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聽了,反而釋然大笑:「哈哈哈哈~~!!天下人皆罵你賈文和毒辣無情,可誰又知道你重情重義,用心良苦!?你倒是很明白張繡的才能,是不可能在這亂世走得太遠,而且他已錯失最好的時機,如果繼續下去,他只會有滅頂之災!而你為了挽救他,不惜背叛,只為能讓他在我這裡謀取一席之地!以保日後榮華富貴,生活無憂!我說得是與不是?」
這時,賈詡已然滿頭大汗,他發現自己還是太小覷曹操了,曹操城府之深,恐怕比起他還要厲害一些,再加上他善於聽取謀臣意見,身邊又有荀氏叔侄這般智慧超群的謀士,能把他的心思看透至此,也並不奇怪。
而此時,曹操又笑了笑,忽然饒有興趣地問道:「卻不知文和為何如此看得起曹某,但若此番曹某並不能力挽狂瀾,更被袁術和張繡聯合起來,堵在南方,進退兩難,那你的所有苦心,豈不付諸東流?」
賈詡一聽,不由震色,雙眸微微瞇起,自斟一杯喝下後,烈酒下腹,令他反而清醒了幾分。
「主公雄才大略,更乃古今罕見之亂世梟雄,再有如今主公已在中原立穩陣腳,就憑袁術、張繡兩人聯手,是無法置主公於死地了!也或者說,主公其實早有防備,所以才親率大軍,攻往南陽,而非袁家重地汝南,為的就是能盡快攻克南陽,但有萬一,也能以南陽為據點,這也保證了後路。再有,主公麾下首席大將曹仁,雖名望不高,但卻是在用兵方面,擁有著不遜色於韓信才能的帥才!雖然賈某並不敢保證,但我以為他一定也會提防張繡造反,穎川叛變。」賈詡眼神變得越來越是凌厲起來,不緊不慢地謂道。
曹操聽了,哈哈大笑一陣,忽然意味深長地謂道:「看來文和對我曹氏上下都極為瞭解,看來當年做了不少功課啊!」
賈詡聞言,不由露出幾分惶恐之色,道:「昔年臣下曾不自量力,有想過與主公為敵,故曾派細作多番打探。但見張繡終非能成就大事之人,反則主公深不可測,貿然行動,恐怕大多會落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也只能放棄。」
「哈哈哈哈~~!!你這般一說,我倒不是要感謝那張繡無能了!?若非如此,當年若你賈文和遇上一個雄才大略的主公,我曹某人豈不早已損落在這亂世!?」曹操聞言,發出一陣張狂的大笑,渾身更散發一股欲吞噬天下,將江山九州之地,都掌控於手中的霸氣。賈詡瞪大了眼,只覺渾身肉緊,對於曹操的問題,一時間是無言以對。
與此同時,在東、南、西三門,典韋、於禁、曹真各是率兵攻打,且都備有不少投石車、沖車、對樓車、雲梯車等攻城利器,各處廝殺劇烈。
時值四更時候,只見在東門上,典韋如同一頭絕世凶獸,從一架雲梯車上高高躍起,背後更赫然顯現出那龐大恐怖的絕凶犼獸相勢,霎時間城上兵眾無不膽怯,全都驚呆了,守備左右的弓弩手卻也忘了射箭。
「嗷嗷嗷嗷~~!!殺吶~~!!!」典韋扯聲暴喝,身子猶如一顆流星一般,赫然猛墜而落,瞬即發出一聲巨鳴轟響,數十個兵士一齊翻倒慘叫。
「爾等鼠輩,豈是我曹氏敵手,還不快快投降!!?否則休怪我典惡來不客氣~~!!!」只見人叢之內,霍地顯現那片空地裡,典韋雙眸發光,那魁梧得可怕的強勁軀體,渾身儘是凶煞的爆炸力,彷彿一旦發動,便能毀天滅地,手持銀犼戟,擺開姿勢,看似一頭準備進食的凶獸。
「啊啊啊~~!!那那是古古之惡惡來典典韋韋啊~~!!」一個靠前的將士看得可怕,竟然嚇得踉蹌摔倒,滿臉驚悚,口舌模糊地喊了起來。
而就在典韋名號一起,眾人得知,此正乃天下十大高手排行前三的超級猛將時,全都嚇得往後就退。典韋惡眸立刻凶光一暴,大喝一聲,整個人驀地沖飛起來,手中銀犼戟赫然舞動,急掃猛劈,那些南陽兵士就連土雞瓦犬都算不上,全都只知混亂逃命,典韋這下撞入,如入無人之境,所向披靡,無人能擋!
