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星洲滿頭霧水,夜風吹拂,居然帶著幾分冷意,桃兒見他不答,心想定然是自己的要求太過於苛刻,歎了一聲,說道:「好吧,既然浦少俠覺有不便那便算了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今日之恩不必言謝,以後有緣再會。打擾了。」
「等等!桃兒姑娘,天下之大,你我能見也算是一種緣分。你這麼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報答你的恩親,現在既然你執意如此請求,那麼我也就答應你了。」
聽到這話,桃兒忙是活蹦亂跳的又走了回來,「不過我提醒桃兒姑娘,你本為妖,我這追星劍本就是斬妖除魔之物,你若與它相處切不可心有雜念,否則這劍的正氣恐會傷了你。」
「浦少俠放心,桃兒修的是正道之法,心中清明,無私無慾,無往無念,相信你的寶劍是不會傷我的。」
聽到桃兒話語有如此信心,他也就放心的點點頭。桃兒見其點頭默許,指尖一彈響指,只見粉色的光芒由她的衣裳閃現而起,緊接著空中光芒四射,耀眼無比。漸漸地,光芒幻化成型從而弱化,光芒散盡之後,只見一柄殷紅色的桃木劍鞘出現在浦星洲面前。
這劍鞘的顏色為殷紅色,鞘身雕刻著枝條一般的紋印,鞘底與鞘首皆是由鐵質的桃花覆蓋而成,這劍鞘看似毫無條理性,但卻是有著另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
他伸手抓住劍鞘,臉上帶著自然的微笑,「桃兒姑娘。你這鞘身倒是變得美艷。倒更像是女子用的劍鞘。不過既然是桃兒姑娘所化。無論著劍鞘是何形狀,我都是能夠欣然接受。你與追星劍本非一體,你本名桃兒,桃有木念桃,無木念兆,我便賜你名號,兆星,以同追星劍同和。」
他這話語才剛說完。手中兆星脫飛而出,在空中轉了幾圈,便是直直地落在了地上。看來它也是表示答應,浦星洲拿出追星劍,將此劍小心翼翼地插入劍鞘之中。霎時間,追星劍原本的仙氣全部歸入了劍鞘之中,如此一來這追星劍只要不出鞘,便如凡劍,不再擔心它會輕易傷人了。
浦星洲安心拿起整把劍,依舊用黑色的布匹纏繞包裹著背在背後。萬事還是謹慎一些好。
「這出來有些時候了,趁著天還沒黑。還是趕緊回去吧。」他口中自語著,怕是會讓大家擔心,說不定大家此時正四處找自己也說不定。
想著忙是起步回去,但是一抬頭,卻見一位白衣女子啼哭著向自己走來。他猛然停下腳步,頓了頓身子,這演得又是哪出戲,這荒山野嶺的怕又是什麼妖魔,正要轉身避及,仔細一看此人居然認識。
「白玉?!」
聽到有人叫喊,原本低頭邊哭邊擦眼淚的白玉這才抬起頭來,見到的竟是自己的郎君,先是一愣,緊接著淚如決堤,哇哇的大哭著撲了過來。
「郎君,郎君她死了,她怎麼可以死……」
他任憑她抱著,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就像是哄小孩一樣哄著她,口中安慰道:「好了好了別哭了,你看你哭得跟個淚人似得,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告訴我,我若是能幫你的話一定幫你。」
他將她落在頭上的幾片落葉拾起丟掉,輕輕把她推開懷中,接著又捋了捋她雜亂的髮絲,眼神中透露的滿是關懷。
看著他的眼睛,白玉這才心神平緩了些,但依舊是口齒不清,結結巴巴的說道:「郎……郎君,姐姐……姐姐她死……死了。不知道是誰害死她的,姐姐她……她人很好的。我……我一定要為她報仇,一定要。」
「姐姐?你哪個姐姐?是紅纓還是紫心師姐?」
他也開始擔心起來,不知是紅纓還是紫心,若是紫心,說明玄清宮定然是受到了危險,但若是紅纓,他自己還欠紅纓人情,也是不想她出什麼事情。然而,這兩個都不是。
「是花姐姐,花姐姐……花姐姐她死了。」
「花姐姐?」他也是一愣,這白玉什麼時候有個姓花的姐姐,「白玉你說清楚一點,是哪個花姐姐?」
白玉擦乾眼淚,口中喃喃道:「花姐姐是我前不久認識的一位大姐姐,她心善,琴彈得好,她姓花,名秀娥,是富臨鎮花府的一位小姐。」
他見白玉抬手手指西方,後又從她口中聽得琴彈得好,心中已經是生疑,當最後聽到她口中脫口說道的花秀娥,瞬間就知道她遇到什麼,心中一驚,定然是白玉聽到了花秀娥的曲子,花秀娥的曲子透人心神,有一股非凡的力量,白玉聽到她的曲子而感到傷心,現在她死了,便是更加悲痛。
