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救他!不為別的,就為他在她們狹路相逢之時,毅然選擇讓自己去撞牆,他這種捨己為人的人,她再絕不會放任不管。
不久,救護車呼嘯而來,許露和護士一起將他抬上救護車。他濃密的墨發從臉龐上滑下,露出深邃俊美的五官,引得護士們芳心一陣悸動,更讓許露呆愣在原地,半天回不了神。
怎麼,怎麼竟然是他?是這個世界太狹小,還是自己和他有孽緣?為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遇見他?
「走了,還站在那裡做什麼?」救護車裡的護士,不耐煩地沖許露吼道。
「好吧!」許露暗歎一口氣,跳進救護車。
檢查,拍片、簽字、繳費……跑上跑下忙得昏天暗地,等到終於將他推進手術室動手術時,許露沉重地坐在長椅上,只感覺全身如散了架一般無力。看向窗外,天已經濛濛亮了,許露伸手擦了把額上的細汗,她也該回去了,今天是週六,還得去超市促銷牛奶呢。
下班時,天已黑了,騎車走在車水馬龍的公路上,想到她送牛奶的血汗錢,她的獎學金,足足兩萬多元,如今全部都交給了醫院,她不禁有些心疼。
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她到底該不該救他呢?是不是不管他,讓他死在路上,反倒算是為民除害?可是……如果不是為了躲避她,他大概也不會出車禍吧?
許露歎了口氣,心想,算了,就當是還他人情好了!反正他很有錢,等他醒來之後,再跟他要錢好了。
剛走進葉昊天的病房,一位年輕的護士見許露將包放在葉昊天的病床前,忍不住就是一陣夾槍帶棒地抱怨:「你是怎麼當他女朋友的?他都傷成這樣了,你整個白天都不來照顧他?」
許露微微一愣,見護士一臉不善地看著自己,這才反應過來是說她的,忙解釋道:「我不是他女朋友。」
護士瞥了許露一眼,以為她是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早戀,將水換好以後,倪了她一眼道:「麻醉藥醒後,他一直高燒不退,你用溫水幫他把腋下、大腿處用溫水擦一下,散散熱,有什麼事就按鈴。」
許露一怔,看著護士例行公事化的臉,將想解釋兩人關係的話嚥了下去。
床上,葉昊天雙目緊閉,臉、手背和身體上的血污,護士並沒有為他擦洗乾淨,許露只好打來熱水,開始為他細細擦洗起來。
他的手掌很大,掌心結著薄薄的繭子,十指修長潔白,骨節分明,是一雙十分好看有力的手。想到當初就是這樣一隻手,給了自己那樣沉重的兩拳,讓她接連咳了好幾天的血,許露恨不能在他傷痕纍纍的手背上,再咬上幾個血窟窿。
不一會兒,水便染上了淡淡的猩紅,許露換過乾淨的水,又開始為他擦拭臉頰。他的額頭飽滿英挺,修眉濃密飛揚,不知怎麼的,她忽然聯就想到古代大俠劍眉斜飛入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