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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喬蹲下來,推了一推風巴的肩膀,還輕聲地問道:「風巴,你怎麼了,風巴?」
風巴開始喃喃自語:「不會是,不會的!」
小喬被風巴的舉動嚇壞了,抓住他的肩膀問道:「風巴,你怎麼了?」
「啊!」風巴跪在地上,仰天大叫。
對於風巴的突然舉動,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了,無不注視著他。
「我不是剋星!我不是剋星!」他站起來,心中憤憤不平,更多的是不甘,不甘於自己的身世,不甘所經歷的一切,不甘看著親人一個個死去。
「我不是……」風巴開始奔跑,逃離練武場。
人群似乎像躲避瘟疫一樣,避開風巴,恰巧剛好讓出了一條道路來。風巴就一路奔跑離去。
小喬扔掉法杖,想追上去,一邊喊道:「風巴,風巴!」
只可惜,她根本追不上,加上阿媽儂氏在後面拉著她,望著風巴消失的背影,她最後只好放棄。
萬大丘很無奈地面對著巴克大師:「巴克大師,你看這怎麼辦?」
萬刺扯了一扯萬大丘,說道:「這都是怎麼了?好端端的一個人。」
巴克大師點點頭,說道:「風巴,他不是一個普通的後生。不過,也不能就說他是剋星。要是真的剋星,我想你們早就不會有機會站在這裡了。」
萬大丘瞟了一眼兒子天水秋麻,真後悔聽他的話,搞得現在這麼尷尬。
天水秋麻悻悻地低下頭。
萬大丘想了想,問道:「那風巴現在?」
巴克大師說道:「估計只是受了什麼刺激,心情不好。讓他自己靜一靜,你們先被煩他。」
小喬抱著阿媽儂氏,開始哭泣起來:「阿媽,阿媽。」
儂氏輕輕撫摸她的秀髮,安慰道:「小喬,沒事的,會沒事的。」
巴克大師撿起小喬的法杖,走了下去,將法杖遞到小喬的身後,說道:「羅波大師,你的法杖。」
法杖,是一個女巫的法器,也是布洛陀大神在人間使者的信物。大多數情況之下,女巫或者鬼公,都是拿著自己的法杖的,不會輕易扔掉,因為一旦扔掉,那就不僅僅是一支法杖,扔掉的還有自己的地位和信仰。當然,面對年少無知的小喬,巴克大師並不責怪她。
小喬抹一抹眼淚,回頭說道:「我不是羅波大師,我是小喬!以後不許再叫我羅波大師!嗚嗚……」說完,她又返回阿媽儂氏的懷抱,繼續熱淚盈眶。
萬大丘拉扯了一下萬刺,說道:「萬刺兄弟,你去幫她拿著法杖吧,和儂氏帶她回去休息。」
「嗯。」萬刺點點頭。
於是,萬刺和儂氏就將小喬帶離開練武場。
人群時不時的在竊竊私語,也有些人見沒有啥熱鬧看,就紛紛離去了。
巴克大師望了望天空,烈日高掛,寥寥無幾的白雲,正好襯托了藍天的潔淨明朗。
他返回到萬大丘的面前,說道:「萬族長,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講。」
聽到巴克大師要提問,天水秋麻以為是有關風巴的,一下子來了熱情,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巴克大師。
萬大丘點點頭:「什麼問題?」
「還記得那個外族人留下的話嗎?」
天水秋麻搶先說道:「我記得。那個外族人說風巴天生是一個剋星,注定有孤老終身。他只是奉命來殺了風巴。」
萬大丘轉臉,罵道:「住嘴!」他要不是聽了天水秋麻的縱言,也不會派人抓風巴過來拷問,結果鬧出這點上事來,關鍵是不能證明風巴真的是剋星命。
巴克大師搖搖頭,說道:「那個外族人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他會回來的。」
沉默了很久的韋陌長老,聽到這一個問題,就突然問道:「巴克大師,你的意思是外族人會殺回來?」
巴克大師點點頭:「我就擔心他會回去搬救兵。」
萬大丘笑吟吟地說道:「不會的。我看過外族人的圖騰,跟三十多年前來侵犯我們的那個大石河部落一樣的圖騰。那時都不是我們的對手,現在用不著擔心。」
巴克大師不贊同,他說道:「還是派幾個青年立刻啟程,去告訴我們的西甌聯盟宗主發生的事情吧,最起碼也該去找貴越主公幫幫忙。」
萬大丘不以為然:「巴克大師,你多慮了。」
「此事不能小視,畢竟大石河部落是南方聯盟的,我們歷來跟南方聯盟有爭執。」
萬大丘擺擺手,高傲地說道:「誒,不要緊。我們天獵坡三千子弟,還會怕大石河幾百人?」
韋陌長老也擔心顧可白會回來,就勸萬大丘:「要不,我帶幾個人,去給貴越主公通報一聲。」
萬大丘依然很高傲,說道:「韋陌老弟,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怕了?」
「還是防著一點的好,天地大旱了這麼久,也難確定大石河部
部落會借此侵犯我們。」
「三十多年前的那一戰,大石河發過毒咒的,他們不會來的。」
巴克大師就說道:「我看,還是提防著好。」
「對。族長,就讓我去一趟貴越城吧。」
其他長老紛紛表態:「還是讓韋陌長老去吧。」
「對,去告訴貴越主公。」
萬大丘想了想,說道:「那行,韋陌老弟,你就去告訴貴越主公,說南方聯盟的大石河意圖侵犯我們,探探貴越主公的意思。」
「好。我這就去準備。」
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巴克大師的傷勢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他就向天獵坡告辭,回黃麻肚部落了……
風巴從練武場奔跑出來後,就一直跑。他跑到了部落外表的小溪岸邊,才停了下來。
他跪在枯萎的草坪上,低下頭,內心久久未平。
小溪,依然緩緩流淌,還是小時候的那一條小溪。雖然久經旱災,小溪水面窄了很多,但仍然是溪水清澈見底,偶爾看見小魚兒在嬉戲。
童年,一去不復返。童年,沒有那麼多的牽掛和煩惱。帶著姐姐小喬,可以在青青的草坪上追逐。也可以偷學九尾真火,玩一把掌中星火燎原。
為什麼,長大了要面對那麼多的煩心事情?為什麼,師傅會那麼早歸天?為什麼,會遇到顧可白他們無緣無故的追殺?
一連串的疑問,像一座座大山,壓在風巴的身上,讓他直了起腰,讓他喘不過氣。他的情緒很亂,不知道路在何方。
還有,莎美大師臨終時的悄悄話,更像預示著什麼,讓他不得不去叩問命運,不得不去思考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