「郎君,花姐姐本來答應我幫我找你,她先讓我在城南等她,過了天黑她就會來找我。但是直到第二天早上也不見她,於是我就是花府找她了。誰知道,誰知道她屍體連同魂魄皆被人消散,我也不知道是誰下這麼狠的毒手。郎君,你一定要幫花姐姐找到兇手,替她報仇。」
他見白玉情緒如此激動,可見這花秀娥對她非常有影響,這人是他們殺的,現在告訴白玉實情,她一定會狠他們的。不行,他還是打斷了告訴她的念頭,這件事情還是先瞞著比較好,等她情緒緩和下來再慢慢告訴她才好。
浦星洲的心中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更讓他好奇的是,白玉才與花秀娥相處了短短幾日,怎麼就對她印象如此深刻,這未免不太符合常理。
他頓了頓神,腦中思考片刻,問道:「白玉,我問你話,你老實回答。」白玉聽後,點頭同意。
「我問你,你是有聽你花姐姐的曲子?」
她點點頭,毫不否認。
「那我再問你,你是不是聽這曲子,聽出些什麼來了。」
「
郎君,不僅僅是聽,我還看到了!」
「看到?!」這下他更是慌了神,難道花秀娥的曲子還有如此能力,能夠讓人產生幻覺。
「嗯嗯,」她也是慌忙點頭,「我看到花姐姐被一個男人狠心拋棄,我怕以後郎君也會這般將我拋棄。郎君,你如實回答白玉,你會不會有一天也不要我了呢?」
「我……」
白玉的問題讓浦星洲不禁低下了頭,抬頭稍稍看她一眼,卻是不敢正視她那真摯的眼神。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話,他也是知道不應該騙她的,但事已至此,已經是無回收之地了。
「白玉我……」
「師兄,你在這裡啊?」
他正欲開口,身後忽然傳來呼喊聲,轉過頭去,見到竟是唐姍姍,不,應該是球球才對,她到現在還以為自己的變化之術未被識出,見到浦星洲,忙是高興得跑了過來。
她走近了一些,非常自然的擺出一副小女人的模樣,挽住了浦星洲的手腕,「師兄,你可把我急死了。」
浦星洲也是沒有想到球球竟然這麼大膽,而且還是在白玉的面前,忙是把她的手從自己的腕中挪開,又慌忙的轉眼望向白玉,「白玉,你別誤會,她不是有意的。」
此時的白玉是已經傻掉了,整個人僵持在那裡,剛才的一切她都看到了。多麼的可笑,原來她這一直以來所做的事情都是一不值,比不上一個一直留在他身邊的唐姍姍,這幾百年以來,她從未嘗過心痛是什麼滋味,現在才知是那麼的難受,如同針扎,猶如刀絞,不,應該比那更要痛得千倍萬倍,撕心裂肺,讓人生不如死。
「白玉,你沒事吧白玉?」
浦星洲見她臉色不對,似有不詳的預感。然此時的球球卻是一臉的木訥,她還不知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不知道白玉對浦星洲是怎樣的一顆心。
林間徐徐寒風,卻是抵不過她心中的寒意,樹上凋落的片片落葉,也比不上她此時失落的心情。
原本呆滯的她突然嫣然一笑,一副十分淡然的表情,口中吐出的字句也變得無情起來。
「浦公子此番可對得起我?想我白玉這百年來從未接觸過人世,沒想到這才剛入人世沒些時日,便有眼無珠的看上了你這種人。」
「你說什麼?!」
這下球球有些不滿了,依舊是孩子氣那般,她可不希望別人辱罵自己主人看上的人,而且她也感覺這大哥哥挺可愛的,自己還未成人形的時候怎麼就沒看出來呢?轉過頭去,卻見浦星洲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眼中滿是緊張地望著白玉。
「沒想到姍姍姐這麼關心浦公子,我看對他有意的人,你也是其中之一吧。」
白玉的話語更加顯得放肆,她是從未說過如此辱人的,很難想像今日是從她口中說出,而且她的笑容更加讓浦星洲感覺像一個人,就像是已經離開了的花秀娥。
「白玉,你真的誤會了,其實我們……」
「你不要再說了。對於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想聽。」她是顯得如此的決斷,浦星洲的話第一次被她打斷,她居然連一個字都不想聽,但這一切真的是個誤會。
白玉轉頭看著唐姍姍,又轉頭望向浦星洲,笑道:「我看,真正要在一起的是你們兩個吧。浦公子,枉我對你一片癡情,沒想到如今卻是這般結果。我比起花姐姐又幸運多少?我白玉鄭重的告訴你,從今往後,你我之間再無瓜葛。你是仙,我是妖,下次見面的時候就不是這般閒談,我會將你碎屍萬段。」(……)
ps:虐心橋段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