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度尼斯的一番話像是深水炸彈,驚起了無數瓢白肚子的魚,聊天框裡面瞬間炸開了鍋,在電腦前面的拉羅瑪眼睛都紅了,懷裡原先抱著的抱枕也瞬間覺得礙事,丟到了一邊,手指頭飛快的跟亞度尼斯要解釋。面對著大家紛亂的回復,亞度尼斯反而把自己激動地心情給平靜了下來,半晌看著大家在對話框中凌亂,最後感覺到大家發洩的差不多了,這才慢悠悠的開口:「不知道你們還記得辛巴剛開始和我們相遇的時候提及的一個因為不知道時差而錯過的玩家嗎?」
這件事,拉羅瑪算是比較有記憶的,她和洪莉相遇最早,得知了洪莉的這個烏龍事件後也是嘲笑的最凶的那個,當即回復:「當然記得啊,怎麼了,不是說辛巴都聯繫不上他了嗎?也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的。」亞度尼斯無奈的搖搖頭,好吧,指望著自己這心粗的女友記住點有用的線索是自己癡心妄想了,只好繼續提點到:「那你還記得當時辛巴說過這人有什麼特徵嗎?」
特徵?拉羅瑪愣住了,捧住自己的腦袋死命回想,還真是沒有想起來有什麼值得記住的特徵,越想不來,這心情就變得越急躁,耐性對於拉羅瑪來說從來都是奢侈品,只不過這次比自己更快喊出口的竟然是加布裡埃爾。「到底怎麼回事?」難得一向溫柔繾綣的金髮男也能這麼強硬的表態,亞度尼斯也不好再繼續賣弄關子,原來,當時洪莉感慨於遊戲世界的強取豪奪,把阿爾傑被殺的原因告訴了大家。還著重描述了下那把惹禍的劍。
這要是一般人也許就這麼接過篇幅了,可亞度尼斯的記憶力和呈現能力實在是驚人,作為未來刑警的他對於細枝末節的推理能力讓人意想不到。「當我看見那把劍的時候,我的腦海裡面就開始調動所有有關於他的數據,我敢肯定那把劍就是洪莉說過的那把,雖然是前期的深紅武器,但是卻是具有那麼獨特的標誌的武器。系統一共也沒出多少個。那個人就是洪莉的前期夥伴!」對話框中一片寂靜。加布裡埃爾打出一句:」你是說旁邊那個被毀容的男玩家是?「,果然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未來的刑警大人在心底默默吐槽著自己的迷糊女友。()並為加布裡埃爾的敏感點了個贊。
「怎麼可能!」拉羅瑪和卡珊德拉同時驚呼,就算洪莉喬裝打扮,也最多是針對於服飾裝備,那臉可是系統一開始就定下來的面貌啊。不可改變的,而且遊戲裡面也沒聽說什麼不可修復的外傷啊。這個疑問被亞度尼斯的一句話輕易擊碎。:「跟辛巴組隊了這麼長時間,你們還覺得有什麼不太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嗎?」成功消除了大家的疑問,看來如果那個男玩家真的是洪莉的話,那麼在她的身上恐怕又發生了不少故事。
「辛巴為什麼不找我們?明明我們就在城門口。我們就在她旁邊啊!」拉羅瑪的眼圈已經泛紅,就算只是遊戲中的傷疤,但是對於女孩子來說。外貌被毀,這絕對不是一般的傷痛。看了拉羅瑪打出來的字。大家陷入了尷尬的沉默,其實個中理由,現在已經能理順個大概了,辛巴能夠千辛萬苦的找到以前的不知名戰友,也不找他們同行,恐怕已經是起了戒心。雖然這件事不是他們陷害的辛巴,但是一開始的識人不清引狼入室,他們難辭其咎。
「辛巴刪除了我們的好友,而她的陌生人消息老早前也已經被屏蔽了,如果現在想要聯繫她,恐怕只有找到那個阿爾傑,不過,重賞之下,誰也不能知道這個阿爾傑是什麼心思,我想我們最好慢慢的搜索他的行蹤,跟著,如果有什麼不利的情況發生,我們不會再拋下辛巴,叫他肚子面對。」加布裡埃爾的冷靜分析,得到了大家的贊同。畢竟這也是現在最好的辦法,只不過,他們隊伍中另外一個人的存在,卡珊德拉默默的打出了布蘭琪三個字,亞度尼斯則是給予了回復:「看得見的敵人就不是敵人。」這是默許了布蘭琪的繼續存在,隨後加布裡埃爾也發表自己的意見:「我們也是時候該做點什麼了。」
