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失控的小轎車,從路中間衝了出來,把新郎和新娘,還有新郎和新娘還有新郎新娘身邊的伴郎伴娘,全都撞飛了,新郎和新娘,倒在血泊之中,當場就死了,伴郎和伴娘,倒是沒有死,但已經傷得不輕了。那小汽車,撞到一個水泥柱子上,車子已經嚴重變形,車裡的一男一女兩個人,也很難看的死了。
張靜芝和白彩姑都大吃了一驚,張靜芝想跑到一樓去看自己的這個女同學怎麼樣了,但被白彩姑拉住了,白彩姑能看出張靜芝和這個女同學關係很平常。
「新郎新娘的親人全都在這裡,我們也插不上手,反而會給他們添亂。」
聽了白彩姑的話,張靜芝不動了。
沒有多久,警察來了,一輛急救車也來了,伴郎和伴娘被抬到了車上,急救車走了。
後面來的是火葬場的運屍車來了,新郎和新娘還有小汽車裡的一男一女,被抬上運屍車,拉走了。
樓下又恢復了平時的安靜。
真沒有想到,參加同學的婚禮也會遇上這樣的事,張靜芝越看心時裡越感到害怕,她第一次看到死人,全身在不停的發抖,整個人都變成了一截木頭人一樣。
樓上,參加婚禮的人,全都走了,最後只剩下了張靜芝和白彩姑兩人。
「我們也走吧!」白彩姑拉了一下張靜芝的手,輕輕的說到。
張靜芝沒有說話,剛才那個胖胖的女同學,還和她說過話,就這麼一轉眼,人怎麼就沒有了呢?張靜芝心裡難以接受,她在迷迷糊糊之中讓白彩姑牽著手走下樓。
坐到了車上,白彩姑把車子開了好遠,張靜芝這才從惡夢之中緩了過來。
「好可憐的人啊,還沒有領略到新婚的幸福,就成了雙雙亡魂!」張靜芝感歎的說。
「在很多時候,人都是很弱小的,弱小到自己的命都沒法保護得了。」白彩姑說著,又想起了自己已經死去的未婚妻羅紅蓮,心裡又是一陣難過。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黑下來了,路邊高高的路燈,發出一道道慘白的光芒。
「餓了吧,我們去吃點東西什麼樣?」白彩姑看到張靜芝情緒低落,問了一句。
張靜芝點了點頭。
白彩姑想到一家飯館吃飯,張靜芝卻拉著他到一處夜市,兩人各吃了一碟炒米粉。
「我送你回家吧?」吃完東西回到車上,白彩姑對張靜芝說。
「不想回家,我們到城外去透透氣什麼樣?」張靜芝人還沉在同學忽然暴斃的悲痛之中。
白彩姑點了點頭,把車子向城外開去。
晴州市並不是很大,不到一個鐘頭,白彩姑的車子就到了城外,他把車子停在晴州河邊的一條小路上,這裡沒有路燈,來往的車子也不多,白彩姑擔心張靜芝害怕,就把車子裡的幾盞小燈全都開了。
張靜芝卻嫌那些燈光刺眼,全都關上了。人兒從副駕座上斜靠過來,半靠在白彩姑的肩頭上。
一想起同學慘死的樣子,張靜芝的身體又在微微的發抖,就感到害怕。
還好有白彩姑在身邊,沒多久張靜芝的心裡漸漸的平靜下來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沒多久,張靜芝就安詳的睡著了。
這張靜芝,怎麼一下子就睡著了呢?
這車子裡有些熱,白彩姑開起車子裡的空調,讓車裡的溫度不再那麼高。把車子的門窗全部都關死,自己也閉上了眼睛。
沒想到這一閉眼,白彩姑沒有多久也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彩姑感到有人在推著自己,他立即就靜。
白彩姑一醒來就感到車子在動。
入睡前白彩姑明明拉好了剎車桿,這車怎麼還會動?
剛開始,白彩姑還以為自己的車放在陡坡上,車子自己向坡下滑動了,但他一睜開眼睛,就發覺不是那麼一回事。
白彩姑看到車子的前燈大亮著,車體正快速的向前面的一塊大石頭衝去!他大驚,嚇得立即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後背立即就嚇出了一身的大汗,他本能的伸出腳,猛的把剎車踩住,一隻手伸出去,把電門鑰匙旋轉到關的位置上。
車輪子發出了一聲嘶叫,車子在離那一塊石頭不到一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四周都沒有路燈,天上也沒有月亮,晴朗的天空裡,星光倒是很明亮,白彩姑清晰的看到前面的那一塊大石頭上,刻著四個刺眼的大字:西山墓園。
白彩姑大驚,當時自己剛到羅紅蓮家住下時,半夜裡就曾經被邵小寧帶到這個墓園裡來過,現在自己的車子,什麼會自動開到這個地方來了呢?
白彩姑轉過頭來,赫然發現車子的不遠處,有一個影子,那影子很熟悉,白彩姑一眼就看出是葬在西山墓園裡的晦時和尚。
晦時正在向白彩姑揮手,那手式的意思,是讓白彩姑快點離開,白彩姑正奇怪時,晦時的影子一閃就不見了。
白彩姑的身上,又是一陣陣的冒汗,這晦時,可是一個好和尚,他怎麼忽然出現了?不過看他的樣子,對自己很好,不像是想害自己。
「難道自己剛才忽然醒來,是晦時和尚把自己弄醒的?」白彩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自己是怎樣把這車子開到這裡來的,頭腦裡一點印象也沒有。但到這裡車子快要撞到這塊到這塊大石頭上時,自己卻忽然醒了,白彩姑越想也覺得自己是被晦時救下來的。
來到了這裡,白彩姑真想去拜一拜晦時和尚,轉眼已經是一年了,白彩姑一直沒有來拜過晦時和尚。
看了一眼還一直靠著自己的胳膊睡覺的張靜芝,想到現在是三更半夜,白彩姑只好把要去拜晦時的想法從腦子裡抹去了,要不然等下張靜芝從夢裡醒來,不被自己嚇死也會被自己嚇瘋。
張靜芝還睡得還真沉,剛才車輪子發出那麼大的聲音,她居然沒有醒來。
白彩姑輕手輕腳的把車子退到了馬路上,掉轉車頭,向市裡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