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天一要走,秦風的眼睛微微轉動幾下,他兩眼無神地看著楊天一說道:「楊公子,小女剛剛病故,我也不便挽留你們,但是我有一個請求,那就是今晚我準備些好酒好菜,替你們幾位餞行。」
楊天一連忙推脫道:「秦老前輩,不必了,秦小姐剛剛去世,我們也不便在這裡飲酒,等下次有機會咱們再一起暢飲,如何?」
秦風好像突然來了興致,他一把拉住楊天一說道:「楊公子,我和你爹是世交,我們兩個又曾一起打過黑暗部落,小女去世的事實已經無法挽回,正如你所說的,我們現在要打起精神,這樣的話,黑暗部落的陰謀才不會得逞。」
楊天一看到秦風執意要為他們接風,也不便敗了他的興。於是,對秦風說道:「好吧,秦老前輩,既然這樣,晚輩也不好推脫,我們今晚就好好喝一頓酒,也算是祭奠秦小姐的在天之靈了。」
秦風聽到楊天一這句話,連忙點頭道:「楊公子,那就這麼定下來,我這就讓人準備酒菜,你去通知你的那些同伴,今晚我們就在這大殿之上匯合,老朽要為你們踐行。」
楊天一看到秦風一臉真誠的樣子,連忙答應道:「秦老前輩,我這就去叫我的那些同伴,今晚我們小酌幾杯即可,不必喝太∼多。」秦風聽到楊天一這句話,點頭稱是。
楊天一告別秦風朝著他們幾人的住處走去。路上,楊天一看到整個碧波山莊沉浸在一片肅穆當中,整個山莊都被白色所覆蓋。揚天一走在莊子中間絲毫沒有興奮的樣子。
回到住處,楊天一將秦風要在晚上為他們幾個餞行的事情說了一下。趙敬之看著遠處即將落山的夕陽說道:「天一。我看這幾天莊上一直在為秦小姐舉辦葬禮和法事,我們幾個這個時間去大堂之上喝酒是不是有些不妥?俗語講。要敬畏死者,民間也有守孝三年的說法,雖然那秦風是秦小晴的爹爹,但是我總感覺在這個時間去喝酒,有些不合時宜。」
聽到趙敬之這句話,一旁的齊雲雄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然後來到窗戶前面,朝著外面望了望說道:「我也感覺這個時間去大堂之上去喝酒的話,有些不妥。而且我從這幾天秦風的表現來看。感覺有些異樣。」
「異樣?什麼異樣?」一旁的仙玉兒看著臉色凝重的齊雲雄問道。
齊雲雄轉過身,看了看有些疑惑的楊天一,說道:「我總感覺秦風在天一將秦小晴的屍體帶過來之後,好像對天一有些懷疑。」
「懷疑我?懷疑我什麼?」楊天一忍不住問道,他聽到齊雲雄的話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我只是猜測。」齊雲雄看了看外面,低聲說道:「秦風在秦小晴死後一直都有些消沉,這些天來也是經常在發呆,大家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而且他對於天一和秦小姐在碧波潭底的有些細節好像比較關心,所以我擔心是不是秦風懷疑楊天一故意將秦小晴置於死地的。」
「這太荒唐了。」仙玉兒連忙打斷了齊雲雄的話。她看了一眼楊天一說道:「當初秦小姐和楊大哥一起去碧波潭就是因為我誤會他們之間有什麼事情才下去的,現在真相大白了,他怎麼還會懷疑楊大哥呢?」
齊雲雄聽仙玉兒說完,又看了看有些半信半疑的楊天一說道:「事情就是出在這個問題上。」
「什麼問題?」趙敬之輕輕喝了一小口茶水。瞇起眼睛問道。
「問題就在於天一想要證明他和秦小姐之間並沒有什麼事情,而天一和秦小姐之間到底有沒有事情只有天一和秦小姐知道,如果秦小姐死掉的話。天一就單單一個人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事情。另外,天一雖然將黑暗部落的那個五千人官水景元殺死了。但是水景元的屍體我們大家並沒有見到,所以這就更加加深了秦風對於天一的懷疑。而秦風有對秦小晴的感情很深。對秦小晴非常憐愛,這種憐愛可能更加加重他對於天一的懷疑。因此,我現在懷疑這頓酒肯定是一場鴻門宴,酒無好酒,宴無好宴。」齊雲雄看著楊天一說道。
楊天一聽到齊雲雄的分析,連連點頭。仙玉兒聽到齊雲雄說完,緋紅的臉上露出幾絲憤怒,她咬了咬嘴唇說道:「這個老頭兒如果當真這麼想的話,楊大哥這次算是冤死了。唉,真是怪我,我不應該不相信楊大哥的。」說完,仙玉兒用一種愧疚的眼神看著楊天一。
楊天一陷入了沉思,屋子裡面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過了許久,楊天一長吁一口氣道:「不管秦老前輩怎麼想的,我們今天晚上這頓飯是一定要去吃的,不然的話,他就會更加懷疑我們,我們也會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上。」
