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的海浪從中間向外翻滾著,把原來向內推擠的浪花全部擊打回去。
「嗡!」一聲沉重可傳輸百里的聲音響起,只見從中間翻騰的海浪中衝去一個龐然大物,尖銳的事物衝出海面約有五十餘丈高度還沒有露出它的全貌。
「啪!」一聲巨響,衝去的部分直接拍打在海面激起的巨浪向四周傳去,周圍所有的戰艦都為之一晃,很多距離相對較近的「江耗子」直接翻船。
這一幕把怒龍樓船上的段四海等人驚呆了,剛剛還激烈的對決都被這所發生的一切打斷。只見這龐然大物有百丈長,尖銳的頭尾呈一個梭子形狀,全身都由晶晶亮的金屬包裹,沒有桅桿沒有船帆,只有兩側排列的鐵輪,這時從這梭子形狀的事物兩側密密麻麻的窗口形狀的洞口排放出大量的海水。
「朱燕王,我來了!」一個巨大的聲音從這梭子形狀的事物中傳出,段四海知道這不是說話之人功力通天,而是引用了一種擴大音量的裝置把他的聲音傳出。
話音剛落,只見那龐然大物上端的鐵壁向兩側折疊,形成長八十餘丈的平台,平台上只站著一人,此人面白無鬚,約有三十多歲,手持巨大的三股鋼叉,一股捨我其誰的氣勢震懾當場的所有人。
「哈哈!你終於來了。」朱燕王和何道庸、王滄浪的戰艦向其靠去。朱燕王、何道庸,王滄浪背著重傷未癒的王逍遙也飛身而上。朱燕王與那人雙手緊握,顯出他們的關係非同尋常。
「對面可是段四海!」那人運行內力喊道。這時這梭子一樣的「船」向怒龍樓船行近。怒龍樓船周圍何王兩家的戰艦也自然的向這艘「船」靠攏。
「不錯,我就是段四海。」段四海走出怒龍樓船站在旗令官的平台之上答道。
「很好,可還記得夕陽島?」那人冷冷的道。
「我當然記得,搶劫商船四十載,橫霸多年,已經在我海王營下灰飛煙滅。」段四海道。
「段四海,你好威風啊!可惜還沒有灰飛煙滅,今日就是來找你討還那筆血債。」那人說道。
「你是何人?」段四海問道。
「我-姓-鄭!」那人一字一頓的說道。話語越來越冰冷,仇恨的味道越來越變得濃重。
「鄭哈只是你什麼人?」段四海有些明白了。
「我是他現在僅存的兒子,排行第三,我叫鄭三寶。」鄭三寶說道。
「哈哈,沒有想到,事過二十年還能遇到鄭家的後人,我終於明白了為何會選擇這深水海域與我交戰,果然是其中有詐,原來就是為了你這艘戰船才選擇了這裡。」段四海大笑道。
「我這船名為夕陽寶船,通體都由水紋鋼完全鑄造,和你這怒龍樓船相比如何?」鄭三寶道。
「好大的手筆!」段四海道。在這夕陽寶船出水的時候段四海已經開始懷疑它含有水紋鋼的成分,可萬萬沒有想到它竟然完全是水紋鋼鑄造。
「這都是拜你所賜啊!段四海,沒有當年,我也不會被逼迫到這種地步。你不會知道我為了今天付出多少。」鄭三寶恨恨的道。
「既然這樣多說無益,叫我看看你的夕陽寶船的實力吧!」段四海說完轉身回歸怒龍樓船船艙。回到艙內,段四海就看見了那個把自己全部籠罩在黑袍中的人。
「這就是你所算計到的,我的生死危機吧?」段四海對他說道。
「我依然保留原有的條件,現在還來得及。」黑袍人道。
「是不是現在在你的眼中我已經成為了砧板的肉,任人宰割?」段四海道。
「是的。」黑袍人直言不諱。
「沒有看到結果我不會甘心,並不是因為我心疼那身外之物,而是不戰而終叫我這一生都會在不甘心的懊悔中度過。」段四海道。
「你要和鄭三寶開戰?」黑袍人問道。
「是的,不戰如何知道結果。我又怎能為了我自身安危而放棄我這付出一生心血的怒龍樓船,放棄我的海王營十萬兄弟。海王營生我生,海王營亡我必亡。」段四海表現出了視死如歸的堅定。
「我只能對你自己做到保全,你的海王營我的確是照顧不到,既然這樣,我不勉強你,你就履行你對你海王營的責任吧!」黑袍人歎道。黑袍人也被剛剛段四海的話所感動,被段四海的人品所折服。
