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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九 竭盡全力血淋淋,淚眼朦朧風雨聲 文 / 寧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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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美大師去找了族長萬大丘,讓他安排好人員,準備好求雨儀式使用的東西。

    該來的,終究要到來。害怕的,興許真的會發生。

    陽光,漸漸地灑落在天獵坡的土地。乾旱太久,花草樹木很久沒有晨露滴下了。人們早早地起床,吃過早飯,跑到練武場等待求雨。

    八個大漢扛著大銅鼓來到靈屋院子前,後面還有八個吹水牛角的號手,在等著女巫莎美大師的吩咐。

    女巫莎美大師拄著法杖出來,在走廊上打量著那些大漢。

    不多久,小喬帶著七個童女回來了。

    七名童女,只穿著褲衩,光著上半身。每人頭戴竹編帽子,肩扛鋤頭,一字排開跟著小喬回來。

    小喬回到院子裡,就說道:「師傅,我把她們帶回來了。」

    「知道了。小喬你進去拿鵝卵石直接到練武場等我。你們幾個就跟我來。」莎美大師就走下來,帶著七個童女走出去。

    那些大漢中有人問道:「莎美大師,那我們呢?」

    「你們也跟過來。」

    女巫莎美大師就帶著他們來到黑麼崖前面,安排好他們的位置。

    所有人擺出一個「天」的圖形。七名童女站在前面,豎立起鋤頭,握在面前。大銅鼓在中間,兩個壯漢手持擊鼓的木棍,時刻準備著敲打大銅鼓。另外八個號角手,分立在後面,抓起水牛角含在嘴裡,等待著莎美大師發號施令。

    莎美大師在前方,面對著他們,舉起法杖,喊道:「鳴鼓吹號!」

    大銅鼓、水牛角,頓時響徹天際。在練武場的人們,都已經聽到了大銅鼓的咚咚鼓聲,已經咕咕的水牛角號聲。

    莎美大師就一邊圍繞著他們跳起巫術舞蹈,一邊念起咒語:「布洛陀大神咧,雷公雨神咧,齊齊來臨人啊吶,分給我力量唷……」

    等莎美大師剛剛繞了三圈,她剛才走過的地方就「彭」的一聲巨響,噴射出一團烏煙瘴氣,將她和那些人包圍住。等烏煙慢慢地飄散淡化,所有人都消失了!

    以此同時,在練武場的壇台上,隨著「彭」的一聲巨響,從地上冒出一團烏煙。聽到響聲,和看見巨大的煙氣,人們都驚呆了,不約而同地看著壇台。

    不多久,煙氣消散,在煙氣之中,正是莎美大師和那些人。

    「你們把銅鼓扛下去,擺著那。你們幾個就站在那。」莎美大師指揮著,繼續說道:「你們幾個扛起鋤頭,排這這裡。」

    眾人得到命令之後,就迅速行動起來。

    大漢們將大銅鼓扛下,放在壇台前面。八個水牛號角就站在大銅鼓後面一字排開。七個童女扛著鋤頭,站在壇台前部,對著台下的人們。

    人們觀看著莎美大師的所有動作,多麼期望莎美大師這一次求雨成功。因為天氣越來越乾旱,非常嚴重。前段時間,天獵坡已經有四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孩子,因為這場大乾旱而死去!

    外出打獵的,收穫一天更比一天少。再這樣下去,恐怕天獵坡就真要有滅頂之災了。

    這個時候,小喬提著木桶過來了。

    莎美大師接過木桶,放在壇台中間,就說道:「小喬,你坐下來,坐這裡。」

    等小喬坐下來,莎美大師就吩咐大漢敲打大銅鼓,吹起水牛號角。

    然後,她走到小喬後面,舉起法杖,使得法杖的頭端的蹲蛙觸碰到小喬的秀髮。莎美大師念起一串咒語,慢慢地,小喬臉蛋扭曲,全身顫抖,從小喬身上發出一道道金黃色的光芒,隨即這些光芒沿著法杖傳到莎美大師的身上。

