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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的天氣很不錯,萬里碧空,和風日麗。
茂盛的樹林上,飛躍著一群群歡愉的麻雀,鳴叫聲,飄拂於群山翠林之間。山谷間,清澈的溪水綿綿長流,時不時響起青蛙的呱呱歡快的鳴叫。
風巴和姐姐小喬並肩走著,約莫離天獵坡已經過去了兩個丘陵。風巴還是很好奇,為什麼小喬有紅薯。
「小喬,這幾個紅薯,到底從哪裡來的呢?」
姐姐小喬側著臉,給了風巴一個甜美的微笑,答道「你猜一猜?」
風巴不停地思索著,這些天和小喬出去打獵,未曾發現她帶有什麼東西回去。每一次打獵歸來,都是風巴去上交獵物,也沒有看見糧食倉庫裡面有什麼紅薯。
「真的是在那個灌木叢下挖的嗎?」風巴不敢去想像,難道是她去灌木叢後面屙尿(小便),然後發現紅薯?
風巴打量一下紅薯,發現紅薯的痕跡不是新鮮的,說明已經挖回來有一段時日了。
「哈哈……」姐姐小喬一個勁地大笑,笑得肚子差點痛了。她回憶起,那一天被螞蝗咬後,反而在灌木叢屙尿(小便)發現了紅薯,就高興。
「笑什麼?是不是真的屙尿的時候發現的?」風巴滿臉非人所思。
小喬就說起那一天的事情。
那一天,小喬跟著阿媽儂氏下水田收割水稻,小喬被螞蝗咬了。阿媽儂氏用染菽(註解:今名「烏飯樹」又名「南燭」)鮮嫩的葉子,用手搓了又搓,將葉子搓爛,靠近鼻子聞過,然後將搓爛的葉子外敷在螞蝗的身上。
不多會的功夫,螞蝗就一陣蠕動,先是吸盤毫無力氣的脫下來,接著吸口也脫出來,整條螞蝗掉在地上。
然後小喬去一處灌木叢後面屙尿(小便),發現了紅薯,於是就將紅薯挖了回來。但她沒有把紅薯上交糧食倉庫,而是先回家。把紅薯藏在吊腳樓底層的小倉庫裡面。最後只把紅薯葉籐上交給管理糧食倉庫的長老,還說找不到紅薯,那個長老還高興地說,不是長紅薯的季節,要到秋天才有。
小喬本來早就想拿出來和風巴一起共享,只不過後來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一時沒有機會拿出來。
最近風巴身體恢復了,也開始重新打獵了。小喬才在昨晚偷偷地將紅薯拿出來,跑到村口不遠的小土丘,找了一處灌木叢,把紅薯埋好。於是就有了今天挖出紅薯的事情了。
風巴也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腰都彎曲了,眼淚也流了幾滴出來。
搞得姐姐小喬莫名其妙一般,她問道:「死風巴,笑什麼嘛?」
「哈哈……哈哈……還真,你還真的,是在屙尿的時候發現是啊?」
姐姐小喬頓時害羞的紅了臉蛋,一直到耳根下也是一片桃花紅的樣子。她羞羞答答地說道:「人家離紅薯有點遠,沒有尿到紅薯。」
風巴滿臉尷尬起來,沒有說話了。因為他想起了小芳姐姐的**,想起了小芳姐姐下體的一抹黑色……
「怎麼了?」
「沒。」
「說!快說!」姐姐小喬以為風巴聽說是她在屙尿的時候發現的紅薯,他不好意思。
「我在想,生吃紅薯會放很多屁的。」
「哎呀,是哦。等下我們一起放臭屁,就會熏暈阿媽阿爸咯。現在我們又沒有帶火種。除了生吃,還能怎麼辦?」
風巴思考了一下,仰望著天空。然後四處張望,確定沒有其他人看見,就悄悄湊近姐姐小喬的耳朵,說道:「我用九尾真火,把柴草燒著。」
小喬一聽,立刻緊張起來。說道:「莎美大師叫你不要用,你忘記了嗎?」
「傻瓜了吧。我們在外面打獵,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
小喬想了想,點點頭說道:「也對哦。那就這麼定了。」
小喬和風巴就輕快地去尋找獵物。
到中午的時候,才打獵到一隻不說很大的野山羊。小喬很累了,就坐下來,說走不動了,餓了,吵鬧著風巴快烤紅薯。
風巴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確定沒有危險威脅之後,把東西放下來,去尋找了一堆乾枯的柴草回來。
風巴先撿出一些細小的柴草,放在一邊。他面對著那一小堆柴草,閉眼,運氣,丹田里旋轉起一股熱乎乎的氣體。他將右手從心胸部位,向外旋轉,然後內收。丹田那裡的氣體,就從下往上躥動,直到手掌心。然後,嘶嘶的一聲,從手掌中燃起一絲絲金黃色的火焰來。
