長,只是權力減去了很多。風巴年輕有為,不用大武頭這個稱謂,而是直接稱天獵坡部落首領,統攝軍事。韋陌長老和萬艾克長老都是萬大丘族長時代的老一輩,不再直接管事,平時裡大家可以繼續稱他們為長老,按照今天的社會就相當於顧問,或者退居二線當政協會員。而陸枇長老失去了右手,一時半會還無法舞刀弄槍,等他以後左手的情況再做安排。
新一任長老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以後再做介紹吧。
大家達成共識之後,又回到跳鬼堂的儀式當中。
小喬作為一代女巫,憑借這幾天在黑麼崖山洞裡面所看到的壁畫,在人群當中跳起了鬼堂舞,還學著以前莎美大師那樣吶吶麼麼地唱起奇怪的歌曲:「呀喝……喝,吶啦噠人啊喔,撒咩咯噠……」
水牛號角和銅鼓都奏響起來了,人群就圍繞著小喬跳起舞來。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暢快地起舞,不醉不歸,已經成為了今晚的主題……
第二天太陽曬到了練武場,等風巴被太陽曬醒過來的時候,頭還有點暈沉沉的,作為主角,估計他昨晚沒有少喝。他慢慢地爬坐起來,看見周邊還躺著不少人,橫七豎八的。也有不少人已經站起來,到處閒晃著。
微風吹過,篝火堆剩餘的木炭灰被吹了起來。風巴從旁邊的水桶舀了些水來洗臉,才稍微清醒許多。他四處張望,並沒有發現小喬的蹤影。他繞過去,來到昨晚小喬跳鬼堂舞的位置,掃視了一遍地上的人,還是沒有發現小喬。
風巴著急了,害怕小喬出什麼事。他加快了步伐尋找,從這一頭,到那一邊,整個練武場都找遍了。
他拉著一個似睡似醒坐在地上的阿嬸:「你看見小喬了嗎?」
阿嬸許久才睜開眼睛,嘴角還流著口水:「呃?什麼?」
「你看見小喬了嗎?」
阿嬸迷迷糊糊地指著前方:「哦,羅波大師?她,她不是在那跳鬼堂嗎?」
「嘿呀!」風巴放開阿嬸,繼續去尋找小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