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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章 公私分明 文 / 銀刀駙馬

    雖然同為水師統領,但此時此刻,不知怎麼,他卻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張統領,你可知罪?」丁禹廷沉聲道。

    沒等張宗川回答,魏銅錘搶上一步,大聲道:「我家張大人無罪!這事兒是弟兄們做下來的!我們是被逼無奈的!何罪之有?我們的冤屈無處可伸,眼瞅著人家的刀砍過來,總不能等死吧?」

    聽到魏銅錘的回答,丁禹廷和鄧正卿都驚奇不已。

    對於這個刺兒頭,鄧正卿本以為他只是個一根筋的渾人,但卻沒想到此人粗中有細,並不糊塗,面對丁禹廷的質問,竟然一句話便將嘩變的緣由說清楚了。

    「噢?」丁禹廷對魏銅錘的出言頂撞並不以為忤,而是揚了揚眉毛,平靜地問道,「那你且說說,你等有甚麼冤屈?」

    「俺們這一次鬧事,不為別的,就為了這趕繒船,還有欠餉!」魏銅錘見丁禹廷發問,也不客氣,指著遠處岸上還在冒煙的趕繒船殘骸大聲說道。

    「對!俺們就是不要這趕繒船!」另一名榮登水師兵勇也上前說道,「這趕繒船本是漁船,如何能用來當作戰船?上一回俺們巡防時碰上了海盜,一仗打下來,這船便給海盜燒燬了四條!死了幾十個弟兄!海盜卻沒打死幾個,全都給跑了!」

    「是啊!丁大人!你們坐慣了火輪船,威風八面的,一到海面上,海盜見了望風而逃,俺們乘著這趕繒船出海,海盜都欺負俺們!俺們連保自己的命都難,更別提保境安民了!」又一名榮登水師的水勇接口道。

    「用這破木船出海打仗,簡直就是送死!朝廷都明降諭旨了,說要給俺們換火輪船,可丁撫台還給俺們這些個破木船!俺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可不想白白送死!」魏銅錘直視著丁禹廷,以拳擊胸,大聲說道,「丁大人,俺們也是頂天立地的漢子!自打進了這水師營,也想著保家衛國,建功立業!可是巧媳婦難為無米之炊!這等破舊木船,就是廢物!俺們不想再乘著它送死,索性一把火燒了乾淨!再說了,他丁撫台還欠著俺們半年的餉銀!家裡頭都快揭不開鍋了!那可是俺們弟兄的賣命錢!他欠著不發,又給俺們破木船,安的是什麼心?是不是想都等俺們坐著這些個木頭船出海,都讓海盜打死了,這錢他便都不用給了?」

    聽到榮登水師兵勇們怨氣沖天的話,丁禹廷已然心下雪亮,不由得暗自歎息起來。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一向以清廉酷烈的官聲著稱的丁直璜,治下的山東榮登水師,竟然會是這樣一番景象!

    此時的丁禹廷,心裡充滿了對這些下層官兵的同情,也暗暗佩服頂頭上司李紹泉的先見之明。

    李紹泉早已預料到了會發生這樣的事,因而才會現派通報艦自天津趕來,給了他處理方略!

    「張統領,適才他們幾個所言,可是實情?」丁禹廷面對著臉色有些發紅的張宗川,沉聲問道。

    「丁大人,實情確是如此。」張宗川歎息了一聲,竟然習慣性的說道,「標下無能……」可能是他意識到了說錯了,趕緊縮住了後面的話。

    論起官階,他好歹也是登州水師的統領,和北洋水師統領丁禹廷是平級的,但是他在「和碩公主」號這樣一艘新式蒸汽軍艦之上,面對整齊雄壯的北洋水師官兵和威風八面的丁禹廷,從心裡上還是不自覺的矮了一頭,是以才有剛才的那樣一句話。

    俗話說,兵是將的威,將是兵的膽。他張宗川面對丁禹廷,之所以有矮一頭的感覺,還不是因為他們這些舊水師,比起人家北洋水師,太過爛糟的原因!

    「張統領,這事兒,是他們幾個攛掇你的,是吧?」丁禹廷按照李紹泉事先的交待,板起了臉,沉聲道。

    「不關他們幾個的事,這事兒是我的主張,只是沒想到弟兄們過於憤激,做出此等事來。」張宗川聽到丁禹廷話意不善,大驚失色,趕緊為魏銅錘等人分辯道。

    「來人!把他們幾個給我拿下!」丁禹廷沒有理會張宗川,而是指著魏銅錘等人,大聲喝令道。

    「哪個敢上來!」魏銅錘大怒,猛地揚起了沙缽般大小的拳頭,大聲吼道。

    鄧正卿冷笑了一聲,擺了擺手,兩名北洋海兵猛地撲到了魏銅錘的面前。

    魏銅錘大喝一聲,揮拳向一名海兵猛擊過來,但那名海兵身手極是靈活,側頭躲過魏銅錘的一擊,雙手已閃電般的伸出,攀上了他的胳膊,一下子將他的胳膊扭住了。

    魏銅錘大驚,正要發力將他甩開,卻不防另一名海兵也擒住了他的另一隻胳膊,一腳踢在他的腿彎上。

    魏銅錘只覺得腿上劇痛,登時站立不穩,龐大的身軀一下子重重的摔倒在了甲板上。

    沒等他再有反應,一條繩索已然將他捆住了。

    見到魏銅錘被捆,其餘幾名登州水師兵勇大驚,有兩人和魏銅錘要好,下意識的想要上前救助,卻冷不防也被兩名北洋海兵擒下。

    不一會兒,甲板上的所有登州水師兵勇便全給擒倒捆翻。

    見到部下被擒下,張宗川一時間手足無措,冷汗涔涔而下。

    「丁大人!饒了他們吧!此事因我而起!不關他們的事!便只罪我一人好了!」張宗川急得跪倒在地,向丁禹廷哀求道。

    「張統領,還有這幾位登州水師的弟兄,非是丁某不講情面,實是天理國法,容不得丁某講敘私情。」丁禹廷起身上前,扶起了張宗川。

    「張統領,你宅心仁厚,體恤下情,拒收趕繒船,這本沒錯,但你馭下不嚴,

    竟至其焚燬水師船隻,此罪斷難寬容,你可明白?」丁禹廷緊盯著張宗川,大聲說道。

    「下官知罪!」張宗川一急,又將「下官」兩個字說了出來。

    「來人!登州水師勇弁聚眾嘩變,將此首事者,每人鞭笞二十!」丁禹廷大聲的喝令道。

    「姓丁的!你這狗官!……」沒等魏銅錘髒話說完,他的嘴便給一塊白布巾塞得死死的,接著兩名北洋海兵上前將魏銅錘拖了起來,將他牢牢的捆在了桅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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