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驚叫,「撲通」一聲,秦心悅掉進了冷如冰的護城河水裡,這二個女人,竟然硬生生的將她推入了河中!不過,感謝各路有的沒有的神仙姐姐神仙大伯,幸好是推她入河,不然要真的來個什麼九陰白骨爪之類的東東,那她肯定是必死無疑了!秦心悅潛入水底,她最不怕的就是水了,最喜歡的運動除了游泳之外就是騎馬了--這是她的新愛好。不過,這河水還真不是普通的冰啊,算了,就當她是在冬泳吧,反正從來都沒做過,今天也算是親身體驗了一把了!
「看,她沉下去了,應該很快就會淹死了吧!」秦心悅聽的清楚,這是鳳翎的聲音!對,鳳翎的話提醒了她,秦心悅立即假裝溺水在河面上一沉一浮的使勁兒的拍打起來!她決定了,現在裝死,以後裝鬼,嚇死她們!
「讓我再來幫幫她!」這是雪兒的聲音。不過,秦心悅心中警鈴大作,她還要幹什麼?
「咚!」的一聲,聽到聲音的同時,秦心悅就覺的頭上狠狠的痛了一下,接著她看到一塊大石頭從她身邊沉入了河底。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落井下石!可是,糟糕,秦心悅心下大驚,由於頭上被大石擊中時受了驚嚇,她的腿,竟然給她--抽筋了!一陣驚慌中,「嗚嗚嗚!」又給她嗆了好幾口水!哦--,不行了,她支持不住了,失了鎮靜胡亂的拍打著水面的秦心悅,慢慢的沉入了河底……其實對於死她也曾經想過,幸運的話她會老死在自己的不幸的話也許會發生交通事故意外而死,但,無論哪種死裡都絕沒有溺水而死!可是,太諷刺了,她最終卻是溺死在了水裡--一隻溺死在了水中的「水中天鵝」!在她最後的意識裡,似乎聽到鳳翎說了句:「秦心悅,沒想到吧,你死的可真難看呀!」沒錯,溺死的人的確很難看,肚子鼓鼓的不說還……秦心悅頭一歪,完全失去了意識,她,死了!
同一天
簫君頎在東方剛剛出現了第一道亮光時醒來,看著身旁睡的正香的人兒,無奈的搖一,扯開了似怒非怒、非怒又似還怒的一笑,一連睡了三天了,她怎麼還能睡的這麼沉呢?難道,上輩子她竟是個小母豬?簫君頎失笑的搖,她若是個小母豬那自己豈不是頭大公豬?輕輕的穿好衣服再為她拉好被子,他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思過閣,希望今天這個叫洛洛的小女人能夠想起來「思過閣」究竟是個什麼地方!現在,倏地簫君頎眼中寒光一閃,他要去一個地方!
王府地牢內
簫君頎冷眼看著盤膝坐於地上雙目緊閉面色蒼白兩頰消瘦身上未蓋一物的李勃,冷厲的雙眸中,寒光一閃:他這是要凍死餓死他自己嗎?
李勃睜開雙眼,那雙眼睛裡精明與神采不見,看起來毫無生機黯淡不已!他看也不看簫君頎一眼,復又閉上雙眼,淡淡的道:「三王爺,您來了。」
簫君頎不語,眼前這個看了二十多年的人此刻卻令他覺的陌生無比,就好似……他的母親!
片刻之後簫君頎轉身離去,冷酷的聲音響徹牢中:「記住,你的命只有我能要!」
李勃動也不動,淡笑:這命,他要,隨時拿去!失去了怡兒,活著,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
三王府大門外,簫君頎進宮上朝前
「君頎!」子衿騎於馬上風塵僕僕,他毫不停歇的策馬狂奔了一個晚上,就是為了盡快的見到他,他們必須在太陽下山前趕到靜慈庵!
「子衿?」簫君頎皺眉,這個時間在這裡看到本該在母后身邊為其診治的子衿,這,太不尋常!難道是她……
「快跟我住」子衿說著調轉馬頭策馬疾弛而去。
簫君頎騎上他的烈焰緊隨其後,他極力淡漠的問道上:「子衿,發生什麼事了?」
「太后……不行了!」子衿並不看他,只是策馬而奔!
