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國玉璽仍然沒有找到,簫君頎幾經連續好幾天沒有好好的吃過飯好好的睡過覺了!秦心悅終於看不下去了。
「既然確定了是李勃干的,為什麼皇帝不下道聖旨抓了他來審問呢?」秦心悅親自盯著她的親親夫君喝下了人參烏雞湯。
「在沒有找到藏璽之處之前,並沒有充足的理由定他的罪!」簫君頎眉心微蹙。父皇臨終前交待,不可傷他性命!
「那還不簡單!隨便定個罪就是了!」岳飛是怎麼死的?不就是被冠以莫須有的罪名處死的嗎?皇帝不是可以隻手遮天的嗎?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嘛!
「沒那麼簡單!證據不充分不足以服眾!」簫君頎輕敲她的小腦袋。看她說得輕鬆,卻連一隻雞都殺不了!說什麼要親自動手殺雞燉湯給他補身子--雖然湯是她燉的,可雞嘛,哈哈,真是難以想像!她堂堂一個王妃竟然跟著一隻雞後面追了整整半個時辰!這還不算了,竟然還沒有捉到!這也不算了,竟然還跟一隻雞卯上了,不許任何人幫她的忙,咬牙切齒的非要親手捉住那只「叛逃」的雞不可!當然後來雞還是給她捉到了--在他的暗中幫助之下,他只是以一粒石子兒擊中了雞的腿而已;也讓她燉了給他喝掉了--不過卻不是她「宰」的,因為某女握著菜刀的手抖了半天,在一旁「觀戰」的廚子終於看不過去了,手起刀落便替她完成了任務!順便提一下,他剛剛喝的人參烏雞湯就是那只可憐的雞以文火熬製了一個半時辰後的成果。不過真的很好喝,頰齒留香!
秦心悅撇撇嘴,有些不以為然。李勃自然會把傳國璽藏的密不透風的不讓任何人有機會找到!距建朝大典也就只有十天了,到時候他就可以以此發動政變,逼迫皇上大伯退位了。
「你也乏了吧,我送你回房間休息!」看到她掩口打了個哈欠,簫君頎摟著秦心悅飛回了臥室,看著她躺下,幫她蓋好了薄毯,在她額頭印下一個輕吻,才離開。
「你要快點回來睡覺!」秦心悅不放心的叮嚀一聲。
「好!」簫君頎關門的手停頓了一下,只怕今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吧!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秦心悅悠悠的醒轉過來,不用伸手試探就知道那個人兒還沒有回來,因為少了納熟悉的氣息。歎了口氣,她認命的從爬起來,罩上一件絲質睡袍就出了房門。夜空中月牙兒高懸,星星閃閃爍爍,四周寧靜安詳。秦心悅藉著月光在迴廊中穿梭前行。
終於到了!屋內的燈光由門縫中傾瀉而出,他果然還在這兒!秦心悅輕輕的推開門進來,然後轉身輕輕的關上門,卻被立在門後的一個人嚇了一跳!
「琪正,你怎麼在這兒!」秦心悅輕撫心口,立刻明白了這是琪正要嚇唬她呢!以他的聽力怎麼可能沒聽到她的腳步聲呢?
「哦-,你該不會是來偷東西的吧!說!你到底偷了我們家小頎頎什麼東西?」不待他回答秦心悅先發制人。小樣兒,敢嚇唬她!三更半夜的他要是突然出聲,還不得嚇的她三魂七魄飛了二魂跑了四魄呀!
琪正哭笑不得,本想嚇嚇她的,結果反倒背上了小偷之名。
「冤枉啊!我是來給心兒你開門的!」琪正決定裝傻,不然這個丫頭報復起來指不定要讓他做什麼事呢!
「含你那是要開門?躲在門後邊幹什麼?」想蒙她?門兒都沒有!
「真的是來給你開門的!不信,問子衿!」裝麼,當然是一裝到底打死也不能承認,他可不想在穿女裝跳舞,或者讓她給「嫁」出去。
子衿?他也在?秦心悅轉過身來,果然,子衿正微笑的看著她呢!
