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有一人,拋起了一個箭囊。木人王翦自然不會讓甘寧輕易取到,立刻放箭兩道射了過去。
「休想得逞!!」甘寧大喝一聲,快步飛去,九節鞭啪啪兩聲,擊中箭矢,須臾之間,人已躍起去了鯨影弓和箭囊,落地又轉身一躲,避過王翦的襲擊,九節鞭立刻往腰上掛住,再看向木人王翦時,甘寧早就張弓拽弦,瞄向了木人王翦,背後更顯那海濤怒鯨之相勢。
「著!!」甘寧一聲怒喝,一根箭矢頓時從鯨影弓暴射飛出,木人王翦倒也不懼,立刻張弓一射,哪知甘寧的箭矢勁力更足,須地便破開了木人王翦射來的箭矢。木人王翦似乎反應不及,突兀之際,甘寧的箭矢已赫然扎入了木人王翦之內,同時發出一聲巨鳴,木人王翦遂連退幾步。
與此同時,鳳雛卻在眾人簇擁之下趕了過來,正見甘寧與木人王翦在酣鬥,不由微微變色,想到臥龍剛才的提醒,連忙教人護送他到木人王翦身後的龍形雕像那。
「甘興霸,你來掩護我!!」鳳雛大喝一聲,便是往龍形雕像那裡衝去。木人王翦卻也知保護身後的龍形雕像,立刻把弓轉向鳳雛那裡瞄去。就在此時,『啪』的一聲,甘寧箭矢早就迸射而出,而且還是朝著木人王翦的頭顱射來。木人王翦這下也不敢大意,急一把弓轉回,箭矢須臾射出,這回卻是加強了力勁,與甘寧的箭矢一齊爆開。
於是,這廂裡木人王翦與甘寧在互相對射,那廂裡鳳雛則在幾個錦帆賊的護送下,來到了龍形雕像之後,急是尋找了一陣,很快就發現龍形雕像後,有一行血字,上面赫然寫著『起翦頗牧,用軍最精。宣威沙漠,馳譽丹青!功高蓋主,誤觸龍鬚!苦哉!苦哉!』
「有了!!」鳳雛看得眼切,不由驚喜了喊了一聲,正要望龍形雕像的龍鬚抓去。這時,驀然一道破空震響,一旁響起了甘寧的急喝聲,鳳雛眼望過去時,飛矢已快要射到了他的面前。
「鳳雛先生小心!!」幸好一個錦帆賊眼疾手快,把鳳雛一扯,令外一人急擰刀擋住,卻被飛箭震得蕩飛而去。
「該死!!你敢傷我兄弟!!」甘寧眼見自己的手下受了傷,不由瞪目怒喝,背後那海濤怒鯨相勢,更做翻騰之勢,生猛至極,足有七、八分真實,急是發箭猛射。甘寧來勢洶洶,木人王翦被迫無奈,只好迎擊。兩人互相對射,正是激烈,驀然只聽一陣鳴響發動,卻是從龍形雕像那裡發出。
那木人王翦背後的鬼靈相勢,如發出了一聲可怕而充滿不甘怒吼聲,不止甘寧一人,四周人全都聽到,紛紛嚇得心驚膽跳,不過幸好的是,待眾人紛紛回過神來時,木人王翦已跪在了地上,失去了動力。
甘寧連喘著大氣,一手拔出右肩的箭矢,立刻鮮血嘩嘩直流。一個錦帆賊看得眼切,連忙趕來與甘寧療傷。一陣後,鳳雛走了過來,好生出奇地看著那木人王翦,道:「此物詭異得很,而且褻瀆先人死靈,還是毀了是好!」
這時,正替甘寧療傷的那個錦帆賊,卻忙在甘寧耳邊低聲道:「大頭領我看這王翦木人價值不菲,若是轉賣給其他諸侯或者世家,肯定能賺上一筆!」
那人雖有意壓低聲音,但鳳雛還是隱隱聽到了一些,由其將那人眼神裡流露出滿滿的貪慾,不由冷哼一聲,諷刺道:「就算落草為寇,江湖人也有江湖人的道義。否則,連畜生都不如!這王翦乃戰國時期極富盛名的名將,當受後人敬重。就算這木人只是死物,但也不應該被爾等當做是生財之道。」
鳳雛此言一出,頓令那幾個錦帆賊不滿起來,都是變色瞪目。這時,甘寧卻一擺手,走出了一步,面容冷酷道:「若是我甘興霸是不知江湖道義的畜生,恐怕就不會為了還龐德公的一個人情,不惜遠行千里替你賣命!而此番,若是換了其他人護衛鳳雛先生左右。不知鳳雛先生又已死了多少回呢?」
甘寧毫不留情面地反諷道。
「你!!」鳳雛聽了,自是生氣,怒喝一聲,正要喝叱,哪知甘寧轉身就走,另外那幾個錦帆賊紛紛跟上,卻也不忘向鳳雛抱以惡色。
「哼,不知天高地厚!!」鳳雛看得暗暗咬牙,但卻也知甘寧多番救了自己,自己欠他恩惠,便也壓住了怒火。
而就在鳳雛這邊擊破了陰離之陣後,那邊臥龍卻是早他們一行人一些擊破了陽離之地。待臥龍一行人趕回陣中奇石陣時,竟出現了兩個不速之客。
正見那黑袍少年,眼銳神凝,雖是第一次見面,但就連號稱智多如妖的臥龍,也感覺到他深不可測。
這時,黑袍少年似乎感覺到臥龍的目光,也轉過身來,雖然他連臥龍的面容都看不到,卻不知為何,心頭猛地一揪,渾身都不自在。
饒是如此,表面要做的還是要的。
「呵呵,某正是河內司馬家的司馬仲達,此番正是領我大族老之命,前往來這鬼谷山完成他設下的功課。他早前,也有說過,我若是順利的話,很可能會在山頂大陣,遇到他的兩位高徒。這位兄弟,不知是臥龍還是鳳雛呢?」
「原來是司馬家的怪才!」臥龍一聽,不由暗暗腹誹道,很快也答道:「原來是司馬少主,我正是臥龍。」
