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天泰聖武大帝不知李豐所向,一喝如有天威,畏者皆降。唯有李豐部望沛縣而逃,天泰聖武大帝領兵追襲,遭李豐部悍將三員,死士共百人(原記人數半百,後有修改,其中有奉承作假成分),天泰聖武大帝雖不慎負傷,終盡裁之,歎為豪士,盡為厚葬。
另一邊,且把目光重新投回昌邑處。卻說正如王彧所料,劉岱修密書傳予袁術,願獻兗州。袁術聽聞,大喜不已,不但立命袁遺務必努力作戰,保住昌邑,又派麾下大將紀靈率兵二萬,即日點兵,準備完畢,立望昌邑救援。
劉岱得到回信,沒想到袁術竟願派重兵來援,而且領兵的還是他麾下第一猛將紀靈,自是欣喜若狂。
而袁術唯恐不信,更派了極為寵信的謀士閻象前往,說明利害。袁遺聽了,半信半疑。可閻象卻告訴袁遺,袁術對於他不肯用心保護昌邑一事,十分不快,但在有拖沓,定會雷霆震怒。
袁遺聞之,也是無奈,正好龐德又來掠戰。劉岱急請袁遺引兵出戰,已扳回局面,以震三軍。
閻象也覺是理,袁遺屢說彼軍兵精將猛,最好還是把守城池抵禦。閻象先前未見,又以為是袁遺推脫的理由,自是不信。萬般不得已下,袁遺唯有再領部署,引兵出戰。
龐德見彼軍固守多日,終於肯來出戰,不由大喜,立衝到袁遺陣前喝戰。袁遺但有猶疑,立遭旁邊閻象諷刺,滿腹憋屈、忿怒之下,遂派數將出戰,卻都並非龐德之敵,盡被龐德所誅!
「哈哈哈哈~~!!爾等龜縮多日,好不容易來殺上一場,莫只會派些無能之輩耶!?」卻聽龐德策馬就在袁遺陣前,縱聲大笑,猖獗至極。
袁遺面色不由陰冷起來,閻象見龐德如此威猛,也暗暗詫異。這時,袁遺心起一計,教一員悍將前來,低聲吩咐如此如此。那悍將領命,立即大喝一聲,策馬而出,殺向龐德。
與此同時,袁遺又令數將出陣,暗裡換上弓弩,準備接應。
「哼,這袁伯業倒也有幾分急智。若是這番他當真取下兗州,加上又是主公近親的身份,這兗州牧的位置十有**都是他的。」想到這,閻象面色不由陰沉起來,原來他也有心謀取這兗州牧的位置,只可惜他才不如袁遺,論身份尊貴亦不如袁遺,也只能乾瞪眼了。
卻說另一邊,正見袁遺麾下那員悍將,與龐德剛是交鋒不到三合,竟就急忙逃去。龐德殺得正是興起,見狀,不由大怒,馳馬追去,大聲喝道:「無膽鼠輩,休想要逃,快來與龐爺廝殺!!」
那將聽龐德在罵,卻不理會,只顧奔馬急逃。龐德縱馬急追,忽然心頭一揪,暗有不祥預感。果然,只見正面陣前一將猝出,朝他張弓就射,龐德連忙挪身就閃。剛是閃過,又聽『啪啪』兩聲,左右冷箭又是射來。龐德不由一急,眼看兩根冷箭,一先一後射來,擰起雙戟急砍快掃,全都打落。
「赤臉鬼,納命來罷!!」就在此時,那悍將卻早就轉馬殺來,面容猙獰,猶如一頭拚死的惡獸,朝著龐德舉刀就砍,氣勢駭人!
「鼠輩,盡使些陰險手段,又有何用!!?嗷嗷嗷~~!!!」此時,龐德一時暴吼,如有雄獅咆哮之威,只見他背後瞬間湧現出一面赤毛如炎的赤獅巨獸,氣勢之盛,如有破天毀地之能,一戟驟飛砍出,擊退那將劈下的大刀,就在人馬分過間,另一戟如虹飛砍,瞬間把那將攔腰砍開。
卻見,那將士上半身高高飛起,下半身卻還騎在馬上,倏地從龐德身上衝過,還灑了一路的鮮血。觀戰者,無不驚悚,無不畏懼!
