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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四 師徒融處木薯餅,兩情相悅長生思 文 / 寧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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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美大師跪著,靜靜地面對著黑麼崖,思考著自己的一生。三十多年前,尚未懂事的她,被老女巫選為聖女,從此規規矩矩地承受著各種各樣的戒條,也擔負著大小不等的責任。

    如今,一心一意只想著傳授巫術法術給新的聖女,卻無奈少女情深意重,中了情愛之毒太深。另外還未曾破解九陰白骨爪的至高奧秘,更要分心於調教小喬,沒日沒夜的瞻前顧後,莎美大師日益疲勞,然而她不能放棄,因為她是天獵坡的女巫,她早已經面對命運安排的一切。

    夜幕靜悄悄地來臨,不過小喬總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她心不在焉地做著晚餐。晚餐,就是烤豬腳和在壹個陶瓷器皿上煎著木薯餅。

    這是小喬第一次看見師傅莎美大師跪下,作為一個女子,生活閱歷雖然很有限,但是小喬已經第一次覺得莎美大師的心情有一點沉重。

    沙美大視悄無聲息地來到小喬身邊。小喬被嚇得仍掉手中的木薯餅,幸好沙美大師接住了木薯餅。

    沙美大師數了一下,有六隻木薯餅,每隻都是渾圓的,跟雞蛋一樣大。她笑笑說:「我來煎木薯餅,你烤豬腿。」

    沙美大師拿過用獵物肩胛骨做的勺子,細心地將木薯餅翻轉到另一面。木薯餅翻轉過來的那一面,已經有一些淺淺的金黃色了,還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小喬烤著長毛豬腿,時不時的旋轉一下。

    沙美大師將木薯餅翻轉完畢的時候,說道:「很久沒嘗到有餡的木薯餅了。」

    小喬問道:「師傅,什麼是有餡的木薯餅?」

    沙美大師想了想,解釋道:「就是,跟我們現在煎的不太一樣,用些肉和青菜,切碎了做為餡,包在木薯餅裡面,那個滋味,吃了一輩子都忘不掉。」

    小喬聽得口水都滲透到嘴唇邊了,問道:「師傅,你會做嗎?」

    沙美大師搖搖頭,說道:「不會,我跟你現在一樣大的時候,去過一次貴越城,在那裡吃過有餡的木薯餅,聽說好像放了一種叫海鹽的東西。」

    小喬一邊旋轉長毛豬腿,一邊問:「什麼是海鹽?」

    「聽貴越城的人說,是從大海撈回來的一種東西,用來做吃的,很好吃。」

    「大海?」小喬聽到大海這一個詞的時候,想起了收藏在家裡的那一串珍珠項鏈,想起了以前遇到的那一個叫七月雪的女孩子。

    沙美大師點點頭,應道:「是的,聽貴越城的人們說,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叫做大海。」

    女巫莎美大師開始回憶起年輕的時候,和老女巫去貴越城附近一個叫做南山的地方朝拜。

    那一年的貴越城南山大鵬神旦日,老女巫帶著身為聖女的沙美去參加朝拜活動。大鵬神旦日,從四面八方趕來朝拜的人群絡繹不絕,旦日舉行了五天五夜才結束。

    老女巫在貴越的信眾也不少,所以才住到大鵬神旦日結束。沙美有幸在南山住了五天。

    南山有二十四峰,根據各山的不同形狀分別名為:獅頭峰、筆山、驢山、馬山、雞兒山、屏風山、棲鳳山、靴山、風浪山、三台山、大鐘山、朝笏山、螺山、蓮花山、白鶴山、尖山、香爐山、望夫山、獨寨山、兩面山、涼帽山、龜山、鳳凰山和衡山。

    其中有一座叫做獅頭峰,形似獅子,半山腰有兩個石洞,分列於獅鼻兩邊,形似獅子的兩個鼻孔,山上遍長「龍骨草」,把整個獅頭峰覆蓋得嚴嚴實實,活像一隻披茸醒獅。迎著初升紅日,獅頭峰就會出現「醒獅朝陽」一景,煞是好看。

    獅頭峰半山腰有一個山洞,名字叫「流米洞」。山洞口掩映於萬綠叢中,山前群峰環繞,如向獅王俯伏朝拜狀,構成一幅惟妙惟肖的天然秀麗勝景。據說山洞內有暗流,細水長流,猶如鯉魚滴水一般,更像細米長年從天上清盤到人間,故此命名為「流米洞」。

    流米洞裡面,有一遵據說是天然生成的大鵬神原行雕像。有威望的各個部落的女巫或者鬼公,都能夠並坐於大鵬神雕像山洞裡面,唸經訟歌。

    那些日子,老女巫在流米洞裡面跟其他女巫和鬼公一起唸經誦歌,年輕的莎美沒事情做,就在南山二十四馮到處遊玩。

    就在一天中午,沙美爬山的時候扭傷了腳踝,正當她叫天天不應,喊地地步靈的時候,一個砍柴的小伙子經過此地,看見痛苦中的莎美。

    那一個小伙子放下背著的木柴,跑過去問道:「阿妹,你怎麼了?」

    莎美羞嗒嗒地說道:「我腳扭傷了。」

    小伙子蹲下,一邊查看一邊說道:「我幫你看看。」但見莎美的腳踝已經紅腫了。

    他抬頭四處張望,然後去附近拔了幾張淡黃色的橢圓形的灌木叢葉子,放進嘴巴嚼起來,等嚼爛之後,吐在手中,覆蓋在莎美的腳踝上。還說道:「敷一下就會沒事的了。」

    莎美一直看著他的動作。等他敷好,問道:「阿哥,你叫什麼名字?」

    小伙子抹掉嘴角邊殘餘的爛葉子,回答道:「我叫瓦堂,住在兩面山的山腳下。阿妹,你呢?」

    「我,我叫莎美,是來看大鵬神旦的。」

    「哦,你也是來朝拜的啊?我見很多人來朝拜,我奶奶叫我多砍些

    些柴給這裡的師傅使用。」

    莎美點點頭,估計瓦堂以為莎美只是萬千普通信徒中的一員。

    「那阿妹,你是從哪裡來的呀?」

    「叫我莎美好了。很遠的地方。」

    「好的,阿……莎美,就你自己一個人嗎?」

    「不是的,還有其他人。我出來玩,看看南山二十四峰。結果剛才摔倒了。幸虧遇到你,要不然我真的麻煩了。」說完,莎美動了一下腳踝,不是很疼了,還能像平常那樣運動了。

    「不客氣,從小我奶奶教我要多做善事。」

    「嗯,真的謝謝你!」莎美慢慢地站起來。

    「小心點。」瓦堂扶著莎美,繼續說道:「二十四峰沒有啥好看的。還是貴越城好玩。只是我奶奶不許我去。」

    「貴越城?在哪?」

    「那邊,過了江就是。」瓦堂指著北面。

    莎美隨著瓦堂的手望去,問道:「貴越城有什麼好玩的?」

    「很多。」

    「那瓦堂阿哥,你能帶我去嗎?」

    瓦堂撓撓頭髮,支支吾吾地說道:「這個……我奶奶……」

    「你不說,她就不知道了。」

    「不好,不老實。再說,我不能去太久。」

    「就去一會,很快回來。」

    瓦堂低下頭想了想,說道:「那明天中午,我帶你去。」

    「嗯,拉手指!」莎美甜甜地笑著,伸出手指頭。

    於是莎美就和瓦堂約會明天中午見面的地點,瓦堂背起木柴一路攙扶著莎美返回獅頭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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