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宮中
黑壓壓的跪下一片人,齊唰唰的喊著同一句話:「請皇上降罪!」
簫君逸滿面悲傷,眼角滲淚,不言不語,只是看著護衛們從峰下找到的母后的那件髮飾出神。
而秦心悅則是欲哭無淚,欲語還休!成全了二個人但卻毀了一大片人,這,絕對是她始料未及的!秦心悅哀怨的看向琪正,她,真的不知道會連累這麼多人,她應該想一個更好的方法的!
琪正安慰的輕拍她肩,這不怪她,護衛自有護衛的責任,既已嚴重失職理當受罰或受……死。
「來人!」簫君逸突然緩緩出聲,聲音既冷且冰。
秦心悅的心突的一跳,這個好脾氣的皇上要殺人了!
「皇上!」秦心悅立即衝到簫君逸面前,咚的一聲跪了下去,皇上金口玉言一旦下旨便……又是在這種情況下更是沒有更改的餘地!她一定要搶在皇上開口下旨之前,秦心悅直視著簫君逸急急的說:「請皇上明察,這件事錯不在於這些護衛,罪,也不在於這些護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母后要他們不得跟隨他們只能原地守候!請皇上明鑒,此事皆是因心悅所起,若心悅不斥退所有護衛,若心悅不邀母后同去登山,若心悅能及時拉住母后……所有這些事由皆因心悅所起,心悅雖然愛惜生命但也知道一人做事一人當的道理,心悅願承擔所有責任,請皇上降罪心悅一人!」
簫君逸定定的看著秦心悅,她的大眼亮而明,勇敢而無畏,充滿了誓死捍衛他人的決心,她,讓他很為難!
「三王妃,你因救太后而受傷,朕,」簫君逸頓住,她臉上新傷未癒,定述下峰時所傷,想到當時的場景他的心竟不由的顫了起來,穩了穩心神,簫君逸繼續說:「朕又豈會降罪於你,你起來吧!至於這些護衛……」
「皇上仁慈,既不降罪於心悅,那就更不會降罪於這些聽命於主的護衛嘍!心悅謝謝皇上,吾皇果然宅心仁厚天下無人可及英明神武世間無人可比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秦心悅立時接過他的話頭,他面露不善,她必需先下手為強!
簫君逸啞然,他說什麼了嗎?貌似,他也不能再說什麼了!他知道她,她絕不會看著別人受死的!也罷,簫君逸沉聲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即日起,你們全都普陀寺中削髮為僧,為太后超度亡-靈!」
呃?秦心悅傻住,她只成全了一對,卻愣是拆散了一群!她,她,她真是欲哭無淚啊!老天有這麼玩人的嗎?不行,她要奮起反抗!
秦心悅朗聲說:「皇上說的極是,皇上聖明!太后是一國之母,自是天下兒女的母親!作為兒子理當為母親吃齋念佛守孝三年!」秦心悅接著又轉過身來對仍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各位護衛們大聲說:「你們就去普陀寺為天下兒女共同的母親吃齋念佛守孝『三年』吧!」
簫君逸無語,深深的看著她,她就這麼以四兩撥千金的輕鬆架勢於三言二語中篡改了他二次「聖意」!唉,罷了,罷了,簫君逸無聲的歎口氣,就順了她吧,如若不然只怕她又要鬱鬱寡歡好一陣子了!
「誠如三王妃所言,三年後你們各歸各位!退-下!」簫君逸沉聲道。
「謝主隆恩!」齊刷刷一片響。
「謝過三王妃!」又是齊刷刷一片響。
秦心悅對著他們又是又是擺手,其實,是她對不起他們,因為她而連累的他們要做三年的和尚,真是,太對不起了!秦心悅的盈盈大眼中寫滿了歉意。
接著護衛們依次朝雙眼再次看著太后髮飾出神的皇上行禮,退下。
看著雙眼發紅悲痛難當的簫君逸秦心悅心中不由的一陣心虛,嗯,她還是回她的王府大院比較好,所謂眼不見心不「愧」嘛!於是,秦心悅悄悄的往門口移,近了近了,好,只差四五步她就可以脫離「愧海」了!