「臥龍!你就是那個,就連我大族老也自歎不如,稱你為具有管仲、樂毅之才的臥龍!?」司馬懿聞言,面色一變,立刻變得十分好奇起來,睜大了眼,緊緊地盯著臥龍不放。
「恩師謬讚了。司馬少主年僅八歲,就能在棋盤上擊敗恩師,我當初聽了,卻還不信。今日見過司馬少主的風采,這下倒是信了十足。」
「呵呵,我也不過胡亂下的。而且當時大族老讓了我五個棋子,再有小覷我這八歲小兒,最後被我僥倖贏了一子,說起來還真是勝之不武。」
兩人正是客氣寒酸的時候,這時鳳雛一行人也趕了過來。鳳雛一看司馬懿、許褚兩人,不由有些詫異,向臥龍一問。臥龍旋即介紹,這鳳雛倒也高傲,連司馬家似乎也不看在眼裡,淡淡道:「哦,原來是司馬家的怪才,沒想到你也有這個實力走到這山頂,不知用了多少天的功夫?」
司馬懿聞言,倒不答話。許褚卻先是不喜地冷聲答道:「一日!!」
「一日,就憑你們兩人!?」鳳雛聞言,好似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不由驚呼叫道。
這時,司馬懿卻微微地點了點頭。鳳雛卻又不信憑司馬懿、許褚兩人能夠在一日之內,來到這山頂的陣心大陣,正要諷刺時。忽然,臥龍張口說道:「陣心的奇石陣已經啟動了。這奇石陣擺佈非同小可,鳳雛你覺得呢?」
鳳雛聞言,沉了一沉,忽然想司馬懿問道:「聽聞司馬少主聰明絕頂,卻又不知你有何高見呢?」
司馬懿心知鳳雛不服氣,倒也不會示弱,而且早前他早已有所觀察,這下毫不猶豫地便是答道:「此乃八門金鎖陣也。不知我說得是與不是?」
臥龍一聽,不由眼神一亮,遂是頷首應道:「看來我和司馬少主倒是不謀而合。所謂八門者: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如從生門、景門、開門而入則吉,從傷門、驚門、休門而入則傷,從杜門、死門而人則亡。八門之中,各有方位,卻又能互相轉化,不得貿然擅入,否則生門變死門,景門便杜門!本是吉相,卻變死相!」
「說得正是,不過我看了一陣,倒覺得這八門金鎖陣裡有所缺陷。但卻不知這到底是破陣之機,還是佈陣者滅敵之誘!」司馬懿沉聲而道,目光爍爍。
臥龍一看,眼裡神采頓亮,正要張口。這時,鳳雛忽然張口說道:「依我看今這八門雖布得整齊,但中間卻缺活人主持。如分為三隊人,分別從生門、景門、開門進入,往陣中齊往,必可破之!」
鳳雛此言一出。臥龍、司馬懿不由一對眼色,齊聲道:「善哉!」
一旁人暗暗在看,都不禁被這三人的智慧所折服。一陣後,眾人分好了三隊。臥龍見司馬懿那裡只有一個許褚作為護衛,本有意分撥幾個隨從,但司馬懿卻是婉言拒絕了。
於是,臥龍一行人進了生門,鳳雛一行人進了景門,司馬懿與許褚則進了開門。此三門,入之為吉,因此三隊人各往趕去,卻都並無遇到險境。
與此同時,郭嘉此時正於諸多山嶺上某一個位置,正眺目望嚮往八門金鎖陣腹地而入的三隊隊伍。
「沒想到大師伯臥龍、鳳雛那兩個高徒,竟也這般厲害,能夠闖到這裡。如今又與那司馬怪才協力一齊,或者這數百年未曾被人闖破的鬼谷山,今日終於要被人給闖破了!」郭嘉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又連連搖頭,吶吶道:「天意,天意。」
說罷,郭嘉轉身就走,似乎早有答案,也無心再看下去了。
卻說司馬懿與許褚兩人入了開門,一路有驚無險,眼看就要突破到陣心腹地,忽然連陣轟鳴震響,赫然炸起,周圍的奇石猝是轉移起來。
轉眼間,在司馬懿和許褚面前,赫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石門,上面寫著兩個血紅大字『休門』!
司馬懿面色微微一變,歎道:「原來開門銜接著休門。我就隱隱覺得要破此陣,沒那麼簡單。」
「哼,抽動了下下籤了!要離開嗎?」許褚一看,面色一寒,他感覺到休門有一股他從所未見的可怕氣息,甚至比他遇見的木人趙括、木人吳起更是厲害!
「不,如今三隊人已經開始闖陣,一旦我倆隨意離開,很可能會觸動大陣顛倒,到時我倆也不知道會去到哪裡,而且又會影響到其他兩隊人。」司馬懿想也不想就搖頭拒絕了許褚的提議。
「可那兩隊人說不定早就離開了。」許褚冷聲說道。司馬懿則不假思索地答道:「不,無論是臥龍、鳳雛,都是智慧無窮,世間罕有的天縱奇才,以他們的傲氣絕不會幹出這種事。雖然抽到了休門,但起碼不是死門或是杜門,我倆也是好運氣了。」
司馬懿詭異di笑了,遂先率先邁步走進了休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