「嗷嗷嗷嗷哦~~!!典惡來,天下人人懼你,我卻不懼你!!南陽巨獸,程偉前來指教~~!!!」就在此時,驀然響起一聲暴喝,後面立刻響起一陣陣驚呼振喝之聲。兀地,只見一個足有一丈多高,渾身都是肌肉,甚至是因為體格太大,無法穿上重鎧,只披了一具皮甲,手提一柄巨斧赫然出現在典韋的面前。這巨人與本就魁梧強壯的典韋一比,竟還要彪悍壯大幾分。典韋微一抬頭,惡目凶光閃爍。
此程偉乃是南陽四大戰將之一,號稱『巨靈神』,力大無窮,曾以一人之力,殺破了上百人的部隊,在軍中極具聲威。這下南陽軍一見程偉出現,無不震色,更紛紛為程偉助威起來。
這時,典韋也有不少部署乘雲梯車衝了上來,連忙擁護在典韋左右。
「哪來的無名鼠輩,敢來向我典惡來挑戰!?」典韋卻是感覺到威嚴被面前這個巨人侵犯,冷聲喝道。
「哼!休要廢話,手下見真章吧!!」程偉聽了,大喝一聲,擰起手中巨斧,朝著典韋便就猛劈,雖然來勢洶洶,但畢竟人大器重,起手的速度自然不算太快,而就在此時,典韋早已沖了起來,更霍然與身後的絕凶犼獸融合一起,就在程偉巨斧砸落,發出一聲轟響時,典韋卻猛地竄近了程偉的身旁,一戟揮砍,速度不但是快,而且威力驚人,只聽一聲驟響赫起,程偉不禁連步倒退,典韋大喝一聲,飛步就起,人猝地躍了起來,雙戟交叉斜劈而落,而程偉剎那之間,只見一頭恐怖的犼獸,張嘴來吞,那一瞬間,他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只聽嘩啦啦一陣聲響,程偉龐大的身體猝地分裂起來,眾人見狀無不神色劇變,全都嚇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堂堂南陽四大戰將,竟就在不到三合之內,被人大開四塊,若非親眼所見,實在不敢相信!
卻見典韋沐浴在噴射的血雨之中,一動不動,眼裡發光,一時間四周的南陽兵士全都不禁又是紛紛退開,無人敢是靠近。就連典韋的部署也不由嚇得嚥了嚥唾液。
與此同時,在南門之下,於禁目光冷酷,正指揮著部下不斷地進攻著南門,這攻勢一波接上一波,不但有條有序,而且猛烈如潮。城上的南陽兵士不但遭到亂箭襲擊,又要提備飛石砸來,兼之城下衝車不斷衝擊,對樓車還在兩旁以箭矢襲擊,再有不少雲梯車都是靠上,已有不少曹兵已攀爬到城上廝殺。
「哼!太守大人怎麼還未下命令出城廝殺!?我軍士氣低落,而彼軍軍器犀利,攻勢兇猛,如此死守下去,南陽城必破無疑!如今唯有背水一戰,讓城中大軍一齊殺出城外,與曹軍拚命,或者還有一絲轉機!!」正見南門上,一員精壯的守將,流著美髯,雙眸晶亮,此人正乃南陽四大戰將之一,吳毜是也!這吳毜倒也是智勇兼備,號稱『小兵王』,說來若非有他坐鎮,憑於禁的統軍之才,早就把南門攻破了!
「回稟將軍,太守大人那裡還尚未有命令下達!這可如何是好!?」吳毜的副將急急應道。吳毜聽了,不由皺緊眉頭,暗暗歎息,卻沒有膽氣,敢去違抗袁胤的命令,遂連忙震色道:「盾牌手聽令,立刻死守城邊,弓弩手、還有一幹部署快快準備,但若敵軍攻勢稍弱,立馬以箭石還擊!!」吳毜此言一出,正是混亂的軍隊,立刻似乎就有了方向,紛紛縱聲領命。
不一陣後,果然城下攻勢因猛攻之下,隨著時間推移,漸漸有所減弱。城上立刻箭石齊飛,落勢如雨,倒是逼退了不少於禁的部署。
「哦?看來這城上守將倒是有幾分本領,也是個會用兵之人!」於禁一看,雙眸不由發光起來,速向城上看去,正見有一精壯將士,正激動憤慨地指揮著部署應戰。
於禁就在一瞬間,幾乎就認定那人正是南門統將,雙眸厲色更銳,立刻換了弓箭,朝著一架對樓車沖飛而去。眼下城上城下攻守兩方廝殺正烈,誰都沒有注意到有一人,竟然如同飛猿一般踏上了一架對樓車上。
只見此時,於禁已到了一架對樓車頂,在月光之下,雙眸似在閃爍著冷冽的寒光,正悄然無聲地張開弓弩。這一切如水到渠成,於禁已不記得自己曾經多少次這般悄然無聲地放箭殺人,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地離去。
只不過,如今的他不再需要隱瞞身份,不再需要藏頭縮尾!
啪~!
驀然,一道弓弦震響,倏地一根箭矢迸射而出。
「那裡有缺口,趕快補上!!弓弩手都給老子打起精神,給老子拚死去射~~!!還有落石攻勢也要加強一些~~!!沒錯,就是這樣~~!!只要如此保持下去,我軍必!!!!」
吳毜的激奮慨然的喊聲猝然而止,驀然間,他雙眸霍地瞪大,隨著心窩處的劇痛傳來,他很快明白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