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露身子一僵,猶如墜入冰窟,睜大雙眼怔怔望著這個如狂魔一般的男子。
涉川鏡野扔掉手中的軟鞭,揪住陶澤的衣領,拳腳,如暴風驟雨一般往陶澤身上招呼。
最後一擊,涉川鏡野將陶澤高高地舉了起來,就要往滿是玻璃碎片的地面扔下去,眾人拍掌歡呼著、吹著口哨尖叫著,紛紛為涉川鏡野叫好。
「你去死吧!」許露執起地面破碎的酒瓶碎屑,往涉川鏡野胸口狠狠紮了下去,鮮血如噴泉一般直湧了出來,噴了許露滿臉。
「少爺!」眾人發出一聲驚呼,將許露團團圍住。
涉川鏡野雙手無力地垂了下來,隨著陶澤一起撲通一聲跌落在地面。
他執起許露被玻璃瓶劃傷的手,看著許露的眼睛無限哀傷地問:「你就這麼恨我,恨不得我……去死嗎?」
「是!」許露充滿怨恨地看著他的眼睛,毫不留情地刺傷他:「我天天都盼著你死!我每天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詛咒你不得好死!」
「為什麼……為什麼……」每多說一個字,涉川鏡野的口中便噴湧出一口鮮血,眾人一擁而上將許露反扭住雙手背在身後,將她的直按在地上。
「住手!」涉川鏡野怒視著按住許露頭的人,握住胸口的玻璃碎片,氣喘吁吁道:「剁掉……你的……右手!」
「少爺!」眾人齊刷刷地看向許露,那眼神猶如萬把刀子一般,恨不得在許露身上戳出幾個窟窿。
「別讓我……說……第二遍,我的……女人,豈容……你們……染指?放開她!」
許露被眾人不情願地鬆了,雙膝一軟就軟軟地坐在了地上,涉川鏡野,這個惡魔,他為什麼不對自己心狠一點?他為什麼不直接讓人殺了她?!
「少爺……我們送你去醫院!」眾人弄來一塊擔架,將涉川鏡野七手八腳抬了上去,涉川鏡野的眼睛卻始終直勾勾地看著許露。
「少爺有話和你說,還不上前去!」有人將許露往涉川鏡野身邊一推,許露踉踉蹌蹌地跌坐在了涉川鏡野的擔架前。
「你哭了……」他染血的雙手撫上許露沾滿他鮮血的臉頰。
許露下意識地擦了擦,剛想刺他幾句,就聽無限悲哀地歎道:「可我知道……你的淚水……不是……為我……而流的.」
許露愣在原地,看著他在眼前漸漸消失,那個被她痛恨著、被她深怨著的男人,就那樣被人抬著離開了,可是疼痛卻在心底,隨著他的離開,被無限拉長。
臨走前,他還不忘吩咐眾人不要為難她。哈哈哈……許露忽然仰天長笑起來,她真的該慶幸的,那個惡魔,她終於給了他致命的一擊!可是,為什麼笑著,笑著,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會往下流?
他活該!他該死!他死有餘辜!她有什麼好後悔的?她有什麼好不安、好歉疚的?!
「露露……」陶澤支撐著身子爬到許露身邊喚道:「和我一起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