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果,正是許露想要的,可是她卻又控制不住地希望梁珞辰來電時,那熟悉的鈴聲響起,希望能收到他充滿溫暖和濃濃情意的信息……
人,真的是一種很難理解、很複雜的動物。
「彭……」從天而降的酒瓶,在許露腳邊忽然爆裂,把沉靜在自己思緒中的許露驚出一身冷汗。
許露抬起頭來看向樓上尋找罪魁禍首,卻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就在她準備自認倒霉要離開時,忽然看到樓頂上晃晃悠悠地站起了一人。
難道是有人要跳樓?這個想法如閃電一般擊中許露,容不得她多想,就趕忙往樓頂奔去。
許露氣喘吁吁地爬上六樓樓頂,就見一個身著黑色綢衣的長髮女子,背對著許露坐在樓頂,樓頂的四周橫七豎八地堆放著好幾個酒瓶,看樣子他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此刻,她那一身質地優良的黑色綢衣和墨色的長髮,在風中獵獵而舞,無比飄逸灑脫,而她的雙腳,卻危險地垂在空蕩蕩的樓沿下,只要她輕輕動一下,下一刻就有可能掉下去粉身碎骨。
這個女人,似乎在哪裡見過,不過眼前的形勢容不得許露多想,她緩緩移動腳步靠近他,大氣不敢喘,深怕自己一時不慎驚動了她。
「喂,你是不是困了?想不想睡覺?」許露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
長髮女子彷彿沒有聽見一般,繼續喝著手中的酒。
越接近長髮女子,許露的腿就顫得厲害。直到此刻,她才發現,原來她竟然有恐高症!
「這裡很危險哦,你要不要我扶你過來這邊?」許露臉色慘白地顫抖著問。
沉默,長髮女子將沉默是金這一至理名言推崇備至。
許露從來沒有主動和一個陌生人說過話,原本她就不善於和人溝通,此刻她更不知道該如何勸解一個喝醉酒的女人。
「那個,要不要我幫你聯繫你的家人?」許露挪動到男子身後問。
女子仍然沉默著,就在許露正在糾結到底是用力將她拽到安全地帶,還是繼續勸說的時候,長髮女子忽然落寞無比地開口:「家人?我……沒有家人!」
許露一驚,他是男人?難道又是葉昊天?他說他沒有家人?沒想到他和自己一樣,都是沒有家人的人?
「那你總有朋友吧?你這樣坐在這裡很危險的,你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的朋友們該傷心了。」許露繼續勸說著。
「朋友?呵呵……」長髮男子自嘲地笑了起來:「我也……沒有朋友!如果我現在死了,恐怕……也只有人會拍手稱快吧。」
「怎麼會呢?」許露心頭不知為何忽然痛了起來,一個沒有家人和朋友的人,與她自己何其相似?
許露大著膽子走到長髮男子的身邊道:「你先跟我下去,好不好?」
「你好囉嗦!」長髮男子忽然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轉過臉來看著許露道:「如果你不想以後日日做惡夢的話,就趕緊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