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豐笑了笑,繼續道:「呂素師妹晉級成為二品丹師,此爐剛好可以當作賀禮,貴些也無妨。」
楚歌愣了愣,心裡不由失笑,怪不得此人三番兩次地針對他,看來自己是成為了張衡那傢伙的替罪羊,念畢,他才面無表情地說道:「呂姑娘成為二品丹師自是值得慶賀,小小一個丹爐,在下還是送得起的。」
楚歌將頭轉向中年老闆,笑道:「一百五十萬。」
老闆一愣,看向慶豐,後者冷笑道:「兩一百八十萬。」
背著黑尺的青年人伸出了兩根手指,閣樓上的人們來了興趣,自是憑攔而望,議論紛紛,整座商舖瞬間就熱鬧了起來。
「二百一十萬。」
「二百三十萬。」
楚歌望著他一笑,慶豐面色陰沉,即便是最頂級的二品丹爐其價值頂天了也就百萬星元石。自己出手的家底雖算殷實,但這麼多錢已是令得他有些吃不消,就連店舖老闆在此時都激動得面色漲紅了。
慶豐想起自己先前說的那番話,自然不願在這麼多人眼前失了臉面,他緊緊地盯著楚歌,眼中隱隱有血絲瀰漫,才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
「二百五十萬!」
閣樓上傳來了一遍驚呼,不少人竟是忍不住開始喝彩,明顯是在往火上澆油,好不容易出現了這麼場好戲,哪會有人願意這麼快就結束,所謂站著說話不腰疼,說的大概便是這個道理。
「黑衣、重尺……」
「此人莫非就是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個甲上考生?」
「他叫楚歌,是了,定是他,書山之上應該沒有第二個人這副打扮了。」
封魔尺實在太過顯眼。這幾乎是成為了楚歌的一種標誌,閣樓上雖沒有人真正見過這個甲上考生。可生活在書山之中,哪能不知道些八卦常聞,當有人說出此番話後,櫃檯前拿到削瘦的身影在眾人眼中很快便與那個考生漸漸重合。
相較於書院裡的學生來說,無論是山上的修行者還是普通商人對他都沒有太多敵對情緒。當然,這些人中得除開那些賭坊老闆。
在閣樓的一張木桌旁,坐著七名白袍人,這些人高矮不一,看不清其具體面貌,自事件發生時他們的目光似乎都只在桌上的茶盞中,沒有人說話,更無人關心外界之事,直至聽到楚歌二字之後。幾人才忍不住抬起了頭。
「就是他?看起來像個草包,原以為書山的甲上考生是個多厲害的人。」
坐在邊角的白袍人淡漠道。
「我贊同三師兄的觀點。」一道稚聲稚氣的聲音傳來,坐在中間的那人並未說話,他的目光還在楚歌身上。
「兩百五十萬星元石,我出兩百五十萬!」
慶豐面紅而赤,額頭青筋暴起,他的手掌死死地按著丹爐,就連呼吸都顯得極為粗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個面無表情的黑衣青年身上。正當他們猜測楚歌會開出一個多麼高的價格時,後者卻是展顏一笑。朗聲道:「慶兄果真財大氣粗,區區二品丹爐竟是出價二百五十萬,楚某自覺羞愧難當無法與你相比,這就告辭。」
說完,楚歌便是在眾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大笑而去。
緊接著。商舖之中響起了一陣極為壓抑的竊笑聲,反應過來的慶豐面色鐵青,他全身皆是因憤怒而忍不住微微顫抖,就連那方被以二百五十萬的高價買來的丹爐,也被他捏出了一絲細縫。
閣樓上。那坐在幾人中央的白袍人看著黑衣青年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勾了勾,不知在想何事。
楚歌心情大好,二品丹爐許多商舖都有賣,他還不至於蠢到意氣用事和那慶豐爭搶,這一番戲耍權當是讓那傢伙漲點記性好了。不過有件事,他也極為在意,此人取代了展元在青雲榜上的位置,那便意味著,自己兩個月後的挑戰對像便要換成慶豐。
「既然能戰勝展元,其修為最低也該在聚星中期,而我不過星府中期,若是能在兩個月的時間內修復星府跨入後期,也不是沒有勝利的可能。」
他喃喃自語,驀然雙眼一亮,最後竟是不由笑出了聲,加快了腳步。
楚歌買了方二品丹爐便徑直回到了天宇學院,他現在的目標極為明確,自己親手煉製出完美的回元丹,再度重現天書時,以此丹藥力供給星元消耗想必應該不會使得自己的傷情加重。若最後神鬼丹出現,再請李老幫忙煉製,那便還有一絲希望。
藏書塔內,楚歌將買回來的二品丹爐拿出,木案上擺放著煉製回元丹所需要的藥材。楚歌還未成為真正的丹師,但使用二品丹爐卻沒有任何問題,他的丹火是由完美無瑕的星元凝練而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樣的丹火已經超越了絕大部分丹師,普通的丹爐根本就承受不了。
如李老所說,上次煉丹炸爐的原因並不在於楚歌,而是因丹爐。
於是,一朵灰白的火光照亮了藏書塔底,無論控火或是凝液,在這兩項最基本的工作上,楚歌絲毫都不敢大意。他睜大了雙眼,漆黑的眼眸之中映照在火光。
楚歌控制著丹火,不敢將其溫度全部釋放,丹爐之中的藥材最終化為了一道道顏色各異的液體,而藥材的殘渣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點地被丹火吞噬,最後消失而去。
楚歌雙眼微閉,他能感受到爐中的藥液一點點地變得活躍。
「合!」
十
多道藥液在這道輕喝聲下,最終以極為緩慢的速度開始融合,這個過程並不快,所謂慢工出細活,絕對容不得一絲差錯,稍有閃失便是前功盡棄,因而,對於丹師精神力的消耗量可謂極為恐怕。
皇天不負有心人,月明星稀之時,一陣丹香從爐中溢出,透出了藏書塔的大門,覆蓋在了整座天宇學院之中。
撤火,收爐,丹成。
楚歌看著躺在自己手心裡的這顆圓潤,臉上的興奮喜悅便再難以忍耐,距離真正意義上的成功還為時尚遠,但此時的他已經踏出了第一步,而這一步卻是最為關鍵的一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