秦心悅還沒來得及跟子衿打招呼,突然就聽到一聲驚雷平地響。
「你在這兒幹什麼?竟然還穿成這樣!」這是簫君頎火力十足的聲音。他朝身旁的衛影看一眼,衛影便「咻」的一聲不見了。他當然明白王爺的意思,王爺是要他去給王妃拿件衣衫過來。
「你不在,人家睡不著嘛!」秦心悅對著他撒嬌,要滅火這很容易!
果然,簫君頎立刻面露內疚之色,他的確有些日子沒有陪過她了!
「那也不能穿成這個樣子!」他的聲音明顯的放柔。雖是夏天了,可晚上還是有些涼意的,必竟現在還不是盛夏時分。而且她穿這種所謂的「睡裙」「睡袍」時的樣子只能給她一個人看!
這個樣子?這個樣子怎麼了?秦心悅低頭檢視自己:裡面穿的是白色吊帶絲質睡裙,睡裙長及膝蓋以下;外面罩了一件同色同料的長袖睡袍;腳上隨便的拖著一雙繡鞋,總之從上到下沒有一點兒異常,很正常嘛!
看著她不明所以的樣子,簫君頎不由得氣結,對於她那種驚世駭俗的行為舉止他早已有免疫力了,可是那露在衣裙之外的如白玉凝脂般的雪白肌膚是只有他一個人可以看的,她到底知不知道?這個女人!
順著簫君頎的視線看去……,哦,她明白了(liao),他眼底迅速上升的火焰,幾乎讓她以為自己裸露在外的小腿肌膚就要被灼傷了!
好吧好吧,她認命的歎口氣,這些古人是很保守滴!雖然在現代她算是保守派了,從來沒有吊帶配上短褲的在外穿過,可是在這裡,她就是十二萬分的開放人士了!好,她改她改,還不行嗎?
於是秦心悅脫下睡袍……
她潔白如玉,骨架勻稱,不肥不瘦的一雙玉臂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展現在了眾人面前,子衿迅速的別過眼去,而琪正則是看著那纖細適中的玉臂,呆了!
簫君頎只是呆愣了那麼二三秒便立時醒悟了過來,立刻以身體擋在她的面前,一把抓過她手中的睡袍為她穿上,「該死!你這女人,脫衣服做什麼?!」
秦心悅委屈的癟癟嘴:「當然是包住小腿嘛!」他那種眼光誰受的了!
「你是傻瓜嗎?笨蛋!」簫君頎火大的很,胳膊全露在外面了!
「是,我是傻瓜!是笨蛋!該死的留在這倒霉落後的時空裡我才是個白癡級的大傻瓜!」秦心悅也火了,不就是露個胳膊嗎?就這麼凶她!人家還露肚臍呢!
「沒有爸爸沒有媽媽沒有哥哥沒有好友沒有電視沒有汽車,我討厭坐馬車!嗚--!」秦心悅開始哇哇大哭!
「這裡連個電話也不通!我為什麼要留在這麼落後的地方!嗚--」繼續哭,順便拿他的衣袖當手帕用,某人看看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衣袖很大度的並沒有反對,事實上他是被她嚇住了!她生性樂觀豁達,聰明狡黠,像現在這樣落淚還是第一次,而且竟還是這樣毫無形象的號啕大哭!
「這也就算了,可是竟連抽水馬桶都沒有!每次都只能去院外的茅廁裡!姓簫的,你閉嘴!我才不喜歡用房間裡的馬子呢!又臭又要讓人家倒,多不好意思啊!」
簫君頎立刻合上已張開的嘴,她的確從不用馬子,而寧可跑遠路去茅廁!他伸手抱過她,卻被她很用力的推開!
「露出胳膊怎麼啦?露出小腿又怎麼啦?最起碼比你強多了!你呢?還不是被很多女人看過、用過!」秦心悅流著淚狠狠地戳著簫君頎的胸膛,聲淚俱下的指控他,這個可惡的有什麼資格罵她?
