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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前一 暴雨欲來夜空靜,心如絞痛因真愛 文 / 寧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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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紛爭,合久必分,

    分久必合,苦疾於民。

    百越南蠻,春秋動盪,

    西甌地佬,風雲雄霸。

    龍鳳幻天,王者孤寡,

    水火無情,香拯黎民。

    銅鼓驚世,巫丁命奔,

    璣珠布麻,死生空無。

    漆黑的夜,籠罩下來之後,大地陷入一陣沉悶和窒息的氣息當中。

    「點火!」一聲吼叫,在黑黝黝的草坪上,突然冒出了許多堆篝火,緩緩地激烈燃燒起來,將大半個草坪照亮了。

    但見,就在草坪的中央,有一頂很寬很大的帳篷。帳篷坐南向北,帳篷大門外,有兩隊手握青銅大刀的武士,他們粗頭臉頰猙獰,滿腹八塊肌肉,赫然站崗在那裡。帳篷裡面的桐油燈,漸漸地幽然黃亮。

    帳篷裡面已經沉靜了許久,這個時候,只見一個白髮飄絮的老女人,拄著一根頭部是蹲蛙的法杖,緩緩地來回踱步。

    在帳篷裡面正對著大門的最後方,一個短頭髮,白鬢縷的老者,頭戴金冠,頸戴白嘩嘩的銀項鏈,披著七彩的麻布衣裳。他憔悴的瘦瘦的臉頰上,一筆短鬍子已然白了。他正躺著椅子,側著頭,無力地瞪著帳篷中央來回踱步的那個老女人。

    在那個老者的左邊,一個穿著滿身黑衣裳的侍從,拿著一把大刀。他一動不動,彷彿就是一個木樁那樣。在桐油燈的照晃之下,大刀格外明亮刺眼。

    在帳篷的東面,擺放著一副透明的水晶棺材。就在棺材裡面,放著許多鮮艷的花朵,五顏六色,就像坐在盛開的一樣。

    鮮花上躺著一個風韻的婦人,瓜子殼般細緻的臉蛋,膚色紅潤白淨,櫻桃小嘴,卻不再有酒窩顯露的笑臉。

    突然,那個老女人板著臉面對著他,她慘白的臉頰,粉一樣的滑膩,卻見不到任何皺紋,兩筆細長的白眉毛,沾在臉頰上。她大聲喝道:「不行!」

    那個老者聳拉著肩膀,問道:「為什麼?」

    「大王,我們要等大風雨過之後才能出發!」

    「不!再遲,七月雪就會救不回來了!再說,現在明明是一點風都沒有,怎麼說會有大風雨?」

    原來,那個白髮老女人,是南越帝國的國師——羅波大師!(註解:羅波廟位於廣西壯族自治區武鳴縣羅波鎮羅波街南面,是目前保存比較好的壯族龍母化廟之一)

