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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堂大將軍笑過之後,就坐起來,伸出手去,要拉一把韋陌長老。
韋陌長老也挺配合的,在瓦堂大將軍的牽拉下,坐了起來。
呂桑德走下去,來到他們的跟前,臉頰毫無表情,叉著腰,直瞪瞪地看著瓦堂大將軍。
瓦堂大將軍就說道:「主公,我……」
呂桑德伸手阻止,搶先說道:「我看見了。」
瓦堂大將軍點點頭,就不再說話。
呂桑德主公哈哈大笑,轉身走回座位:「哈哈……來人,給韋陌長老上酒水。」
瓦堂大將軍說道:「起來吧。」
「瓦堂大將軍,請!」
兩人相互謙讓了一會,就入席就坐了。
酒過三杯,自當開始此行的目的了。
韋陌長老就站起來,作揖行李,然後解釋道:「主公,我們這一次到來,是有要事請求。」
「哦?說來聽聽。」呂桑德主公端莊地坐著。就算韋陌長老不先說,呂桑德也知道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畢竟天獵坡部落已經有好些年沒有進貢物品了。
韋陌長老就將天獵坡部落遭到的一些威脅,選擇性地告訴了大家,還懇請呂桑德主公出兵相助。
聽完他的匯報,呂桑德沉思了片刻,就拿起米酒慢悠悠地品賞起來。
大家齊刷刷地看著他,沒有人吭聲。
憑著印象,呂桑德主公記得大石河只是一個小部落,要不是遙遠,當年他就吞併大石河了。他不相信天獵坡不是大石河的對手,於是就質問道:「大石河部落?」
「正是。」
呂桑德主公就掃視一圈宮殿,問道:「大石河部落,最近有多少人,誰知道?」
瓦堂大將軍答道:「回主公,大石河部落,按照以往的情報推算,現在估計也不過三百人。」
「那三百人,都是能上戰場的男人?」
瓦堂大將軍搖搖頭,答道:「不是,包括女人和小孩了。」
「嗯,知道了。」呂桑德然後對著韋陌長老,繼續說道:「聽見了嗎,不到三百人。你們天獵坡好像幾年前已經有三千人了,難道你們都是廢物嗎,三百人都打不過?」
韋陌長老沒有想到,呂桑德主公會如此問話,他瞪目結舌地應道:「主公,這……」
「好了,好了。這麼點屁大的事,我看啊,你們天獵坡威脅人家大石河才是。」
瓦堂大將軍站起來,說道:「主公,大石河部落是南方聯盟的成員,他們後面有郁越部落撐腰,我覺得郁越部落很可能出手相助。天獵坡部落,確實有很大的危險。」
此時的宮殿裡面,沒有人會知道,天獵坡部落真正的危險正是來自郁越部落,而且郁越部落的速度之快,天獵坡早已經遭受血腥洗劫。
呂桑德想了想,說道:「瓦堂大將軍,你多慮了。天獵坡和大石河有多大的仇恨,會牽扯到郁越?我估計啊,達青那個老不死的,也不會輕易出兵。」
眾將聽了,也覺得呂桑德主公說得有道理。就有大將說道:「主公說的是,區區一個大石河,還不至於引起達青的興趣。」
另一大將就說道:「我記得,三十幾年前的大旱災,天獵坡和大石河就有過打鬥。這些年,又出現了乾旱,不會是大石河捲土重來吧?」
呂桑德仔細地思考了一下,據說當年的那一次打鬥,是大石河侵犯在先,不過天獵坡也以絕對優勢打敗了大石河,才三十多年,要是按雙方現在的人數來算,大石河也不敢貿然出戰。
於是他就搖搖頭,說道:「不會,一個區區三百人的小部落,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重新開戰的。再說,乾旱的這兩年多,也沒有出現很大的饑荒。」