而簫君頎也不動彈,任由她發洩,對她凶他已經很後悔了!遇見她之前,他的確是「用」過很多女人,但卻不是為人所「用」!那些女人哪個不是巴巴地極盡媚態的他,不似她這般總是他來她!不過他卻樂此不疲!
「人家子衿是太醫,什麼美女的玉臂的沒見過?琪正這個風流二王爺經歷過的美色更是多了去了!我不過露個小腿的礙著誰了?我可沒像某些風流王爺到處留情!」秦心悅還在哭,「這是個什麼爛地方!男人可以對女人吆三喝四的,女人就得受欺受壓!我,我要回二十一世紀!」
提到二十一世紀她就有氣!也不知道是哪個神仙大伯神仙姐姐的把她往這裡一丟,不現身也就算了,到現在連夢都沒有托一個給她!到底為什麼把她扔這兒,連個暗示也不給一個!她就這麼好欺負嗎?!拉起他的另一隻衣袖狠狠地擦擦眼淚,她要去找個寺廟,好好的罵罵他們這些烏龍神仙出出氣!
「別住不准離開我!」簫君頎一把拉住就要衝出去的秦心悅,緊緊地抱她入懷。她要走了嗎?不,他不能放她賺不管她說的二十一世紀是哪裡!也不管電事(視)、電化(話)、臭(抽)水馬桶是什麼!總之她是他的,他絕不讓她離開他!
感覺到他微微的身子原來還在掙扎的秦心悅安靜了下來,任由他抱著。他怎麼啦?為什麼發抖?嫌冷嗎?不會啊!
「洛洛,對不起!我錯了!不要離開我!」簫君頎加重了胳膊上的力量,好像不這樣她就會憑空消失一般!
秦心悅的心突然間就軟了下來,他,一個高高在上的古代王爺竟向她一個平凡無奇的現代小女人認了錯!而他竟然因為怕她離開而怕的發抖!她為什麼會有種心痛的感覺?就是因為她愛他吧!很愛他!算了,認了認了,一切她都認了!
「我又不是要回去!我只是想去罵罵那些笨蛋神仙而已!」秦心悅回抱住他,輕聲的說。
「不能去罵!」簫君頎脫口而出。
「你還怕烏龍神仙呀?」秦心悅咂咂嘴,也對,古人都是很敬神的。
簫君頎默然,他不是怕神仙,他是怕神仙把她送住雖然不知道她究竟來自何方,可是不管她是從哪裡來他都不會讓她住
見他不說話秦心悅安慰的拍拍他的後背:「別怕,神仙都去睡大覺了,沒看到也沒聽到!所以你儘管放心,不會有什麼事的!」
簫君頎好笑的看著她:「難道讓神仙看到了,我就會受懲罰嗎?」
「當然了!你不相信嗎?」不管是什麼神仙,既然把她丟這兒了,當然得負責她吃好喝好心情好又身體好嘍。基實她也不是沒想過,只是她寧可相信她之所以會在這裡是因為某種不知名的神力,而不是妖魔鬼怪在作祟。哎呀,妖魔鬼怪,光是想想就覺的毛骨悚然啊!
「就是沒有神仙保護你,我也絕不會再對你凶了!」簫君頎向她保證。
「那……我要是養個小白臉,嗯,就是收個男寵你也不生氣嗎?」秦心悅忍著笑意歪著小腦袋問他。
簫君頎額上黑線直冒,這女人果然是寵不得的!
「嗯,不說話的意思就是說隨便我了嗎?嗯含你真是個大度的男人哪!果然是男人中的男人,君子中的君子!那樣的話……不養個十個二十個男寵也太對不起你了!」秦心悅一本正經。雖然原諒他了,可是還是要小小的捉弄他一下下滴!
這女人!還要養十個二十個男寵?剛才的話他收回可不可以!
「噗嗤」一聲,琪正很不給面子的爆笑出聲,她太有才了!君頎平時總是把女人當抹布,用過就丟,如今卻栽在了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女人手裡,報應啊!
