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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7章 女間 文 / 銀刀駙馬

    桐野千穗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但她很快又搖了搖頭。

    「呵呵,千穗,不要想得太多!用不了多久!我便要給你和林君,辦一次盛大的婚禮!」桐野利秋笑著安慰女兒道,「到時你西鄉伯伯會親自為你主婚!你的叔叔伯伯們全都會到場,會有很多客人帶給你祝福的!」

    「會有很多客人來?」桐野千穗坐在那裡,垂首輕聲道,「東京也會有客人來嗎?」

    女兒的話一下子提醒了桐野利秋,他先是一愣,不過略一轉念,便又笑了起來。

    「原來你是在擔心林君的安危。」桐野利秋笑道,「你放心吧,千穗,林君已經有了安排,再說,薩摩的武士們,又豈是無能之輩?如果有人搗亂,定然教他們有來無回!像那些『東京獅子『一樣!」

    聽到父親的話,桐野千穗只是微笑,沒有再說什麼。

    父親會錯了意,但她並不想糾正。

    她當然知道,林逸青在這個重要的日子裡,對於安全保衛工作,一定會安排周詳,她其實並不擔心林逸青的安全。

    只是桐野千穗不會想到,雖然警視廳派出的「東京獅子」都被消滅,但是現在,已經又有人潛入到了鹿兒島,只是這一次前來的不是「獅子」,而是女人。

    入夜,一間小木樓中,兩個年輕的日本女孩兒正在燈下輕聲商量著什麼。

    「我原先的判斷是正確的,那些天我們看到的,是一個戴著面具的人。」

    「是的,今天我們看到的他,才是真的他。」

    「桐野千穗也是假扮的,而且是個男人。」

    「是的,我也看出來了。我很奇怪,他們怎麼會製作出比甲賀的工匠還要精良的面具。難道他們真的找到了一模一樣的人,將他們的面皮剝了下來?」

    「我覺得不可能,應該是某種特殊的材料,而這種材料的配方,我們還不清楚。」

    「他消失的這些天,會去了哪裡?」

    「我覺得最大的可能,是乾國。」

    「為什麼這麼說?」

    「我現在懷疑,他可能是乾國派到日本來的探子。」

    「這一點現在可以肯定了,關鍵是,他想要做什麼?他悄悄的離開日本,還找了人假扮他,裝作他沒有離開,這是為什麼?」

    「我覺得,可能是他要回乾國,向乾國的皇帝匯報日本的情況。」

    「你說的對,非常有可能。」

    「呵呵,真好笑,我們為什麼要關心他呢?俊輔先生給我們的任務,是要查看鹿兒島的情況。我們卻注意起他來了。」

    「也許是甲賀家人的本能和直覺吧!只是現在,我們所引以為傲的本領,都沒什麼用了。」

    「自從『黑船來航』以後,甲賀家和伊賀家,都開始沒落了。我記得去查探米國黑船情形的,是伊賀家的一位很有名的前輩,那是忍者最後一次執行這樣的任務了……」

    「那又怎麼樣?現在的政府,早就把我們當成普通的市井之民了。」

    「呵呵,是啊!我們都成了街頭賣藝的游女了。」

    「俊輔先生派我們來,說明他的眼光很不一般,我想,俊輔先生做到工部卿的高位,不是沒有原因的。」

    「是啊,多虧了俊輔先生,我們才能重操舊業呢。」

    「我想俊輔先生一定是認出了我們是甲賀的女忍,所以才要重金聘用我們的吧?」

    「是的。這一次只有我們倆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可以向俊輔先生推薦家鄉的人加入進來,這樣的話,不但先輩流傳的技藝不至於沒落失傳,也可以讓大家得到可以賺錢的工作。」

    「別想那麼多了,還是先完成眼下的任務吧!天不早了,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兩個女孩兒結束了談話,和衣睡下,窗外的月光照耀進來,將兩個女孩兒的纖小身子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

    她們並不知道,自從她們來到鹿兒島之後,她們和她們的族人的命運,已然走上了另外一條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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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崎,春海樓。

    長崎極富盛名的釀酒作坊「陶然屋」釀造的上等清酒在精美的中國青花瓷杯中散發出淡淡的酒香,榻榻米上的矮榻上則擺滿了河豚、生魚片等菜餚和各色壽司。在榻榻米前,一名身材窈窕的盛裝年輕藝伎正伴著琴瑟和長笛的演奏輕歌漫舞。

    「好!好!」一曲方罷,居於主位的伊籐博便雙掌一擊,不住的高聲喝彩。

    「阿倉,」他笑容滿面地轉向跪坐在榻前為幾人執壺的那名年紀稍長的藝伎,「無論是詩書、琴瑟、茶道、書法還是插花,千代子都已經有你昔年的風采了。(http://.)。尤其是舞蹈,已有你藝成時的十分之三四了。」

    「伊籐君,你這算是對我的讚美麼?」被伊籐博稱作「阿倉」的年紀稍長的藝伎微微橫了伊籐一眼,似嗔非嗔的問道。

    坐在伊籐博左手邊的樺山資紀微微一怔——自進入這和室以後,他的注意力便大半落在了那個正翩翩起舞的年輕藝伎身上,直到片刻前見到阿倉斜瞥向伊籐博的那一眼——細細長長的眸子裡眼波流動,風情萬種之外竟還有幾分風塵女子中少有的慧黠,讓胸中原本一片

    焦灼的樺山資紀都不由得心中一蕩,也多少有些明白為何伊籐博會時常在這春海樓中流連忘返樂不思歸。

    他端起面前地酒杯微抿了一口,略定了定神,卻聽見伊籐博言道:「能有你阿倉歌舞的十分之三四,這不是讚美,又是什麼呢?」

    「樺山君大概不知道吧?」他突然轉向了樺山資紀,「東行先生(即高山晉作)因肺癆而重病將逝,臨終遺願之一便是再看一次阿倉的歌舞。」

    「可惜啊!」伊籐博聲音裡突然多出了股濃濃的感傷,「當時阿倉遠在長州,我雖在京都搜羅了數名最好的藝伎,卻無一人能有阿倉的舞姿……最後,我也只能是在東行先生冥壽時請阿倉去下關為他在墓前舞上一曲,聊作慰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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