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露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便撥通了漠姐的電話,誰知漠姐在電話裡一聽到許露的聲音,便破口大罵,接著便是毫無形象的失聲痛哭。
許露被她弄得一頭霧水,之後方才聽了她斷斷續續地敘述方才知道,陶澤從日本回來後直到現在,一直都處在昏迷中沒有醒來,而醫生已經宣佈他成了植物人。
手機從掌中毫無預兆的滑落,心忽然痛得痙攣,身子猶如直墜無底的深淵,開始控制不住地不停顫抖,為什麼?為什麼阿澤會變成這樣?
見許露忽然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無法自拔,阿峰輕輕走了出去,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然而最終還是捏了捏手掌走了出去。
之後不多久,許露被人領著進了一間窗戶很高空間很小的狹窄看守室。
夜晚,晚風微涼。
躺在狹窄的床上,許露徹夜無眠,腦海裡全都是與陶澤曾經相處的點點滴滴。
上學的第一天,他一頭火紅色的頭髮,領著一大幫的同學,耀武揚威地向她走來,然後對她說:「我看上你了,做我女朋友吧。」
為了報毀書之仇,她一怒之下當著眾人的面打了他一紀耳光,而他卻從抽屜裡掏出許多自己都沒有看過的書,遞到她手裡,一臉親暱地笑:「慢慢撕,紅樓夢中有寶玉為討晴雯歡心,送扇子給她撕的故事,如今為討你的歡心,我也可以送書給你撕。」
他靜靜地注視著她,發誓般地許諾:「從這一刻起,我陶澤,再也不會做任何一件傷害你的事。」
他對全班的同學及窗戶邊旁觀的同學宣佈:「以後許露就是我陶澤要罩的人,要是有人膽敢背著我玩什麼陰的手段對付她,就是對付我!」
他大刺刺抱著書包,從高三跳級來到高一,在她旁邊坐下道:「沒胡鬧啊,只是我高一底子沒打牢,所以再從高一開始念起,也沒什麼不好啊。」
被葉昊天打得站都站不直了,卻還要攔在她身前,說:「你知道什麼?!你這個笨女人,我的女人,當然由我來守護啦!」
跆拳道館中,他嘴角噙著曖昧不清的笑,含情脈脈地看著她:「露露,你覺得……坐在我肚子上的感覺……舒服嗎?」
……
一切的一切彷彿就發生在昨天,而現在回想起來,卻恍如隔世。陶澤,舊債沒有還掉,我又欠了你一筆新債!你讓我怎麼來償還你?
你那麼好,那麼真誠,怎麼可以變成植物人?
你那麼愛笑、愛鬧,怎麼可以忍受寂寞,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陶澤……陶澤……你一定要沒事,一定要幸福!
整整一夜,許露就這樣睜著眼睛等到東方漸漸泛白.
看到狹窄牆壁上方用鋼筋封死的窗戶外,有白雲飄過,許露疲憊地眨了眨眼睛,又是一天來到了。
她該怎麼辦?她必須想方法去救葉昊天!可是,她該怎麼做,她又能找誰呢?
這麼些年,她被葉昊天保護得妥妥帖帖,雖然在娛樂圈混得不錯,但對於人脈關係的積累,處理得卻真的是很不好,現在遇到困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還能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