此時,簫君逸收回停留在太后髮飾上的目光看向秦心悅:「心悅,你……受驚了,快回去歇著吧!」
這個男人明明自己悲傷的不行,卻還在關心她,秦心悅更是愧疚到不行!唉,可恨可惡啊!老天何苦這麼「厚待」她呢,丟她到這麼個破王朝,害她做個好事還做的這麼心不安氣不順的,鬱悶!
「皇上,人說月有陰睛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又說千里搭長席也終需有散席,還說緣分來時需珍惜緣分走時莫強求!有聚就有散,有散才有聚,何時聚何時散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您又怎知以後不能再相見呢?」暈,她到底在說什麼呢?秦心悅連忙打住!
簫君逸看著她,她說的對,聚散自有天注定,而緣分早已是命中注定!
秦心悅搖重說:「我是說,要是母后知道您這麼傷心一定會不安的,也會『離開』的很不安心!母后曾說過,只要你們幸福了她也就幸福了!所以皇上,您,應該開開心心的過,這樣母后才能心安啊!」
簫君逸點頭,的確,父母心他現在已能體會!只是,他還未來得及為母后做些什麼她就……
唉,失敗,她真是不會安慰人,瞧,皇上大伯的臉上除了悲痛又添惆悵了,算了算了,她還是閉上嘴早點兒閃人吧!秦心悅一臉鬱悶的出了殿門。
見秦心悅走了出去,簫君逸轉身對琪正說:「為了母后的事,這些天辛苦你了!」
「皇上這麼說倒讓琪正不安了!」琪正。這是實話,峰上峰下的找找也不過是做做樣子……不過,太后這事的確棘手,於私他很希望姨後能有一個快樂的餘生!
簫君逸,看向琪正認真的說:「謝謝你……救了心悅!」
琪正輕笑,他是為了自己!
「哎,這不是三王妃嗎?」麗妃從對面婀娜多姿的走了過來。太后竟和她單獨二人去了普陀寺,這讓她怎能不對她再次嫉恨有加!別說是她,這整個後宮之中,哪個后妃對她不是嫉恨的要死?哼含幸虧老天開眼,二個人出去的,只她一個人回來了,看她那臉色,定是受到皇上懲戒了吧,哈哈哈!
秦心悅看她一眼,對她淡淡一笑,擦肩而過,她現在沒心情和她打哈哈。
麗妃追了上來:「三王妃好像臉色不好啊,是這些日子和太后一起遊玩的太辛苦了吧!」
秦心悅不理她,沒心情,繼續走。
「哎,也不對呀,太后不是……那個了嗎?哎呀,好慘啊!可是太后怎麼會失足了的呢?怎麼那麼巧又是與三王妃在一起的時候呢?不會是……」麗妃說著朝秦心悅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翻後嬌笑著說:「不會的,不會的,三王妃可是太后最寵的人兒呀,怎麼會做出那種事來呢?這事兒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啊!」
秦心悅不理她,繼續走。
可是麗妃並不打算放過她:「三王妃,到我宮中坐坐吧,跟我們說說普陀寺的事兒吧,一定很有趣兒!還有,」
秦心悅停下腳步,似在身上摸東西,嘴裡唸唸有詞:「咦,讓我想想,我那塊金龍玉腰牌放哪兒去了?昨天室這兒的!」
什麼?金龍玉腰牌?麗妃張開的嘴再也閉不上了,據她所知金龍玉腰牌世間只有一塊,可那是皇上的!她,她怎麼會有呢?啊,這麼說來,的確是有一陣子沒見到皇上身上掛有金龍玉腰牌了,難道是,皇上賜給她的?可是,皇上為什麼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這個女人?啊,這麼說,麗妃驚懼的看著秦心悅,她她她,她和皇上什麼關係?
好,終於安靜了,秦心悅看也不看傻子似的一動不動只大張著一張嘴可以飛進蒼蠅無數的」美麗」麗妃一眼便邁開大步向前賺回家回家,她要回家,走遍天下還是家最好啊!不過,君頎怎麼沒在宮中,奇怪啊!
暗中看了一會兒的琪正咧嘴一笑,本來他還想出手的呢看來用不著了!
「悅兒,悅兒!」
「子衿!怎麼了?」秦心悅奇怪的看向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子衿,一向沉穩的他怎麼會如此的驚慌異常?難道是發生什麼撼天動地的大事了?
太好了終於找到她了!子衿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快賺君頎要殺人了!」
呃,秦心悅傻住,君頎殺人?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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