「傳我號令,準備死亡陣形。」段四海突然對鄭延平喊道。
「是!」鄭延平一直都在靜靜的聽著段四海和黑袍人的談話,他也不清楚這黑袍人是誰,不過簡單的明白了其中的大概含義。他一直都很信任段四海的為人,甚至是崇拜,可當他明白了段四海的死志,明白了段四海對所有兄弟的感情的時候,他還是為之感動,感動得這位曾經被號稱怒海硬漢的他熱淚盈眶。
經過了剛才的火拚,現在段家海王營還存有完好可繼續戰鬥的巨旗艦十五艘、殲衛艦三十艘、突擊艦十二艘。何王兩家艦隊損失更加慘重,現在大小船隻一共也就六十二艘,其中只有二十三艘是江鯨艦。現在何王兩家的艦隊已經全部撤退到夕陽寶船的兩側,得到鄭三寶的庇護。而段家的艦隊以怒龍樓船為首,其他戰艦呈人字形在怒龍樓船之後排列。
「嗚!」巨大的角螺聲,是段四海的海王營剩下的所有戰艦一起發出的角螺聲,角螺聲的聲音低沉,可它卻很悠長,所有海王營的軍將都明白這代表什麼,代表決戰,不死不休的決戰。
「十五艘殲衛艦十二艘突擊艦,目標王家的『江耗子』,;十艘巨旗艦十五艘殲衛艦,目標江鯨艦並把他們與夕陽寶船分割;五艘巨旗艦與我怒龍樓船直擊夕陽寶船。」段四海下達他的命令。
「衝!」段四海並奪過旗令官手中的旗子,親自走上發令平台打著旗語,加持內力大聲喊道。
「衝!」所有段家戰艦上的海王營軍將也齊聲應道。
「朱燕王,我們進入內艙吧!」鄭三寶冰冷的看著對面段家發生的一切,在這夕陽寶船的平台有一個寬大向下的台階入口,他帶領著朱燕王等四人向船內走去,夕陽寶船的兩側折疊鐵壁逐漸合攏,又把這夕陽寶船變為一個梭子的摸樣。
「啪!啪!啪!」一陣爆響,夕陽寶船的所有炮口全部打開,全部準備完畢就等鄭三寶一聲令下。
段家的艦隊全速開來,怒龍樓船衝鋒在前,段四海一直站在那發令台上,海風吹在他剛毅的臉上,異常的堅定,他就是要站在這發令台上親自傳令,陪伴著自己的海王營直到戰鬥的結束。
怒龍樓船與五艘巨旗艦呈扇形對夕陽寶船右舷進行合圍,十艘巨旗艦與十五艘殲衛艦形成一個**隊形畫作一個半弧從夕陽寶船左舷向江鯨艦挺進,他們的身後跟著十二艘突擊艦和十五艘殲衛艦。
「轟!轟!轟!」夕陽寶船最先開火,他們的目標不是怒龍寶船,而是那十艘巨旗艦和十五艘殲衛艦。
「轟!轟!轟!」對著夕陽寶船船首對船首行駛的怒龍樓船臨近五十丈的位置突然把船身擺橫,二十門投石炮全部面對夕陽寶船開放。行進夕陽寶船一側的巨旗艦也全部開火。
「噹!噹!當!」堅硬的巨石全部擊打在夕陽寶船的船身,水紋鋼的船身也在這不斷的炮火中出現凹痕。
「把我怒龍的五十枚火龍彈招呼給它!」段四海傳令道。看著巨石在接觸到夕陽寶船的一瞬間碎裂,只是給它造成了一些凹痕,把段四海逼迫的拿出了他的殺手鑭。
「轟!轟!轟!」一次十枚被段四海稱作火龍彈的黑黝黝的球體從怒龍樓船的投石炮炮口中射出。
「轟啪!」火龍彈擊而出打在夕陽寶船的船體,接觸的瞬間在夕陽寶船的船身頂部爆炸,竟然炸出一丈直徑的口子。這火龍彈造價極高,是在推動投石炮的那種名叫黑石藥的礦物質中精密提煉,提煉成為黑石晶體再融入烏鐵鑄造的鐵球之內,提煉這樣一枚火龍彈需要一座房子大小的礦物質,再加製作過程極為危險,所以這七大家族中的段四海也不過僅僅製造了五十枚。
「先把怒龍樓船給我打沉。」鄭三寶在夕陽寶船的指揮艙中喊道。看著自己心愛的寶船在段四海的火龍彈下變得傷痕纍纍,他還哪裡顧得上何王兩家的艦隊。
隨著鄭三寶的命令,夕陽寶船也把船身橫了過來,與怒龍樓船成為船舷對船舷,炮口對炮口,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