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驀地只聽一陣恐怖的破空裂響,所有人都一時驚呆,袁術嚇得慘叫一聲,眼看著飛刀快速射來,那來勢之盛,彷彿能把天穹都給刺穿一個窟窿。
「袁公路,你命至此也~~!!!」典韋縱聲怒吼,身後那正渾身迸射黑色雷霆的絕惡犼獸相勢,更做出了咆哮之狀,兇惡絕倫。
在那麼一瞬間,袁術甚至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
「有我紀靈在此,誰敢傷我家主公一根汗毛!!」就在此時,驀地一聲怒喝,人叢之內猛地衝出了一員長得威嚴,留著虎鬚,虎目正瞪的大將。
眼見他猝地從後衝出,竄到了袁術面前,擰起手中三尖兩刃刀,全力湧動,渾身肌肉瞬間暴漲,盛勢劈出。
就在他三尖兩刃刀驟劈剎那,一面猙獰凶煞的紅魔相勢,更是盛放而起。
彭~~!!
一道震耳欲聾的暴響遽然震盪。兩柄兵器接觸剎那,那柄大刀先是赫然裂開,而那大將猛地也往後一退,眼看就要撞上袁術。只不過袁術早已嚇得心寒,那大將還未撞來,便嚇得自己摔倒在地。還好這時,有兩個將士快步趕出,扶住了正退的大將。
袁術這下定眼再望,赫然正見,那救了自己的將士,正是前不久犯了大過,被他貶為牙門將的紀靈。
而又因紀靈身上傷勢尚未痊癒,袁術也還是懷恨在心,因此並無調他前往前線,而是在後營負責看守輜重。
「紀靈!!快替我殺了那典惡來!!」不過紀靈畢竟還是袁術最為倚重的大將,這下見到了他,袁術不禁心頭大震,扯聲吼道。而一干將士、兵眾見了紀靈,也是瞬間士氣爆發,紛紛振喝起來,殺氣沖天。
「哦!此人正是那袁術麾下三尖刀之首紀靈?難怪有如此高的聲威,若是適才他在前營指揮,恐怕我還殺不進去!」典韋惡目神色一凝,投向紀靈的目光,不由露出幾分敬佩之色。這時,紀靈也推開身邊將士,跨出一步,雙眸儘是怒火,扯聲喝道:「典惡來!!你竟敢肆意來闖我軍重地,不把命留在這裡,休想善了!!」
「哈哈哈~~!!老子適才一不小心就幾乎殺了你家主公,紀靈你休說大話,老子也是倦了,明日再來與你一分高下!!」典韋似乎也無心繼續闖營,驀地一撥馬,此時前營的兵眾已洶湧撲上,幾個將士見有紀靈在場,更是加速指揮兵士殺來。
「截住那典惡來,前後夾攻!把他圍在垓心!!如此一來,就算他是惡來再生,我等同樣能把他碎屍萬段!!」紀靈在場,瞬間袁術的部署,彷彿就變了一個樣,無論是戰意、士氣甚至是靈活性都有明顯的增強。隨著紀靈喝聲一起,前後兩方人馬瞬即如同洪潮一般奔湧而出。
其氣勢殺聲之烈,此下就連典韋也不由赫然色變。
「不好!!看來這回真是托大了!!」典韋心頭一凜,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時,前營處驀然又起殺聲,只聽有人在喊,敵軍大都督曹仁正率一隊精銳前來沖襲。典韋一聽,不由大喜過望,連忙撥馬衝前,倏地扎入人叢之內。
另一邊,正見曹仁一手提盾一手舞一長斧,飛奔突殺。在他左右,正是典虎所領的虎豹騎,各個都是彪悍兇猛,隨著曹仁在兩邊衝殺,一路下去,可謂是所向披靡,無人能擋,就這一陣間,竟把前營袁術部署好不容易整頓起來的陣型,又是潰散起來。
正往追殺的紀靈,見是不妙,連忙加速奔殺而上。哪知典韋坐下爪黃飛電實在太過強壯,猶如一頭虎熊一般,一路不知撞翻了多少兵士,兼之其主人典韋更是惡煞絕倫,這一對組合,可謂是天作之合,配合起來天衣無縫。
兀地,眼見典韋倏然殺到了曹仁那隊人馬裡面,曹仁等人一迎住典韋,便也不再戀戰,立刻復回拚命殺出。紀靈急引兵撲上,可此時軍中正亂,哪裡能追得上,待紀靈趕到營外時,曹仁一干人等,早就離去了,而在這一來回闖突之間,曹軍竟只死了兩個虎豹騎的兵士。至於袁術軍,死了六、七十兵士,其中jiang士十數名,更令紀靈難以接受的,若非他及時趕到,袁術還幾乎被那典韋給殺了!