阿爾傑和洪莉跑出了格爾加拉迪,共騎在阿爾傑的坐騎上面,洪莉覺得自己這次真的是幸運極了。她自己的坐騎當然不敢放出來,除非是瘋了,要知道全大陸只有她選了個速度最慢的水系坐騎,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五十年前的大紅魚在流入狂獅大陸後,就剩下這麼一隻了。不管是什麼,這隻大紅魚都太顯眼了,放出來簡直就是把名片貼在自己的身上。
「真的是太謝謝你了,阿爾傑。」在奔走去下個城市的路上,洪莉感激的說,要知道為了怕埋伏,阿爾傑連傳送站都不敢進駐,諾大的地圖全憑他的一隻坐騎奔走,雖然遊戲中的馬蹄子不知疲倦,但是洪莉依然覺得不好意思。阿爾傑聽到了洪莉的謝語,不由得微笑出聲,:「不用這麼記掛在心上,你就當在我骨子裡面的騎士之血正在燃燒吧,這機會可是千載難逢!」
「哥,我敢確定,這西方大陸一系列的發展背景可不在當初提交的方案上面。」一直關注著洪莉在遊戲中遭遇的李翼之傻眼了,回頭望著坐在轉椅上的李瑾之尋求答案。李瑾之臉上的表情也是陰沉沉的,很明顯有些事情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掌控,沒有正面回答弟弟的問詢,李瑾之摁響桌面上的電話,冷冷的吩咐:「讓策劃室的任康妮小組把她擅自修改後的西方狂獅大陸背景資料,給我原本本的拿過來。」
遊戲裡洪莉的霉運在遇到阿爾傑之後像是沿著光滑斜坡下滑的皮球遇到了輕柔的擋板,被止住了下頹的趨勢,順利的通過了一個又一個城市,最後到達了歌詠山谷的時候,洪莉覺得自己現在是不是正在做夢,阿爾傑也配合的使勁擰了下她的胳膊,突然襲來的疼痛,讓洪莉瞬間跳腳,一邊嘶嘶的乎著疼,一邊對阿爾傑怒目圓睜:「你還真捏啊!」阿爾傑則是一臉無辜,:「這不是你要求我做的嗎?」洪莉氣結。
「但是,我說真的,就你現在這個情況,我想你還是把痛感的程度調到最小的話比較好。」阿爾傑繼續良心的勸解著,洪莉嘴角抽搐著回復:「您是怕我接下來死的次數太多,精神上接受不了嗎?這你放心,我之前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就算是再次發生也能有點抵抗力了。」雖然用的是調笑的語氣,但是洪莉語氣中的落寞還是被阿爾傑逮了個正著。
「要不我們去看看哈夫林?」阿爾傑試著轉換話題,「去問問他當時給我們這兩顆紐扣到底是獎勵還是懲罰?」原本只是佯裝憤怒,後來卻越說越怒從心生的阿爾傑建議道。洪莉則是冷笑著肯定的附和:「今天得給它審問個開線,走!!」說完,洪莉便輕車熟路的沿著印象中無比熟悉的那條道路朝哈夫林的小屋走去,阿爾傑雖然穿著重鎧但仍擋不住絲絲寒意侵透而來,縮縮脖子跟著洪莉,好吧,最大的苦主在前面。
洪莉原本以為自己到了歌詠山谷後會近鄉情怯,甚至於熱淚盈眶,可是這一路上想起來自己在接受了哈夫林那莫名其妙的任務和物品後換來的遭遇,原本的思鄉小女人,現在變成了復仇的女漢子,呸!自己之前還沒出息的想要流眼淚,現在她更想讓哈夫林流眼淚!!!!洪莉和阿爾傑都是歌詠山谷的舊友,地形根本木有問題,沒費多少工夫就來到了哈夫林的小茅屋前。
雖然是一肚子怨氣,但是洪莉還是決定先禮後兵,走上前叩響了幾下哈夫林的房門,門內無人響應,可是自己的包裹裡面卻躁動了,一個黑影衝了出來,站在了洪莉的肩膀上面,沒有別人,是一直偷懶躲在包裹內的八哥英格蘭姆。英格蘭姆的出現,讓洪莉暫停了敲門的舉動,阿爾傑也興奮的湊上前去跟它打招呼:「嗨!小八哥,還記得我嗎?」
小八哥!英格蘭姆的黑豆鳥眼瞬間被這羞辱性的詞語點燃,這個愚蠢的冒險者!阿爾傑原本親熱的舉動被英格蘭姆的冷臉凍結在了一旁,洪莉忍不住賞了黑八哥一記彈指,:「怎麼,你還擺架子啊,阿爾傑你不認識嗎?就我們在這遇見的那個,跟人同歸於盡,十級變成一級的倒霉蛋啊,你真不記得他了啊?」
倒霉蛋~~~洪莉說完後,阿爾傑原本僵住的笑容,徹底變得粉碎,這讓剛剛還因為阿爾傑對自己的不禮貌而鬱結在心的八哥,尖銳的高笑:「哈哈,倒霉蛋,倒霉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