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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七十九章 張、呂離心(下) 文 / 坐井觀天的青蛙

    「好!」曹休聽了,不由精神一震,遂是慨然領命。

    一陣後,曹休率上百快騎從北門衝出,便往追襲。過了一段時間後,還未見到黃忠父子的身影,哪知此時遠處驀然火光猝起,曹休不由色變,還未反應過來,猝然在東邊張繡營地中殺聲迭起。曹休頓是面色大變,很快便就猜到適才那道火光正是黃忠引起,為的就是要引來張繡的部署,趁機逃脫!

    「黃大叔!就憑這區區計量,你就想讓我曹文烈束手無策,你也未免太過小覷我了!」曹休雙眸一亮,立刻命一員將士,調去一半兵馬,繞往東面,吸引住張繡的部署。那將士聽令,也不怠慢,速速率兵繞開。至於曹休,自是繼續加鞭飛馬,引兵望適才火光起處飆飛趕往。

    與此同時,在前頭夜色之中,一架裝滿乾柴的馬車,正飛速馳騁。那驅馬之人,也是了得,僅憑天上的月光,竟然就能行駛,而適才在黃敘手上的火把,早就被他自己用水熄滅了。

    忽然,黃敘聽得後方蹄聲迭起,不由一皺眉頭道:「爹!後面似乎有人還在追來。」

    「哦?我倆父子已然引來了張繡的部署,但那領將不但毫不慌亂,還知分兵,一隊引開,一隊來追,如此善於用兵的將領,葵城曹軍之中,怕也只有兩個。」黃忠聞言倒是笑了笑,不緊不慢地吶吶而道。

    黃敘聽了,挑了挑眉頭,接話應道:「葵城空虛,夏侯惇必不敢輕易離開。看來來的卻是那曹文烈!」

    「嗯,此子年紀輕輕,但卻心機精細,深通用兵之道,日後絕非池中之物也!」黃忠重重點頭,滿懷贊意地謂道。說來黃忠卻也沒有走漏眼,在歷史之中,曹休在曹魏王朝中,官至大司馬之職,甚至被曹操稱呼為曹家的『千里駒』!

    「哼!爹爹未免也太過看高此人了!我看那曹文烈只不過虛有圖表罷了!但孩兒病情痊癒,不出三年之內,一定要與他一決高下!!」黃敘冷哼一聲,遂是奮然喝了起來。黃忠聽黃敘有幾分爭勝之心,不由暗喜,心中充滿欣慰。說來,自從黃敘見到曹休之後,或許因兩人年紀相仿,當日曹休又把黃敘擒下。因此黃敘不知不覺竟把曹休當做競爭對手,後來又見其父頗為賞識曹休。黃敘更是不忿。孰不知黃敘因此得到振奮,病情竟也好轉了不少。

    「哈哈哈!吾兒自然不會遜色於那曹家一個小小族人!你放心,待你病情痊癒,為父一定會對你嚴厲操練,你可做好準備!」黃忠大笑謂道。

    黃敘立即雙眸一瞪,振聲喝道:「爹爹放心!!孩兒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卻說就在黃敘話音剛落,驀然只聽一陣蹄聲猛地逼近而來,黃忠眼神猝是射出一道寒光,翻身一把取過弓弩,看也不看,但憑蹄聲來處,拽弓就射。

    只聽『啪』的一聲弓弦震響,正是趕來的曹休,瞬即嚇了一跳,定眼看時,正見一根飛矢倏地飆飛而來,連忙扭頭躲避。剎時,飛矢一掠而過,曹休嚇得一陣心驚膽跳,但他卻無發怒,因為他心知如果黃忠有心射殺他,他剛才根本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

    「曹子烈!我替曹軍屢擋呂布,恩怨已清!所謂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再來追擊我倆父子,休怪黃某不怪情分!!」只聽黃總喊聲驟起。

    曹休聞言,連忙震色,為表誠意更急勒住馬,然後又喝住從後趕上的一干兵眾。

    「黃大叔!!你且聽我一言,我主雄才大略,更具識才慧眼,乃曠世英雄。憑你的本領,若在我曹軍之中,一定能得到重用!在此,不但夏侯將軍敢以項上人頭保證,小子曹文烈也願一併用這顆頭顱擔保!!並且夏侯將軍適才已派人前往宛城去召張機,短則七、八日,快則半月時間,張機必能趕到!!」曹休疾言厲色地喝道。

    此言一出,黃忠不由暗暗變色,心裡一陣揪動,有些猶豫起來。哪知黃敘卻記恨著當日被曹休所擒之恥,想也不想,立刻縱聲罵道:「爾等曹氏挾持天子,欲要把持朝綱,與那萬惡奸賊董卓有何異哉!!?我等父子絕不再與爾等狼狽為奸!!曹文烈識趣地就快快滾回去,有朝一日,我黃敘定會一雪前恥~~!!」

    只聽黃敘喝聲堅定充滿少年兒郎的血氣方剛,曹休一聽,不由色變,全然沒想到黃敘竟對自己有如此大的怨氣,卻已是後悔莫及,正不知如何答話時。

    「哈哈哈哈~~!!吾兒說得是好!!我黃家雖不是什麼將門之後,但卻也是以忠義為本!!曹操野心磅礡,欲挾天子以令諸侯,天下皆知!!我黃家父子豈會投靠!!」兀地,只聽黃忠欣喜振奮地扯聲大笑。曹休聞言,又驚又怒,大喝一聲,急要策馬追時,又聽弓弦連道,嚇得連是勒住馬匹,哪知黃忠只是拉弓震弦。待曹休反應過來,卻聽背後殺聲大作,卻是有張繡麾下輕騎正往殺來。