秦心悅臉上立時紅雲滿佈,真是的,吵的太忘情了,竟忘了房內還有人在!
簫君頎則是冷眼倏地一瞇:他怎麼還在這兒?
琪正也很委屈,他本來就在這兒好不好?這是書房又不是臥室,本來就該是他們夫妻倆關起門來躲到房間裡去才對嘛。
衛影跨上一步:「王爺,王妃的衣衫。」
簫君頎皺眉,怎麼到現在才來?
衛影不語,其實他在秦心悅開始哭時就來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屋子裡的那二個人(子衿與琪正)又呆呆傻傻的,他只能立在一旁見機行事了。不過王妃這種哭法還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啊,連他也被嚇住了!
簫君頎擁著秦心悅進了小隔間,親自處為她穿好了衣裙。反正有人主動伺候她也樂得清閒。
他們剛一出來,琪正就圍了上去,直盯著秦心悅手中的睡袍看:「這是什麼?」
「睡袍唄!」秦心悅答的理所當然。真可憐,連睡袍都沒見過!
忽視她的眼光,琪正繼續發揚不恥下問的精神,「那你這個裡面穿的是什麼?」
倏地,簫君頎千年冰封的眼神如利箭般朝他射來,為了自保琪正趕緊重問,「那,這又是什麼呢?」
「這兒,這兒,這兒,全是kitty貓!很可愛吧!」秦心悅這裡指指那裡指指,自豪的很!這可是在她的指導下由小桃--繡成的!
「嗯!」琪正點點頭,難怪覺的眼熟,原來是隻貓啊!只是這刻替(kitty)貓很……藝術啊!
「發表點兒意見吧!這件kitty貓睡袍是不是很漂亮!」秦心悅的眼睛閃閃發光。
「非常漂亮!」琪正滿口讚歎。誰會把貓繡在衣服上啊,不過漂亮倒是真的漂亮。
「很漂亮,對吧,子衿?」秦心悅還想要獲得更多的肯定。
「很別緻!」這是實話,雖然漂亮,但繡它於衣上的,天下她應是第一人!
「衛影也一定認為很好看吧!」秦心悅對他的回答不是很有信心,這個爛木頭總是對人愛理不理的!他要是敢說半個不字的話,她一定要人把他脫光了扔到裡頭去!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他的身材還挺棒的嘛,一定會大受歡迎滴!
衛影接受到了她眼中可怕的訊息,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了二個字:「好看!」
秦心悅很得意的朝簫君頎看過去。
某男裝作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其實他也承認她那睡裙,睡袍很漂亮,尤其是那睡裙穿在她身上更是性感迷人,可是那繡的什麼貓的實在是有夠幼稚啊!他只能無聲地歎氣。
「好了,洛洛,回房睡吧!」簫君頎認命的說。
「不想睡!我的精力很旺盛!」經過剛才那麼一鬧她一點兒睡意都沒有了!
「好吧,隨你!」簫君頎拉她坐到自己身爆幾人又開始了密談:無非就是如何盡快找到傳國玉璽--甚至動用了琪正在風雨雪王朝的勢力;如果沒有如期找到又該如何應對建朝大典上李勃的發難,百姓的聲討等等等等。
秦心悅越聽眼皮越重,越聽越想睡,終於一個沒支持的住,趴在桌上會周公去了!
見她終於支撐不住睡著了,簫君頎嘴角微微上揚,暫時結束議題抱起她就往外賺這樣睡覺會受涼的!
將她輕輕地放在他們的大,簫君頎就要抽身離開,不料脖子被某人環的緊緊的,還一直往下拉。
「睡覺睡覺!」秦心悅半夢半醒。
無奈簫君頎只有躺在她身旁,秦心悅以他胳膊作枕又沉沉的睡去了;只有簫君頎仍睜著一雙墨黑的眼珠子在思考,臭水馬桶究竟是什麼東西,要如何為她造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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