風巴將火焰放到柴草堆裡,柴草就燃燒起來了。
小喬拍手,高興極了。
風巴滅了手掌中的火焰,專心地看顧著柴火。
正當紅薯快考生的時候,從附近的灌木叢發出一陣摩擦聲。風巴警戒地拿起石斧,注視著那一邊的灌木叢。姐姐小喬有點害怕,站在風巴的背後。她害怕,害怕再像以前那樣遇到巨大的蟒蛇,或者遇到什麼大野獸。
灌木叢,被一雙手扒開一個口子,那是一個中年男人,長著滿臉的黑色長鬍子,嘴巴右邊還有一顆黑色的大痣,就好比一隻蒼蠅停留在他的臉上。
然後那個男人走出來,從他背後相繼走出來十幾個人,一眼看上去
去,都是年輕的小伙子。
風巴就提高警惕,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個長著鬍子有顆墨痣的男人,想了想,就說著不是很流利的西甌話:「這個小後生,你們不要害怕,我們是路過的。」
「路過?怎麼來到這裡?」
「我們是去很遠的地方交易物品的,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山賊,損失慘重。剛才那邊看見這裡有煙冒出來,就過來想問路。」
那個男人背後的一個小青年,嘰裡呱啦地和他講了幾句話。風巴一點都聽不懂。
「你們到底是哪裡人?」
「我們是從貴越城(註解:今廣西壯族自治區貴港市港北區一帶)過來的,現在找不到回去貴越的路了。請問你們知道怎麼走嗎?」
「貴越?」風巴想了一會,望了望遠處的一座大山,就說道:「你們從這裡走,到那一座大山後面,有一條大道,沿著大道往北邊一直走,就可以回到。」
「好的,謝謝小後生了!」那個男人上前一步,問道:「可以借個火給我們嗎?我們已經半個月沒有吃烤熟的東西了。」
「你們拿去吧。」風巴退到一邊,手裡緊緊地握著石斧。
那個男人拿起一根火棍,就一個鞠躬,然後就離開。那十幾個小青年也跟著離開了。留下灌木叢的搖擺和摩擦聲。
等了一會,風巴就帶著姐姐小喬上前穿過灌木叢,在灌木叢另一邊,看見了遠處的一個山坡,有上百號人,還有很多像黃牛一樣的野獸,但是他們並不怕那些野獸。野獸身上馱敷著一些東西,由於有點遠,看不清那些東西是什麼。
「風巴,我們回去吧。」小喬扯扯風巴的手。
「嗯。」風巴就和小喬回去繼續烤紅薯。
風巴在思考著,以前也聽說過貴越。天獵神刀就是在那裡打造的。貴越,有很多物品可以交換,但風巴一直沒有機會去。
在那一邊的草坡。一個小青年問那個鬍子男人:「桀駿叔叔(註解:桀駿音jiejun,亦作「桀俊」,亦作「桀俊」,是北甌部族聯盟軍事首領之一),我們不是要回蠻王城(註解:蠻王城,為遠古時期,北甌部落的城池,今廣西壯族自治區柳州市區附近。)嗎?怎麼騙他們說去貴越呢?」
那個被叫成桀駿叔叔的男人說道:「這是西甌部落的地方,我們北甌部落和西甌部落雖然一貫和好,但我不確定這一帶的人們是否對我們友好,加上這是容山地區,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西甌的人,還是郁越的人。」
「那這跟貴越有什麼關係呢?」
「我們回蠻王城,要經過貴越附近,只要知道去貴越的路,我們就可以早點回蠻王城了。七月雪,要記住叔叔的話,身在外地,一定要保持著警戒心。」
「哼。不懂你們這些人,老提防這,提防那的。」這個小青年嘟囔著嘴巴,往一隻長得像黃牛的野獸,從一個竹簍裡面拿出一串珍珠。
桀駿問道:「七月雪,你想做什麼?」
「我送給剛才那兩個人。」
「不行!你能不顧危險去和他們接觸。要不然我怎麼和你爸爸交代!」
原來,這個叫做七月雪的小青年,不是男的,是一個女孩。七月雪,擁有標準迷人的身材,還有雪白美麗的臉蛋,由於穿著男人的衣裳,剛才風巴才沒發現她的女的。七月雪的爸爸就是譯吁宋,西甌部族聯盟酋長。
「沒事的啦!桀駿叔叔,每次跟你出來,你都管的那麼嚴,真討厭。」猶如百靈鳥一般甜美的聲音說著,七月雪就一個小跑向那邊的灌木叢去了。七月雪有點不喜歡桀駿叔叔,雖然從甯越部落(註解:甯越,今廣西壯族自治區欽州市一帶)回來的路上遇到過山賊,但也沒有損失,他就那麼提心吊膽的,真是討厭。
桀駿趕緊吩咐兩個屬下,偷偷跟著,要暗中保護七月雪的安全。七月雪,終究還是太小,女孩子家,不知道世道的危機四伏。那兩個屬下佩戴著武器,就輕快地偷偷跟著七月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