「快,快亂箭射死他!!」袁遺回過神來,大怒不已,疾聲怒喝。那三員將士,回過神來,忙張弓急射。閻象見狀,也速下號令,全軍撲殺。
龐德擋了幾根箭矢,見敵軍蜂擁撲來,也不敢戀戰,拽馬就逃。袁遺見是機會難得,引兵急追。不一時,胡車兒率兵趕上,兩軍混戰,各有損傷,遂各自撤兵離去。
回到城後,劉岱立領一干文武,來到城下迎接,自不忘大讚一番。袁遺卻是面色陰沉。與滿臉笑容的劉岱,形成鮮明的對比。
「哈哈,竟然伯業病患痊癒,這把守昌邑的大任可又要交給你了。你我遲早成為同袍,日後還需多多互相照顧、扶持啊。」劉岱熱情地拍著袁遺肩膀笑道。
袁遺聽了,皮笑肉不笑地露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忙鞠聲諾諾道:「主公說的什麼話,就算主公有意投於後將軍麾下,我還是一樣是主公的麾下。」
「哈哈,哈哈~!!」劉岱聞言,大笑兩聲,轉身就去。
「看來正如你所言啊,劉公山這條老狐狸就是在利用我等啊!」這時,閻象走到了袁遺的身旁,冷聲而道。
袁遺隨即起身,見劉岱遠去,冷哼道:「我早說了,這劉公山狡猾至極,絕不可信。否則,這昌邑城裡,他明明手握兩萬大軍,卻又為何屢屢只教我的部署出戰!?分明使的是驅狼斗虎之計!」
「可眼下狼已重傷,虎卻只傷了皮毛。何況馬家小兒遲遲不見,恐怕是去了濟陰、任城其中一處,我就怕李、樂、雷、陳都非他的敵手,到時其大軍殺到昌邑,恐怕勢態危也!」閻象面色連變,帶著濃濃的憂慮而道。
「我正也是擔憂這點,根本無心思與這劉公山內鬥,眼下該盡早聯手把城外那馬家小兒的爪牙除去,然後再觀形勢,做以調撥。但我已與劉公山幾番說明厲害,他卻不肯聽!!實在氣煞我也!!」袁遺咬牙切齒而道,隨著日子過去,他心中那股揮之不散的不祥預感就越來越是濃烈。經過今日一役,如今他的部下只剩下不到三、四千人左右。
「嗯,城外的敵軍,加上不久前,來了補給隊伍的千人,莫約還有三千數百餘人。且馬縱橫的軍隊如今怕都是在征戰,難以來救。但若劉公山願意一齊聯手,要殲滅這部兵馬也並非困難之事。
如此一來,就算馬縱橫大軍殺到,起碼也會士氣受損,又因營地被毀壞,需得重新設立,耗費不少時間。這般的話,就能爭取時間,等到紀將軍的大軍趕到,以穩局勢。」閻象吟聲分析之後,神色不由一緊。
「這道理你我是明白,可若要說給那劉公山聽,他全當是屁話。若是他有心把兗州獻給主公,又豈會如此!?更何況!」袁遺忽然面色一變。閻象不由心頭一緊,低聲問道:「何況什麼?」
「據我細作來報,那劉公山不久前已派心腹將士把他的家眷還有家中細軟都送往了平原,其中同行的還有王彧、王肱等重臣的家眷。」
「平原?莫非他想要投靠那劉戲子!?這老狐狸素來酷愛面皮,他就丟得起這個臉!?」
「哼,他堂堂一個兗州刺史,漢室宗親,當然不會投靠劉戲子,怕是先在劉戲子那裡先是安頓,然後再投靠同為漢室的幽州劉虞。這些且先不說,眼下這劉公山已做好隨時棄城逃命的準備!而以我看來,取兗州的代價實在太大,若我勸說,主公定以為我有心推脫,不知閻大人以為若何?」
袁遺不斷壓低聲音,神容緊切,說著還不禁抓住了閻象的手臂,雙眸精厲,死死地盯著閻象。
閻象嚇了一跳,正想問袁遺所謂的代價,到底有多大。
這時,忽然城外有一隊輕騎匆匆急急趕回,正是前不久袁遺派往前往打探濟陰還有任城消息的斥候。那將士滿臉慌亂,一看袁遺,連忙喊道:「大事不好了!!濟陰已被馬縱橫奪下,陳蘭將軍被斬,雷薄降了敵軍,再有不久前我正好遇上從任城趕回的部署,聽聞李豐將軍在前往去救濟陰的途中,遭到了敵軍伏擊,樂就將軍戰死。李豐將軍急回來援昌邑時,卻在山陽邊境遭到馬縱橫的阻擊,全軍未戰便已潰敗,李豐將軍率著殘兵逃往沛縣去了!!」
袁遺一聽,如遭晴天霹靂,踉蹌後退幾步,望向閻象,苦聲說道:「這就是代價了,若不想損失更加慘重,你得快往報去!」
閻象也是嚇得面色劇變,這才反應過來,忙是答應。
袁遺見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先令麾下將士領兵回去整頓,然後與閻像一同回到驛站,兩人商議後,決定由閻像自己往回跑上一趟,務必與袁術說明厲害,然後教紀靈先是不必急於來援,先是屯兵在邊境處,坐等時機。
卻說閻象收拾好行裝,正準備出發。忽然劉岱派人來請,到州府大殿議事。袁遺暗叫不好,又看來了不少劉岱的兵士,哪裡是請,分明是要強行拉去。
袁遺見狀,暗向閻象投去眼色。閻象會意,遂是和袁遺跟著劉岱的人趕往。
少時,袁遺、閻象來到州府大殿。劉岱見了,忙是從堂上下來迎接,先是撫慰一陣,然後急請袁遺、閻像兩人入席。兩人倒也不知劉岱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又見王彧、王肱等文武都來了,都是決定先靜觀其變。
一陣後,眾人坐定。劉岱輕是苦歎一聲,不禁便是泫然淚下,哭道:「漢室氣數已盡,如今天下是群魔亂舞,鬼怪橫生,全都是些野心磅礡的奸梟之輩!都怪我劉公山不識時務啊!當初伯業回來時,若能早些表明決心,投靠後將軍,不與伯業互相猜忌,或許兗州還有救啊!可如今馬縱橫已取濟陰,又大破從任城趕來的援兵。
想必不久,馬縱橫便將會親率大軍殺到昌邑城下。到時昌邑城,必將危在旦夕。所幸,我主仁義,又有遠識,早派紀靈這員猛將率重兵前來救援,已解兗州之難。不過在紀將軍尚未來到之前,還望兩位留在劉某身邊協助,而且加上大戰在即,劉某已下令封城,任何閒雜人等,或並無文令,擅自闖出者,殺無赦!不知兩位覺得如此可好?」
劉岱此言一出,袁遺和閻象不由都是面色一變,都在心裡恨恨在罵劉岱是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