    「該死!!」曹休極是不忿大罵一聲,也不敢怠慢,急是拽馬,下令撤去。

    時值夜裡五更,天色剛亮,夏侯惇在敵樓等了許久,雖見張繡軍前往追襲,卻不敢輕易舉兵,等得正是心急如焚,忽聽將士來報,曹休等人趕回,連忙便趕到城邊看望,卻見曹休一干人等狼狽而回。夏侯惇便知不好,搖頭輕歎了一聲。

    卻說就在黃氏父子離開葵城的同時,在汝南與陳國的邊境交界,一處平原上,曹仁的一萬數千餘大軍正與袁術的數萬大軍對峙。卻看袁術的兵力足足是曹仁的兩倍,但在排兵佈陣上,曹仁卻是更勝一籌,雖然人數不如袁術軍,但陣型擺得嚴嚴整整,各軍部署也是精神奕奕,氣勢如虹。

    此時,袁術正於前軍大陣觀望著曹仁的兵陣,看得不由暗暗詫異。

    「這曹子孝能夠在那曹阿瞞麾下擔當首席大將,果非尋常人也。這緊緊一萬數千大軍,倒是擺出了數萬大軍的威勢來,比起我軍甚至更勝一籌!」袁術一指彈動耳環,目光冷厲地說道。旁邊的袁遺一聽,立刻一震神色,凝聲而道:「正如主公所言,這曹子孝善於行兵佈陣,調撥應變,頗有當年被譽為『國士無雙』的韓信之風。我看,我等還是莫要輕舉妄動!靜觀其變是好!」

    袁術聞言,挑了挑眉頭,卻又有些懷疑道:「這曹子孝真的如此了得?可知韓信,可是戰必勝,攻必取,就連高祖也自歎不如。我倒也試試這曹子孝有多大的本領!」

    袁遺一聽,不由暗暗變色,心知高傲的袁術又犯了脾性,連忙說明利害:「主公且慢!這兩軍對壘,敵方又有高人坐鎮,一陣一戰都極為重要,但有錯失,很可能還未影響整個戰局!遺以為,主公不如先按兵不動,等候張勳和橋蕤合力攻破那孫家小兒後,再合軍圍殲,豈不是好!?」袁遺此言一出,袁術也並非愚昧之輩,倒也聽出了道理,正要答應,忽然流星馬傳來急報,說不久前南陽已被曹操攻破,此時曹操已然各分軍隊,他則親率大軍前往穎川救援,另外又命其麾下第一猛將『古之惡來』典韋,前來汝南救援!」

    「什麼南陽被攻破了!!?哇啊啊~~!!袁胤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袁術聽了,不由雷霆震怒,整張臉瞬間就氣得通紅。這時,又聽有人來報,說曹操更宣告天下,袁胤當日身穿龍袍,死到臨頭,卻還想稱帝造反,又教細作暗發消息,說袁家有稱帝之心,袁胤只是個傀儡,他袁術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此消息一出,天下各地無不震怒,據說荊州劉表,還有揚州的劉繇都有要出兵的勢頭,在與袁術轄地交界的邊境之地,開始屯兵。

    「他娘的!!劉表和劉繇這兩個猾賊,當初與我一直相安無事,那劉表甚至還幾番有意與我聯盟,這下見我遭到曹操襲擊,卻都來落井下石!!好哇~~!!待我解決了曹操,先取揚州,再取荊州,趁機稱霸江南、江東之地!!到時,我袁術就算要稱帝,天下人又能奈我何~!!?」袁術此言一出,袁遺頓是變色,不過他身邊一干將士聽了,卻是無不振奮,畢竟一旦袁術稱帝,代表他們各個都能飛黃騰達,步步高陞,甚至還可能成為開國功勳,名流百世!

    可袁遺卻不是這般來想,連忙向袁術勸道:「主公!如今漢室尚在,時機未到,如適才稱帝之說,萬萬不能再是輕說,否則必然會招來滅頂之災!!」

    袁遺苦口婆心地勸道,倒惹來袁術的不快。袁術聽罷,立刻便瞪他一眼,冷聲喝道:「閉嘴!!我袁公路乃天命之子,奉天承運,必成皇圖霸業,誰敢與我作對,都必遭天譴!!今日我便讓你看看,我袁公路真正的本領!!!」

    袁術這下脾性一起,眼中竟露出幾分瘋狂之色,袁遺看得眼切,哪想到自己的話,反而起了反效果。這時,袁術驀又大喝起來:「諸將可敢與曹賊一戰!!?以怯天下鼠輩,教他們知道我袁術之部,乃王者之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戰~!!」「戰~!!」「戰~!!」「戰~!!」「戰~!!」「戰~!!」「戰~!!」「戰~!!」「戰~!!」

    果然,袁術話音一落,其軍將士無不都急欲表現,紛紛舉起兵器,振臂高呼,戰意也是昂然澎湃,教人心神激動!

    「哈哈哈哈~~!!你看到沒有,這就是我袁公路的王者之軍,有如此兵馬,莫說江南、江東,就算是整個天下,就算取之,也如囊中探物!!」只見袁術興奮激昂,縱聲大笑。袁遺見了,卻青了臉,好一陣說不出半句話來。

    與此同時,在曹軍陣內,諸將見袁術軍驀然氣勢大震,殺聲如潮,無不面色連變。倒是曹仁依舊穩若泰山,目光凜凜駭人,與諸將謂道:「敵軍士氣竟起,怯之只會自亂陣腳,不如卻當不過是虛張聲勢,蓄勢準備,待其急於來殺時,再給予雷厲一擊,當頭棒喝,就在其銳氣頓挫時,我軍發以反擊,此正乃以弱擊強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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