    小喬的面色漸漸地蒼白,全身冰冷起來,等那些金黃色的光芒消失的時候,小喬閉上眼睛,軟成一團倒在地上。

    莎美大師臉色紅潤,嘴唇光澤鮮艷。莎美大師就念起咒語:「布洛陀大神咧,雷公雨神咧,齊齊來臨人啊吶,分給我力量唷……」

    但見木桶裡面的純黑色鵝卵石從水中漂浮出來,各飛向七名童女的頭頂。鵝卵石在童女的頭頂旋轉三圈之後,停留在她們的頭上。

    這個時候,童女揮舞起鋤頭,做出鋤土地的動作。鋤了一會,就拄著鋤頭,做出抹額頭上汗水的動作,似乎她們已經勞累了。

    就在這個時候,東方的天際起了一點烏雲,慢慢地飄向天獵坡。人們無不仰望著那一片烏雲,充滿著期待。但是,烏雲匆匆而過,並沒有帶來雨水。一陣噓歎聲從人群中響起。

    莎美大師咳嗽了一下,感覺到內心一陣陣的痛楚。但是她強忍著疼痛,再次念起咒語:「布洛陀大神咧,雷公雨神咧,齊齊來臨人啊吶,分給我力量唷……」

    鵝卵石和童女又重複了剛才的動作。

    這一次,從東方蔓延起一朵朵烏雲,烏雲鋪天蓋地,連綿成片。烏雲擋空,遮住了太陽,大地頓時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大山上的樹木開始搖擺起來,昏黃的樹葉漫天亂飛,涼颼颼的大風掠過練武場。人們歡歌載舞,似乎雨水馬上到來已經成為了定局。

    然而,但有烏雲蓋天和狂風掃落葉,並沒

    沒有見到雨滴的到來。

    突然,女巫莎美大師仰天狂吐出一股鮮血,血淋淋的場面,壇台上出現了一片星星點點的血跡。莎美大師扔掉法杖,雙手按住胸口,倒地捲縮成一團。

    七個童女也頓時昏迷過去,鵝卵石在地上翻滾著。

    人群中有些人看見了壇台上的一切,無不大吃一驚。

    族長萬大丘和幾個長老紛紛跑上去。儂氏和萬刺也跟著跑了上去,他們兩個扶住小喬,萬刺按壓小喬的人中穴。

    很快,小喬就醒了。她慢慢地睜開眼睛,第一句話語就是:「師傅呢?」

    儂氏和萬刺就轉頭望去,族長萬大丘和幾個長老正圍著莎美大師,而陸長老正在給莎美大師把脈。

    人群中一陣陣的騷動,狂風繼續吹著,樹葉、雜草在天空中飛舞。

    小喬撥開儂氏和萬刺的手,跑過去喊道:「師傅,師傅。」

    大家讓開一條道,小喬就看見了莎美大師。當她看見地上那些星星點點的血跡,看到昏迷中的莎美大師,小喬立刻悲痛欲絕,癱軟在地上,撲在莎美大師的大腿根處,淚花就像傾盆大雨一般灑落下來。

    儂氏和萬刺就過去扶起小喬。

    「師傅,師傅。」小喬淚流滿面,反抗著,要去拉莎美大師的手。

    就在小喬再次靠近莎美大師的時候,她的淚水滴在了法杖頭部的蹲蛙身上,慢慢地,蹲蛙發出金黃色的光芒,十分的耀眼。

    大家都被這一景象鎮住了。蹲蛙不斷第發出金黃色的刺眼光芒,慢慢地法杖垂直地升上天空,在天空上旋轉,光芒射上烏雲。烏雲翻騰,逐漸地壓低。風漸漸地變大,吹得人們頭髮凌亂。

    突然,從遠處傳來「嘩啦啦」地的巨大聲響。人們齊刷刷地向著東方望去,只見烏雲傾盆大雨倒下,好比一條條白茫茫的布條從天而降。

    很快,大雨就來到天獵坡,人們仰天張口,吸允著這一場雨水。

    壇台上,雨水沖刷著莎美大師碰出來的血跡,雨水變成了紅色,染紅了壇台的泥土。

    族長萬大丘抹掉臉上的雨水,大喊道:「快,快把莎美大師扛道屋子裡面去!」

    眾人這才從驚魂未定當中回過神來,齊心協力扛走莎美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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