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輕靈浪漫或激情四射的音樂下,許露端著托盤,動作賞心悅目地行走在人群中。別人羨慕也好、嫉恨也好、目的不純也好,她統統不在乎了,當生存都成了問題時,妄談什麼尊嚴,是可恥的。
只是,今晚遇到的顧客似乎更加得難纏。
「我要的是vodka加冰,不是讓你幫我加好冰塊,是讓你幫我拿冰塊過來我自己加,明白嗎?」一名金色卷髮的年輕女子,靠進椅中,優雅地疊著兩條修長美白的纖腿,看著許露道。
「對不起,我馬上將冰塊拿來。」許露彎腰致歉道。
「不用了!退單,我們走!」金髮女子站起身,拎起手邊的名牌包包站了起來。
「算了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金髮女子身邊的男士一把拉住她纖白的皓腕道。
「算了?你為什麼替她說話?看她長得一副狐媚樣,所以憐香惜玉了?」金髮女子猛然一揮手甩掉男子的手,伸手就向許露胸口抓去。
許露沒料到女子會忽然對自己出手,自然地向後一退,啪的一聲,托盤中尚未送給別人的酒杯掉落下來,在地面破碎成一朵妖艷的水花。
「啊……」女子發出一聲尖叫,指著自己的鞋子,厲聲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許露垂下眼睫,再次欠身致歉。
「不是故意的?」金髮女子挑著細長好看的眉頭斜睨著許露,向許露伸出右腳道:「那就幫我把鞋子擦乾淨。」
許露身軀一怔,驀然抬頭看著比自己矮上許多的女子,此刻她美麗的臉龐上,帶著她屬於上流社會的驕傲與自得。
「怎麼,不願意?」金髮女子微笑著看著許露,伸手摘下她別在衣服上的工作牌道:「那麼,就到你們經理那裡去說吧。」
不遠處黑暗的角落裡,阿峰一臉同情地央求葉昊天道:「爺,你再不出手幫她,她可就要受欺負了呢。」
明滅的燈光在葉昊天俊美的輪廓上交錯閃爍,他唇角微揚,帶著慣常的嘲諷微笑:「這是她自找的!」
「可是,可是今晚梁珞辰他們在一號包廂呢。」阿峰急道,如果讓梁珞辰看到許露在這裡從事這樣的工作,她不是會更加得難堪?
「是啊,我怎麼忘了呢?小海,你去一號包廂通知梁珞辰,就說有意外驚喜在門外等著他。
阿峰無奈地撇撇嘴,閃到一旁繼續旁觀。話說天哥真的是讓他越來越搞不懂了,明明自己那樣在乎許露,時刻派人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自己卻只是冷眼的旁觀著,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管,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就是為了看許露難堪、看她傷心難過?話說,他這個愛好,未免也太另類……太……變態了吧?
一時間,許露只感覺酒吧內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臉上火辣辣的燙。
擦,還是不擦?並不是簡單的彎腰動作,它關乎一個人的尊嚴和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