    那個老者就是我們的主人翁,南越帝國的始皇帝風巴大帝。

    那一把大刀就是傳說中的神刀——鯤鵬明月刀。

    羅波大師乳名叫小喬,她和風巴不是親生的姐弟。原本小喬可以和風巴在一起的,只是經歷了太多事情,兩人並沒有公開地在一起。

    而躺在水晶棺材裡面的那個風韻婦人,則是羅波大師的情敵、風巴大帝的皇后七月雪。

    羅波大師盯著水晶棺材裡面的七月雪,憤憤不平地說道:「我們貿然出發,只會葬身大海!」

    「不行,我千里迢迢地來到莫陽(註解:莫陽,今廣東省陽江地區一帶),眼看就到海陵島了,我絕對不能再拖了。」

    「我知道從貴越城(註解:貴越城,南越帝國的都城,今廣西貴港市一帶)一路奔波來到這裡,確實很不容易,可是你就不能聽我一回嗎?」

    風巴大帝搖搖頭,直愣愣地望著棺材裡的七月雪,多麼渴望她重新站起來,就像以前年輕的時候那麼的活蹦亂跳,就像一起遊山玩水的時候撒嬌鬧心。

    突然,帳篷外傳來一聲大叫:「報!左軍急報!」

    風巴大帝招招手,侍從就喊道:「進來!」

    一個大兵跑了進來,他的牛皮衣裳已經被砍得破破爛爛,他跪倒在地,急促地吞吞吐吐的說道:「大王,左軍,左軍……」

    風巴大帝前傾著上半身,略微緊張地問道:「快說,左軍怎麼了?」

    「左軍在高涼(註解:高涼,今廣東省陽西地區一帶)遭到中原大秦帝國趙佗軍隊的攻擊,現在傷勢慘重……」

    (註解:趙佗(約公元前240年-公元前137年),嬴姓,趙氏,名佗。秦朝著名宗室將領,奉秦始皇之命率大軍攻打嶺南,後自稱南越國第一代王和皇帝,公元前203年至前137年在位,號稱「南越武王」或「南越武帝」)

    風巴大帝搖搖手,說道:「知道了,知道了,出去吧。」

    「是!」大兵急匆匆地退下。

    「叼,老是這種軍情。三十萬大軍,還打不贏大秦二十萬大軍,真是廢物!哎,要是天水秋麻他們還都在就好了。」

    羅波大師走過來,將他的頭摟在懷裡,對身邊的侍從說道:「大王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國師!」侍從就帶著鯤鵬明月刀退下。

    羅波大師撫摸著風巴大帝的頭,說道:「風巴,都過去了,你不要想那麼多了。」

    「十大將軍,一個個都走了,只剩下本王了。」

    羅波大師撫摸著風巴大帝的頭,說道:「你不是還有我嗎?」

    「難道本王注定孤老終身嗎??」

    羅波大師緊緊地摟住風巴大帝的頭:「不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風巴大帝面頰貼著羅波大師的酥胸,深深地呼吸一下,然後問道:「小喬,你說,我們這一次真的能找到仙丹嗎?」

    「但願吧。」

    「找到了仙丹,真的就可以讓王后起死回生了嗎?」

    羅波大師雖然很不情願七月雪起死回生,七月雪奪走了她心愛的風巴,縱使對七月雪恨之入骨,但是她更不願意看著心愛的風巴整日悶悶不樂,為了七月雪,他已經失卻了年輕時的魄力。如果七月雪的復活可以讓風巴重振雄風的話,她願意忍受內心刀割般的絞痛。

    於是羅波大師點點頭,應道:「嗯。只要找到仙丹,七月雪就有機會復活。只是,我推測算到大風大雨要五天才會過去。我們還是再等等吧。」

    「不等了。我等這一天已經夠久了。再等下去,我會瘋癲的。明天就出海。」

    「你早就瘋癲了!生老病死,乃天經地義的事情。」

    風巴大帝抬頭望著羅波大師,反對道:「什麼生老病死?為何我和你死不了?為何布洛陀大神不收了我?」

    羅波大師眼睛濕潤了起來,原本以為等七月雪歸天之後,她就可以和風巴大帝重溫舊情,再續鴛鴦,可是這半年多過去,他依然在不捨餘力地去尋找讓七月雪復活的仙丹妙藥。她很傷心,低沉地說道:「你有龍珠護體啊!」

    「我不要龍珠!一個個都離開了,我還要這個江山有何用?」

    「哎,我們不討論這個了。睡吧,奔波了一天,你也夠累的了。」羅波大師就放風巴大帝躺下,握住他的手,靜靜地看著他。

    羅波大師撫摸著風巴大帝的髮鬢,忍住了不滴眼淚。她很心痛,特別是七月雪歸天之後的這半年,他根本不帶將她看待成愛人,只是當做南越帝國的國師,只是看成一個姐姐。

    他已然忘記了年少的時候對她許下的諾言——只愛她一個,真心呵護。那個時候,風巴並不是什麼南越帝國的大王,她也不是什麼羅波大師,他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小獵手,而她也只是一個叫小喬的普通小女子。

    記憶在飄絮,思緒在流暢,過去的已然過去,可是那顆心,那個人,是否還在?

    漆黑的夜,漸漸地吹起風來,那些篝火堆,紛飛起星星點點的火光,飄舞在草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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