簫君頎心下一顫,母后她……竟然這麼執著嗎?與地牢中的那個人一樣!
二人都不再說話各懷心思的放馬奔弛了大半天後於當日下午未時(北京時間13時至15時)到達靜慈庵。
靜慈庵太后廂房內
簫君頎立於床前,無言的看著母后,才三日不見她越發的清瘦了,面色蒼白,眼窩深陷,看向床頂的眼中沒有任何感情,空洞而無意識,似是一潭死水!
簫君頎俯下身,餵她半粒靈霞丹,太后卻連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仍只是木木的睜著無神的雙眼。
簫君頎豁地轉身離去!他寧願在她眼中看到憤怒或者悲傷甚至絕望,只要別似現在這樣什麼也沒有就好!現在的母后,讓他覺的她只是一具活著的屍體!這種想法似一根帶毒的針,狠狠的刺進了他的心臟,並且毒液毫不留情的滲進了他的四肢百骸,讓他覺的身、心皆是既冰且痛!
子衿輕輕的掩上房門跟在簫君頎身後。
簫君頎立於院中的石桌旁,突然單掌使力劈上石桌,只聽轟的一聲石桌碎裂倒地!
「君頎,你那靈霞丹又能保她幾日性命!」子衿不贊同的,這,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哀莫大於心死,太后的心既死,人便也是一心求死!
簫君頎不語,緊握拳頭:那人,竟比他們這些兒女還要重要嗎?!她是他的母后,這輩子就該只有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只能是父皇!
子衿走到簫君頎對面目光如炬的看向他:「君頎,你當真認為太后玷辱了先皇嗎?還是,你自己的自尊心在作祟,認為太后丟了你的臉使你在我們面前覺得很難堪?!」
簫君頎並不理他,繞開他,走出院子:此事,他不願再提!
但子衿並不罷休,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簫君頎!愛,並沒有錯!」
愛?簫君頎驀地停下腳步,轉身,一雙閃耀著火苗的厲眼射向子衿:「愛?拋夫棄子,不知廉恥,那,是什麼愛!」
子衿不語,只是深深的看著簫君頎,似是要看進他的靈魂深處!片刻之後,子衿緩慢而有力的問道:「君頎,你當真認為太后她是拋夫棄子不知廉恥嗎?」
簫君頎危險的瞇眼:「含不管前塵往事如何,既以嫁為人婦,就該完完全全的拋開那些風花雪夜!既是有兒有孫就該嚴正已身,處處為兒孫表率才顯她長輩風範!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一國之母,倘若自身不正她又憑什麼去教導天下女子守規奉禮?!子衿,法-不-容-情!」
「不錯,你說的都對!」子衿點頭贊同,若是以前,他定然會和君頎站在同一陣線上。可是,現在的他對於「感情」這東西,已是深有體會!子衿臉現無奈,他直視著簫君頎的雙眼,說:「君頎,法不容情可法外有-情!你我心知肚明,天下女子絕不會因少了太后一人而規禮俱廢!可是太后,卻會因少了那人而魂歸離恨天!」
「我,不准你說這種話!」簫君頎惱怒的看向子衿,若然他不是季子衿,他定拆了他!
「可是,這是事實,」子衿平靜的看著惱羞成怒的簫君頎,繼續說:「不管你承認不承認!」
說了不准說了,這個該死的子衿想打架嗎?簫君頎全身血液倒流,蓄勢待發!
子衿毫不在意淡淡的看著簫君頎淡淡的開口:「命運,真是件奇怪的東西,隨意的縱著世間的男男女女,讓陌生的二個人相愛,卻又讓相愛的二個人分離。既然前者強求不得,那--為何不盡力避開後者呢!」
簫君頎冷笑,不以為意:「愛,也是要分對象的!」
子衿默然,沒錯,他說的對!愛,也是分對象的!所以,他的愛只會深植心間,永不出口!
「若這樣論起來,我想應是先皇的不是了!」片刻之後子衿淡然以答。他絕沒有冒犯先皇的意思,但先皇插入了一對相愛的戀人之間卻是事實,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
簫君頎沉默不語,片刻後,轉身大步離去。他已說的很清楚,不管前塵往事如何!
子衿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由的悠然一聲長歎:他再這麼固執己見,終有一天會後悔不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