恥辱,就算被張繡擒下,紀靈也沒趕到有眼下這般恥辱,這典韋可是在藐視著他整支淮南大軍,那囂張的氣焰,甚至似乎還把他的主公袁術項上首級,當做了囊中之物,隨時都可以摘取!
「典惡來,今日之恥,我就算不要這條命,也要你十倍奉還!!」紀靈拽緊了拳頭,暗暗吶道。
當日,袁術急召麾下一干文武,受到了如此恥辱的他,自是大發雷霆,除了救主有功的紀靈外,其餘人全都被袁術嚴厲喝叱,就連袁遺也被袁術以料敵不周的理由,罵得狗血淋頭。
至於紀靈,袁術倒表現出大度的一面,以大戰在即,軍中正需用人,以及紀靈救主有功等等理由,將紀靈調回了原先職位。對此,軍中一干文武也不嫉妒,反而為之振奮。
另一邊,曹仁回到營中之後,諸將早已聽得今日典韋闖袁術營地,並且幾乎見袁術誅殺之事,無不興高采烈地前來迎接,軍中上下也齊呼典韋之名,可謂是士氣高漲。
到了夜裡,此時曹仁正召諸將議事,諸將都是亢奮,言經過今日一事,袁術軍必然士氣低落,而軍中又有惡侯這一強援,正是大舉進攻,一舉擊破袁術的時候。
不過曹仁聽了,卻是顯得較為冷淡。
「彼軍雖是士氣受挫,但今日我見那紀靈一出,其軍中上下都受到極大鼓舞,此下卻還未是進攻之時。而且,那張勳、橋蕤遲遲不見,就不知是不是在暗中尋機,但若我軍輕出之時,遭到其大軍襲擊,必敗無疑!」曹仁此言一出,諸將自是無不變色,不少恍然醒悟的人,都露出驚駭之色。
就在這時,驀然帳外一道喊聲響起,說有安陽的消息傳來。曹仁頓是精神一震,猛地站起,急召而入。須臾,一滿臉喜色,風塵僕僕,渾身還有著血跡的驛將急急衝入,見到曹仁,便就立馬跪下,話還未說出,自己倒是先激動起來,急道:「大喜!!!大喜啊~~!!大都督,在安陽一役,簡直就是神跡!!孫家軍只以數千之眾,不但大破張、橋兩人近數萬大軍,而且更把安陽給取下來了!!」
此言一出,真可謂是語驚四座,霎時間所有人全都聽得勃然色變,就連素來處事穩若泰山的曹仁,也失聲驚呼起來。
卻說,就在半月之前。安陽城外東面的一處營地,正是孫家軍扎據之地。
說來,當時孫策在不久前得到曹仁的號令。曹仁告訴孫策,讓他無論用什麼辦法,必須抵住張勳、橋蕤的援兵,以爭取時間。若能爭取五日以上,算小功一件,若能抵之十日,可謂是立以大功,將來必為孫策在曹操那裡爭取功績!
