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露在他寬闊的背後,看到他臂膀上殷紅的血跡,一瞬間心痛莫名。還沒來得及反應,砰的一聲子彈悶響,葉昊天的小腿又中了一發子彈,他吃痛地倒在了地上。
「昊天!」許露臉色驀然改變,撲倒在葉昊天身邊:「你怎麼樣?」
「沒事,我沒事,不用擔心。」
「你都這樣了……還算沒事嗎?雖然你身上流著的不是我涉川家族的血液,但我倒是有些佩服你的勇氣了,呵呵……」涉川鏡野猖狂地大笑起來,瞄準葉昊天的心臟部位道:「如果我在這裡再補上一槍呢?」
「你敢!」許露站起身來,擋在涉川鏡野的槍口前,想殺他,就先殺了我!
「我為什麼不敢?!」涉川鏡野狂笑著反問:「反正,你活著,我也得不到你的心,每天提心吊膽的度日,不如讓你們一起死了,你死了就會永遠屬於我了,就不會再想著逃走了!」
說罷,涉川鏡野舉起手槍指著許露的腦袋,瘋魔了一般慘笑著,柔聲安慰道:「不要怕,痛苦很快就會過去,我會把你放在最美麗的水晶棺材裡,我會讓世界上最美麗的玫瑰陪伴著你。」
「住手!」葉昊天看著涉川鏡野怒吼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你給我住口,如果不是你,父親和母親眼裡就會只有我一個人,露露也會全心全意地愛我一個人,可是都怪你,都是因為你,你奪走了我所有在乎的東西!」
「不要再說了!」許露看著他平靜地開口道:「要殺,你就殺吧,反正我這條賤命,早就活夠了,剩下的屍體,你想怎麼處置,都隨便你。」
「你就真的願意為了他去死?」涉川鏡野將許露猛然一推,讓她跌倒在葉昊天身邊。
「那好,我就成全你們!」涉川鏡野怒視著許露,雙手握住槍頂住許露的眉心,可是手卻仍然止不住地顫抖。
許露望著那黑洞洞的槍口坦然地閉上了眼睛,而葉昊天的手偷偷握在了腰間的手槍上,他在賭,賭他的弟弟不會對自己的心愛的女人下手,否則他不會再顧念什麼兄弟情義,不對他舉槍了,他會在他動手之前,讓他一瞬斃命。
時間彷彿靜止了,周圍安靜得只能聽到彼此間沉重的呼吸。
忽然一聲悶響,涉川鏡野一頭栽倒,手槍掉落在一旁。
「死變態,你去死吧!」隨著一聲怒喝,陶澤以右腿右手打著石膏,左手舉一把椅子的形象,氣喘吁吁地站在兩人的身前。
「你怎麼來了?」再次見到陶澤,許露心頭一震,沒想到他還沒有離開,沒想到那天他傷得那麼重,更沒想到他竟然也住在這家醫院裡。
「腿上打了石膏,不然就能快點來了。」陶澤仰首一笑,話還沒落音,背上就被涉川鏡野插上了一把醫用的小剪刀。
「阿澤……」許露大吃一驚,慌忙奔過去扶住陶澤,誰知涉川鏡野拔出剪刀又接二連三地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