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陷入了胡思亂想的狀態,感覺世界末日真的就要到了。
門外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暗線,即使是一隻蒼蠅也休想避開所有的耳目飛進來,更何況林辰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聖老,你在嗎?」林辰焦急的說道,「恐怕我幫不了你了。」
「小屁孩兒,你可千萬不能死啊,」聖老蒼老的聲音傳過來,「我們的生命是同體的。」
「既然是同一條船上的,我現在情勢極其危急,你有沒有什麼秘法,傳我幾手,我好脫身啊。」林辰咧著嘴嘿嘿的笑著。
「該笑的時候你不笑有可能是丟臉的問題,不該笑的時候你還笑可是丟命的問題了。」聖老一臉嚴肅的說道,「門外的這些暗線不乏高手,你要想硬闖出去基本是個夢。」
林辰好久沒有聽到聖老嚴肅的語氣了,只得耐心的聽下去。
「憑你的什麼舞袖拳和火毒匕首可糊弄不了這些人……」聖老的聲音還沒落,又聽到了林辰笑嘻嘻的聲音。
「所以希望前輩能傳我幾手功夫,來確保聖老能夠安全……」
「真是沒臉沒皮,天下無敵,服了你了,想學高級功法就直說,反正我也不教。」
「不教……」林辰嘟著嘴嚷道,「那我今晚就出去溜躂……」
「別,開玩笑的,對了,你現在修煉到什麼程度了?」聖老話鋒一轉。」喂,虧你還是聖老呢,連我已經是二星聖尊這件事都不知道?」林辰嘴巴一翹,煞有介事的說道,「咱們可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你不對我盡心盡力,到時候可不要後悔……」
「你已經達到聖尊的境界了?」聖老不可思議的說道,「我光顧著自己的修煉,這幾天把你給忘了。」
林辰聽到這句話想一腳踹死他。
「聖尊借相,萬物歸一,你有可能活下來!」聖老的聲音帶著絲絲的擔憂,「我教你聖尊境界獨有的聖元鬥技——借相!」
「哇,這個名字好酷,希望你教給我的鬥技能對得起這個名字!」林辰嘿嘿一笑,嗖的一聲從床上彈了起來,走到客房外面。
「外面的暗線密密麻麻,「林辰一臉憤恨的說道,」現在想出去玩一玩都有可能回不來。」
回到客房,一張大大的白紙貼在床邊的牆上,白紙上醒目的紅色迷離了林辰的神經!
「聖老,快一點教我鬥技,再不教你就不用教了!」林辰的聲音顫抖不止,彷彿是冰封的雪即將崩塌的感覺。
白紙上端端正正的寫著幾個醒目的大字:今夜子時,取你首級!醉范飄……
「這是一門即將失傳的秘術,據我所知,現在會用這種秘術的人一個手掌就能數過來……」
「都他媽的火燒眉毛了還這麼多廢話!」林辰簡直要跳起來了,「快點教我!」
「學習秘術最緊要的是要端正學習態度,心如止水,不能心浮……」
「信不信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我就不學了,誰愛學誰學!」林辰簡直要瘋了,到了這種緊急關頭,聖老竟然還能打得開話匣子。
「好好,算我上輩子欠你的!」聖老頓了頓嗓子,「聖尊借相,分三種等級,聖尊一星到三星為下乘,能借風雨雷電之力,聖尊四星到六星為中乘,能借草木花鳥之力,聖尊七星到九星,能借日月星辰之力!」
說到最後的時候,聖老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現在我把心法和訣竅全部傳到你的腦海之中,你仔細琢磨,琢磨一點是一點,今晚就是決戰的時刻,你好好珍惜,有可能,今晚就是你的……」
林辰簡直要瘋了,還有整整12個小時的時間,是喪鐘還是喜報,能不能看到明天驕傲的太陽,都在此一舉了!
神識突然感應到幾行簡單的大字,林辰默默的記了下來。緊接著,聖老發出一聲歎息:你的神識應該感應到了吧?