孫策得令後,遂與其義弟周瑜還有一干將領商議。也不知周瑜是藝高人膽大,還是瘋了,竟教孫策以退為進,來個反客為主,主動出擊,趁橋蕤新敗不久,殺往安陽,來個出其不意,讓彼軍措手不及。
周瑜的計策一出,程、黃、韓等將全都嚇得變色,就連素來以勇烈著稱的黃、韓兩人,都覺得此舉欠缺考量。程普更是以為此舉無疑自投羅網,荒謬至極,極力反對。孰不知孫策也不知中了什麼邪,力排眾議,依從了周瑜的計策,果真引兵,並且火速殺往安陽。
數日之後,孫策軍來到安陽城外,果然在安陽城內的橋蕤聽之,又是大驚又是忿怒,卻又因前番受挫,認為此大有可能是孫家軍的奸計,不敢輕出,直到聽聞孫家軍已用前番所得俘虜,迅速扎定營帳時,才是後悔莫及。
正好,此時張勳率部來到了安陽城。有了大量騎眾的橋蕤,膽氣大壯,遂與張勳商議,明日集合大軍,以騎眾闖營,大軍壓上,大破孫家軍。而張勳也認為孫家軍太過囂張,有意挫其銳氣,自是與橋蕤一拍即合。
此時,在孫策的大帳內,卻是一片死寂無聲。程、黃、韓等人都是面色極其難看,由其是他們聽說張勳率近六千騎眾來到了安陽城時。
「呵呵,大戰在即,諸位將軍似乎卻是戰意不高,心中有怨,若是如此下去,恐怕敵軍未到,我軍便不攻自破!」只見俊朗瀟灑的周瑜,一身火紅錦袍,一頭烏黑髮絲用一根紅繩乍起,頗有幾分桀驁不馴味道的他,卻又因長得實在太過俊美,教人難以厭惡。
「哼!如今那橋蕤得到張勳近六千餘騎眾,兼之他在安陽已屯兵數萬,憑我軍不過數千兵力,如何抵擋!?就怕那橋蕤、張勳明日就來闖營!」程普目光一厲,扯聲喝道。
韓當一聽,也忍不住心中怒火,大聲喊道:「我一介粗人,倒也知道此舉乃以卵擊石,可卻有人,教唆主公,這下倒好,我看如今如何收場!!」
「主公,當年先主創業不易,如今就只剩下這些部署。還望主公以孫家大業為重,立即撤軍,以保兵力。」黃蓋旋即也起,凝聲而道。
孫策聞言,卻是笑著搖頭。程、黃、韓三人見了,不由又是變色,急要勸時。
忽然,周瑜笑道:「三位將軍歷奉孫家二主,可謂是孫家重臣。只不過如今孫家大不如前,三位將軍喪失鬥志也是情有可原。我即被義兄授以軍師之職,治理軍度,自不敢有所怠慢。我看三位將軍已喪當年鬥志,還不如趁早卸甲回鄉,否則三位將軍屢屢動搖我孫家軍的軍心,我這做軍師的,若不治理,實在有失本分。遣散金我倒以準備好了,若是三位將軍無意再為孫家效力,我隨時都歡迎三位將軍離開。」
只見周瑜滿臉笑容,但說的話,簡直不堪入耳。程、黃、韓三人聽得全都面紅耳赤,韓當更是咬牙切齒,忍著一直不發作。就在周瑜話音一落。
韓當忍無可忍,一翻几子,猛就衝出,滿臉兇惡地扯聲吼道:「你這妖人,竟敢離間我等兄弟三人與主公的關係!!我這就撕了你~~!!」
只不過,就在韓當衝出的剎那,孫策一對霸王目瞬間暴射出兩道精光,怒吼一聲。
「住手!」
同時,黃蓋也猝地衝出,一把抱住了暴跳如雷的韓當,韓當嘶聲大罵,震得整個營帳都在搖晃起來,另外席位上的將士無不變色,都不敢做聲。
「主公,韓義公屢屢藐視軍紀,更對我加以誣蔑,若再留在軍中,只會是個毒瘤。」這時,周瑜忽然向孫策拱手一拜,沉聲而道。
「公瑾,真的連一丁點舊情都不可以留嗎?」
「所謂無規不成方圓,倘若人人如此,我如何治理調度三軍?若主公嫌我無情,還請主公另尋高賢吧。」周瑜這時倒是顯得無比嚴肅,孫策聽了,不由是長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