不止呂桑德主公,就算是能征善戰的瓦堂大將軍,也想不到一個弱小的大石河會以何種借口出兵侵犯天獵坡。
而韋陌長老出於保密,也沒有完全將事情都告訴他們,比如他就沒有提到風巴出去容山蓮花頂,還得到了一把寶刀,也沒有說到對方是要將風巴置之死地,更沒有透露女巫莎美大師已經歸天。這些信息,要是被呂桑德知道,說不準他會藉機吞併了天獵坡,畢竟天獵坡光說有生育能力的女人就有一千多人。
韋陌長老認真地說道:「主公,我懇求主公派兵相助。」
呂桑德主公,兩眼放光,臉頰掠過一絲陰笑,說道:「韋陌長老,你言重了,大石河部落,沒有你說得那麼厲害。不要緊張嘛,就算大石河真的的進犯,我相信你們天獵坡肯定能夠解決的。」
韋陌長老欲言又止,渾身不自在。
在身旁的瓦堂大將軍,看出了韋陌長老的憂慮,就問道:「怎麼了?」
「我們萬大丘族長也不相信大石河會進犯,只是我心總是跳得慌,所以勸說了許久,他才同意我來向主公請求出兵。」
呂桑德主公對這個話題挺感興趣的,問道:「哦,有這事?」
韋陌長老點點頭:「嗯。」
 
「萬大丘最近可好?」
「托主公的福,我們族長身體硬朗。」
說這一句話的時候,韋陌長老不會知道,萬大丘早已經被亂箭射死,極其悲慘。
呂桑德端起酒杯,啖了一口,然後徵求大家的意見:「你們說說,要不要派兵去幫一幫天獵坡?瓦堂大將軍,你先來說。」
瓦堂大將軍就說道:「要是突然調動大批軍隊,恐怕會引起整個西甌聯盟的注意。特別是我們要防著儂尊武(註解:儂尊武,西甌聯盟盟主,駱越部落主公,今廣西賓陽縣西南有一座山名字叫尊武嶺)藉機打壓我們。我看,不如,先派幾個人跟韋陌長老回去看看情況。」
韋陌長老十分著急,喊道:「主公,天獵坡真的會有危險啊!」
「韋陌長老,你還是多慮了。瓦堂大將軍說得極是,西甌聯盟十幾年沒有大規模的軍事了,要是我貿然派兵出去,必定會引起周邊部落的注意,到時發生什麼事情,就很難收拾了。儂尊武一直視我為眼中釘,他恨不得找個借口來吞併我貴越部落。我貴越部落被吞併了,那你們天獵坡還會存在嗎?」
韋陌長老搖搖頭,細聲地歎氣道:「哎。早知道這樣,我就……」
他並沒有將剩下的話說出來,是的,要是早知道這樣,興許聽萬大丘族長的不來勞煩呂桑德主公,也不用白忙活累多。離開天獵坡部落也好幾天了,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
「嗯,要不這樣,我拍幾個人跟去回去,給你調中沙(今廣西壯族自治區桂平市中沙鎮一帶)和黃麻肚兩個部落的大兵過去幫助你。」
中沙?黃麻肚?他們男女老少全部加起來,估計還不到五百人,怎麼抵擋得了郁越部落的侵犯?要是郁越部落也調動了其他聯盟成員一起侵犯,這不是杯水車薪嗎?
韋陌長老雖然有很多滿腹牢騷,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畢竟是懇求主公,怎麼說人家也算是給以幫助了。
呂桑德伸直頸部,問道:「怎麼了?不樂意?」
韋陌長老搖搖頭,答道:「不是,那我就代表天獵坡感謝主公了。」
「這哪裡話,我們都是盟友,有困難,我貴越部落怎麼能袖手旁觀呢?來,來,喝酒,大家敬韋陌長老和五位弟兄一杯,大老遠的跑來我們貴越城,怎麼能虧待了。」
在呂桑德主公的這一說之下,韋陌長老的求兵之旅草草的結束了。來到都是客人,做人不能敬酒不吃吃罰酒,於是韋陌長老雙手蹲起竹筒酒杯,面對著呂桑德主公,一乾而盡,心中滋味好生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