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雄的忽然遭到襲擊,敗於孫堅刀下,生死不明,西涼軍士氣大受創擊,孫堅自是率兵乘勝追擊,局面一片混亂。
而在此時,在營地某一處,只見一員身穿裨將鎧甲,手提一柄雪玉寶弓的男人,正在冷笑。
「你這畜生,竟敢偷襲華將軍,你到底是何方細作!!?」
「還說這麼多廢話幹嘛!?先把他亂刀砍死再說!!」在旁邊兩個西涼將士神情激動地忿然大喝,或者都被怒火蒙蔽了理智,卻不曾想這人能夠在百丈之外,射中華雄,其實力之高,根本不是常人能夠對付得了的。而不少兵士也紛紛反應過來,都想看清那男人的面孔,可那男人頭戴盔甲,又是蒙了嘴臉,根本無法看清他的面容。
「給我殺!!」仇人在前,一個西涼將領再也忍不住,怒聲暴喝。那男人動作卻是更快,張弓上箭,咻的射出,一箭就把那將士射死。緊接著又是接連數箭,隨著弓弦響動,慘叫聲紛紛迭起,撲去廝殺的人,都是人仰馬翻,就一陣子就死了十數人。不遠處的西涼兵士發現,不由都嚇了一跳,紛紛急趕過來時。那男子早就拍馬逃去了。
另一邊,卻說孫策快要殺到中營時,正遇身騎赤兔,手提畫戟的呂布引兵殺到。兩方人馬圍在一起廝殺。孫策與呂布鬥了十多回合,霸王目一瞪,望去呂布時,卻見他頭戴蓋帽頭盔,兼之夜色昏暗,根本看不清晰。這時,呂布馳馬殺來,畫戟猛提就劈,孫策替槍擋住,兩柄兵器相持間,孫策趁機靠頭過去,想要看清,呂布卻急欲迴避。
這時,孫策忽然說道:「果然不是我家大哥,你是那高伯義吧!」
『呂布』一聽,似乎十分驚異,孫策正好看到他的面容,神色驚異,果非呂布。
「孫家小兒,給我死開!!!」『呂布』急是大喊一聲,奮力擊開孫策的霸王槍。孫策倒也不欲與之拚命,故意留手,借力收回身子和霸王槍。
就在此時,營地內忽然殺聲暴發,只見孫堅率軍以所向披靡之勢,慨然殺到中營處。又聽孫家軍眾人都喊,華雄已被誅殺,教西涼人速速投降。
『呂布』聞之大驚,疾聲便與部署喊道:「不好,華雄已死,諸軍快快撤去,西涼的弟兄都隨我速望飛龍城逃去罷!!」
『呂布』喊罷,便騎著赤兔快速奪路逃去,曹性等將也急是喝令起來,周圍的西涼殘兵見了,連忙紛紛跟上。
『呂布』馬快,瞬間就不見了身影。孫策倒也不去追襲,率兵望中營殺突而去。
不知覺到了五更時候,天色漸亮。卻說『呂布』一路疾奔,後方部署都追趕不上,到一路口前,正有人早已立馬等候。
「如何?」那人把蒙臉的黑巾取下,卻見黝黑陽剛的皮膚,一對邪異的眼眸,眉若龍游,鼻樑高挺,闊臉大額,竟是呂布。
而『呂布』也脫下了蓋帽,卻見虎目濃眉,面容堅毅,一看就是一條鐵血硬漢,正是高順。
「華雄死後,其部大亂,一切都如計劃般進行。不過…」高順忽然沉吟起來。呂布接過蓋帽帶上,沉色就道:「說!」
「我的身份倒被那孫策發覺了。他還口稱溫侯為大哥,這是?」
「當日,我與那馬羲一戰後,身受重傷,雖突破重圍,但已是強弩之末。當時,我又中了孫家小兒的埋伏。我成功說服他的同時,也與他結為了義兄弟。此子城府頗深,又具項羽之勇,將來必勝其父,與他結義倒不委屈了我。至於你的身份被他發覺,也無需多慮。他的爹如今誓要除去董卓,若無我協助,他孫家就算是拼盡一兵一卒,也絕無可能碰到董卓一根汗毛。」呂布疾言快語,便是答道。
高順聽了,微微色變後,便拱手應道:「主公識人素來更勝於我。倒是我多嘴了。」
「好了,作戰一夜,你辛苦了。這下飛龍城恐怕也被城內的動盪份子給拿下了。我等先趕去與公台會合吧。」呂布說罷,遂與高順換回了鎧甲、兵器、坐騎,等自軍部署趕到後,便望飛龍城繼續趕去。
半個時辰後,呂布引兵還未趕到飛龍城,便見一部混亂的大軍急急逃出。呂布大驚失色,連忙趕往去問,陳宮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趕出,痛哭流涕,跪下便說,昨夜孫家軍偷襲華雄營地的消息傳到城內,城內百姓還有一些外地來的惡漢趁機一齊造反,城內部隊一時反應不及,被殺個手無足措。他見大勢已去,唯有先保兵力,下令棄城撤走。
呂布聽之大怒,便欲處斬陳宮,高順、曹性等將連忙求情,方得告免。飛龍城被奪去後,呂布軍和一干西涼殘兵,士氣更是低落。呂布恐怕孫家軍來襲,不敢怠慢,立即又望洛陽逃命去了。
兩日後,卻說孫家軍夜襲華雄營地,不但大破其部,華雄更被孫堅斬殺,呂布也在同一夜裡,丟失了飛龍城。一連噩耗傳到了洛陽城,頓令董卓方寸大亂,勃然大怒。
「混賬!!孫家軍兵力不過萬餘,當夜呂布又在華雄營中,就算這江東猛虎再是了得,也絕無可能在數萬大軍之內,殺得了華雄!!這其中一定有詐,一定有詐!!!」董卓怒瞪凶目,竭斯底裡地扯聲罵道。