「聖老,就這一些嗎?」林辰冷笑一聲,「這他媽的算是哪門子秘術,就幾句話而已。」
「你懂個屁,」聖老看到林辰入了寶山而不識寶,心都涼了,「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一看你小子就沒有得到過真傳。」
林辰撓頭想了想,感覺聖老說的話很有道理,便不再廢話。
「凡是天花爛墜,秘籍厚的跟磚頭似得直接扔掉就行,大道至簡,以後小屁孩要記住這句話!」聖老故作姿態的說道。
「孤陽不生,獨陰不長,唯我借相,天下無雙……」林辰閉著眼睛,把自己置身於一個沒有任何人的假想世界之中,暗暗的揣摩著借相的要義。
恍如一道閃電擊中額頭一般,那種頓悟的感覺倏然而至,林辰全身打了個激靈,趕忙將那股轉瞬即逝的靈感牢牢的捕捉在自己的神識之中。
整整三個小時,渾身浸滿汗水的林辰閉目打坐,一會兒想像著自己進入了一個洪荒的大陸之中,孤身一人與上古妖獸周旋;一會兒又置身於千軍萬馬,氣吞萬里的古戰場,手執利刃與敵人鏖戰;一會兒彷彿又置身於一個高聳入雲的懸崖邊上,腳下就是萬丈深淵……
他的臉上一會現出非常痛苦的神情,像是被重擊一般;一會又表情扭曲,像是遇到了難以忍受的困難,時而大笑,時而高歌,時而痛苦,時而低吟……
緊接著,一縷縷曾經跟對手生死相抗的念頭全部清晰的湧現了出來,從他小時候跟族中人邀鬥,一直到剛剛與刀疤的生死之戰,所有的戰鬥細節,每一招每一式都清清楚楚的映在了林辰的腦海深處。」喂,林辰,不要再想了!」聖老靈光一現,林辰一個激靈,恍如從夢中清醒了過來。
此刻的林辰,臉色十分蒼白,沒有半點血色,好像是剛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一般。
「你真是個瘋子,能在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頓悟到這種水平,真是……」聖老的聲音裡都有一絲恐懼,「你現在聖元之氣不足,如果再繼續頓悟下去,我怕走火入魔……」
林辰微微的點了點頭,忽然覺得自己的脖子黏黏的,起身照了照鏡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滿臉的眼淚鼻涕混合物交織在一起……
「我現在應該能夠與六星甚至是七星的尊者一戰了,憑借我二星聖尊和獨有的借相絕技,再加上早就爛熟於心的火焰聖經!」林辰的聲音在顫抖。
微微調整了一下呼吸,林辰看著牆壁白紙上醒目的紅色字跡發呆,他總感覺哪裡不太對。
這種強烈的違和感讓林辰和不舒服,那個猥瑣的小個子醉范飄的形象又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對了!」林辰使勁的拍了一下腦門,「終於看出來了!」
「可是,我應該怎麼出去呢?」林辰暗暗叫苦,「外面都是眼線,貿然出去肯定會被跟蹤。」
「你不是贏了好多金幣嗎?」聖老冒出來一句,「現在不用,等著下輩子用嗎?」
林辰如夢初醒,飛奔著跑到店小二算賬的地方,把其中的兩萬金幣白鈔換成了二千枚貨真價實的金幣。
林辰背著一大袋金幣笑嘻嘻的走了,店小二撫著自己酸脹的胳膊,一臉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個神經病。
十分鐘後。
「下雨了,金色的雨!」街上的人都沸騰了,幾乎所有的百姓都參與到撿錢的隊伍之中,一時之間人山人海,就算是過節都沒有這樣人聲鼎沸,喜氣洋洋。
搶到錢的人臉上堆滿了笑容,看到金色的錢雨嘩啦啦的掉下來,又緊繃著臉,顧不得直腰,繼續在地上撿撈。沒有撿到錢的人就一臉鬱悶,身強力壯的百姓竟然明目張膽的搶錢。
場面越來越失控,林辰越來越高興,他十分享受這種感覺,上帝一般的站在人群之上,生殺予奪,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
喧囂的街道上,叫賣聲砍價聲不絕於耳,一個披著黑斗篷,蓄著鬍鬚,富商模樣的中年人急匆匆的走在路上。
他不時的低下頭,向賣瓜果的小販們問著價格,然後用眼角的餘光來回瞟了瞟,確認沒有人盯梢之後,又放下瓜果,急匆匆的向前走去。
走了大概兩三里路,來到了城中心,才在一個裝飾的極為豪華的花樓前停下腳步。
「醉星樓」,富商抬頭看了看花樓的牌匾,移動腳步,朝裡面袖手走去。」哎呀,這位大爺啊,想死妹妹了……「富商剛走進花樓內,就有四五個濃妝艷抹的女子迎了上來。
「哎呦,稀客稀客啊,」一個略顯蒼老但柔媚到骨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我們這裡啊,什麼類型的都有……只要大爺喜歡……」
富商估計走到自己身前的中年女子就是花樓老鴇,揮手讓那幾個女子走開,也不廢話,伸手拿出一萬白鈔,遞到老鴇的手裡,「聽說月如姑娘不錯,就他了。」
老鴇接到白鈔,歡天喜地的神情還沒過,眼神一下子變得猶豫。
「如果大爺想找其他的女孩玩玩倒不妨事,就是這個月如姑娘,是我們醉星樓的頭牌,只怕……」老鴇面露憂色,「只怕大爺的性命難保。」
富商冷哼了一聲,沒有多言。
「大爺有所不知,月如姑娘被黑夜刺客團三當家醉范飄給包下了,」老鴇謹慎的說道,」我也是為大爺您考慮。醉范飄我們惹不起……」
富商從口袋中又拿出來三萬兩白鈔,塞到老鴇的手中,低沉著嗓子說道:「我只跟她呆十分鐘,如果你硬是要傳出去,我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