趙敬之喝了一口茶,看了看幾人說道:「天一說得對。如果我們幾個不去的話,他會更加懷疑我們幾個有問題。這樣,我們幾個今晚都去,但是有一點必須說明白,那就是我們要把握好量,千萬不能喝太多,不然的話,肯定會出事的。」楊天一他們點頭表示贊同。
夕陽西下,花燈初上。碧波山莊裡燈火通明,雖然山莊裡面仍然掛滿了白布,但是好像晚上的氣氛要比白天活躍了很多。月亮已經爬上了樹梢,好像是一個明亮的玉盤掛在樹枝上面,將整個山莊照得透亮。遠處的溪水仍然在潺潺流淌,伴隨著夜鶯的鳴叫,碧波山莊裡面充滿了寧靜、肅穆和祥和。
為了不讓秦風介意,楊天一他們早早地便來到了大堂之上。而奇怪的是,前段時間,每天都在大堂上發呆的秦風今天晚上卻不在大堂之上。等了很久,秦風才從內堂裡面重重趕來。此時的秦風仍然是穿著他那有些肥胖的長袍,長袍一直拖到地上,他的長劍依然掩蓋在他的長劍之下。
見到楊天一他們幾個已經在大堂之上等待,秦風連忙有些抱歉地說道:「幾位,實在不好意思,剛才有點事情,我出去了一下,讓幾位久等了。」
楊天一用眼睛看了看秦風,秦風現在的表情已經完全沒有了白天的悲傷,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笑容。看到秦風有些高興的樣子,楊天一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他連忙對秦風還禮道:「秦老前輩,您太客氣了,我們幾個來到貴莊本來就給您老人家添了麻煩,今天晚上還煩勞您老人家為我們擺酒餞行,晚輩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趙敬之等到楊天一說完,接過話茬說道:「秦老兄,真是讓你費心了,我們幾個本來打算晚上不來的,但是看到老兄如此客氣,實在是盛情難卻。」
秦風聽到趙敬之說出「不來」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的臉上明顯露出一絲不悅,但是聽到趙敬之後面這些話,連忙滿臉堆笑道:「趙老弟,你這是哪裡話,你我好歹是相識一場,你們即將遠行,我作為主人,豈有不為你們餞行之理。」說完,他招呼著大家落座。
隨後,朝著旁邊站著的僕人揮了揮手道:「你們幾個趕快上菜,今天晚上我要和這幾位朋友好好喝一頓,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齊雲雄聽到秦風這句話,連忙說道:「前輩,我看我們今晚還是少喝點好。」
「少喝點?為什麼?」秦風臉上露出一絲不悅。
齊雲雄看到秦風有些不高興,連忙解釋道:「前輩,你看,第一我們明天一早就要趕路,第二秦小姐剛剛過世,我們在這裡大吃大喝,實在是有些不妥。」
秦風聽到齊雲雄的解釋,沉思了一會說道:「沒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家小晴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你們幾個也不必內疚,今晚聽我安排,咱們幾個不醉不歸。」
僕人們已經將酒菜備好,秦風連忙拿起酒壺依次給趙敬之、楊天一、齊雲雄和仙玉兒斟滿,隨後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而後將酒杯放到桌子上面,他舉起酒杯,對著趙敬之他們說道:「幾位,你們來到敝莊老朽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各位見諒。小女之事已經過去了,我們暫且讓它過去吧,小女之事也給各位帶來了很多不便。今晚我們就讓這些不快翻過去,我們只管喝酒,小女之事休要再提。」
楊天一聽到秦風這句話,心中暗想:「秦老前輩還是放不下秦小姐死去這件事啊,不然的話,不會幾次三番地來回提及啊。」正想著,秦風已經將酒杯舉到了他的面前,楊天一不敢怠慢,連忙將酒杯舉起來,趙敬之他們紛紛站起來,和秦風碰杯之後,紛紛一飲而盡。
秦風似乎非常高興,他再次將自己的酒杯斟滿,問道:「我原本打算讓你們幾個多在我莊上待上一段時間的,但是沒有想到你們還有緊急的事情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