李儒則是眉頭緊皺,眼下發生的情況,似乎有些開始失控起來,凝色道:「可速令李肅先引殘兵入城。又令呂布在洛陽外屯據,以為屏障。華雄死去的消息,對我軍的士氣打擊重大,兼之我聽細作來報,曹操也大起兩萬精兵,已然逼近了洛陽百里之外。眼下局勢,對於我軍來說,可謂是極為不利啊。這一切全因華雄死得太突然了!」
「文優以為?」董卓聽李儒話中有話,不由神色一沉,凶目凜凜生戾,沉聲問道。
「以當時情況,孫堅要殺華雄,除非有人暗中協助,否則絕不可能!」李儒不假思索,疾聲就道。
董卓凶目一瞪,又驚又怒,咬牙冷喝道:「你的意思莫非是說呂布造反了!?」
「這事我倒不敢保證,還得讓李肅回來,再行確定。還有就在昨日,那擒去呂布妻子的那夥人,已經與我有了聯繫。果如我先前所料,正是那風滿樓。他們已向我提出了條件,只要主公願給予黃金三千兩,他們就會把呂布的妻子完整無缺的交返。只要有了此女,呂布就算有心造反,也只能如同傀儡任由我等操縱。眼下大敵當前,我等卻還需要呂布這頭怪物來抵擋大敵。」李儒眉頭皺得又是更緊,眼下他必須保持冷靜和清晰的思維,因為他感覺到此番的戰事,將事關整個天下大局。
「哼,這些見財看眼的鼠輩,竟然連我也敢勒索,好,很好!!」董卓聽了,不由滿臉煞氣,對這風滿樓是恨之入骨。
「若是這些人只是貪財,那反而還是好的。我就怕,這其中有更大的陰謀。」李儒不由面色沉凝下來,肅然而道。
「文優你太過多慮了。我早在數日前已經命人傳令予定邦,讓他率領屯據的并州大軍攻往河東。如今馬家小兒已死,河東定然大亂。只要河東一破,十數萬西涼大軍隨時都能趕到洛陽來援!!而想必此時,河東已亂成一團,我西涼大軍正摧枯拉朽,不斷地攻城拔寨趕往過來!」董卓咧嘴笑起,卻是胸有成竹,毫無顧忌!
因為他素來相信一個道理,那就是在絕對的實力之下,一切陰謀詭計都是顯得脆弱的!
卻說,牛輔早就在并州準備,在數日前得到董卓的傳令後,立命李催率領三萬前軍,攻往河東。牛輔則自領五萬大軍,作為中部,從後趕上。郭汜則領兩萬大軍,押著輜重一併軍需物品以及攻城軍器為之後軍。
近十一萬西涼大軍,一路進軍,聲勢浩蕩,猶如一條縱跨山河的長龍,連為十數里,來勢之眾,如有卷席天地之勢。
可出乎董卓所料的是,在張遼和衛仲道的努力之下,河東只在得知馬縱橫死去的消息時,混亂了一陣,不過很快就平息下來。張遼得知牛輔率十一萬大軍,分前中後三部來犯,不但不屯守城地,反而主動率領三千精銳前往抵擋。
李催聽聞張遼出動,暗笑張遼不知好歹,明知局勢不妙,卻不知據城死守,反而主動出擊,來應付強敵兵眾,簡直就如飛蛾撲火。
沒錯,就是飛蛾撲火……
卻說在河東與并州的交界的一處平原之地上。張遼與李催兩軍相會,立即各是擺開陣勢。
擂鼓震動,李催三萬大軍氣勢如虹,喊聲震天動地。而張遼只有三千部署,眼看敵方人山人海,刀槍蔽日,旌旗遮天的陣勢,一旦廝殺起來,還真如飛蛾撲火。
「哈哈哈哈~~!!張文遠,你這是來送死耶~!?」李催騎一黑馬飛出,手挺大刀,縱聲笑道。
卻見對面軍陣中,一員面容威凜,獅眸生威,身穿獅咆連環銀甲,手提月牙銀獅寶戟的將領,正是威震河東的英雄,白獅上jiang—張文遠是也。
此下,張遼一聽李催的挑釁,獅眸寒光一閃,拍馬倏地衝出,舉戟指向李催,喝道:「鼠輩休要廢話,是條漢子的,便來廝殺一番!!」
李催聞言,卻知張遼威猛,自不願與他拚命,但也不願丟了面子。這時,在他身旁一員年輕都尉,手提一面牛頭巨斧,身形健碩闊大,頭盔上更有一對牛角,看上去倒先幾分兇惡。正是前不久與河北名將張頜打成平手的猛將徐晃。
「馬羲已死,那張文遠不過是孤魂野鬼,有何懼之!!?末將不才,願為將軍取下那狗賊首級!!」徐晃振聲喝道,倒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態勢。
李催聞言,不由膽氣一壯,震色便道:「公明若往,必能不負我望。太師正等候我大軍赴往,你快去快回!!」
「末將領命!!」徐晃聽了,神色大震,立刻提起手中牛頭巨斧奔飛出陣,見了張遼,怒聲就罵:「馬氏餘孽,快來受死!!」
張遼一聽,獅眸微瞪,原本冷酷的面容裡,立刻顯出幾分忿色,縱馬挺戟,便是疾飆飛出。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倏地交鋒一起。徐晃更是兇猛,提起牛頭巨斧,朝著張遼面門,猛地就砸。張遼反應卻快,挪身一閃,遂是把戟一舞,便是砍向了徐晃的下腹。徐晃看的眼疾,立刻擰斧就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