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這些騎兵怎這般快就殺了過來!?」袁遺軍一員將領驚恐而又不可思議地大喊起來。頂點小說。這下,就連袁遺也慌亂起來。諸將連忙趕到,把袁遺掩護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卻見騎兵陣中,胡車兒手提一對鑌鐵怒獸錘,為首當場,慨然奔殺先到,迎上一個將領,怒吼一聲,揮錘就砸。『彭』的一聲,鐵錘砸在那人胸膛之上,頓把他擊飛而出。正往來救的袁遺軍將士,看得目瞪口呆,驚為鬼人!!
「別擋老子的路!!」胡車兒一聲怒吼,如有鬼吼之威,更主動飛馬殺向那些將士,驟地提著雙錘殺入人叢,一對鑌鐵怒獸錘揮舞間,夾帶著陣陣狂烈的颶風,凡是擊中時,都會發出駭人的震響,緊接著便看見人叢裡,人仰馬翻,四處犯散。須臾,胡車兒馳馬從人叢突破而出,又遇上一隊截殺過來的敵兵,又吼一聲,雙眸瞪得斗大,立是揮舞雙錘,亂敲猛打,凶悍至極。
與此同時,千人騎兵一齊殺到,一個個突殺宛若疾風迅雷,擺成騎陣,屢破袁遺軍。霎時間,袁遺軍便是亂作一團。各軍將士紛紛前往陣前,竭斯底裡地叫吼著,想要穩住陣腳。
「殺~~!!!」就在此時,又見一員悍將斜刺裡衝突殺來,而且速度極快,手中一對赤獅追星戟舞得密不透風,左突右衝,須臾之間,便又連殺數將,所向披靡,無人能擋!
「好可怕的將領,好可怕的軍隊!!」袁遺眼看自己引以為傲的精銳部隊,竟然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嚇得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其實,兩軍相差卻也不是如此懸殊。一者,在早前兩軍鬥將,袁遺軍上下皆看好張勝能延續單挑王的威風力挫龐德。可最終的結果,卻是龐德大獲全勝。袁遺軍士氣瞬間大受打擊。二者,胡車兒又是能夠把握住時機,在袁遺軍因張勝之死而士氣一落千丈之時,果斷出兵。三者,配備上新型的馬鐙馬鞍的騎隊,有著極快的奔馳速度,又殺了袁遺軍一個措手不及。最後一點,自是馬縱橫這支先鋒軍,擁有著胡車兒、龐德這兩員悍將,能夠衝鋒陷陣,而袁遺軍卻又無能夠抵住這兩人的猛將。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胡車兒和龐德各是殺入袁遺軍腹地,各部兵馬紛紛隨著兩人身後衝突。這時,在袁遺疾聲指揮之下,後方的長槍隊伍猝然發起了襲擊。
先看左邊那處,衝突甚快的胡車兒身邊並無多少從騎能夠跟上,襲擊而來的長槍兵瞬間就把胡車兒身邊的從騎殺退,迅速將胡車兒圍住。胡車兒急舞雙錘,幾番欲要突破,卻都被四周密佈如林的長槍逼了回來。
「他娘的!!想把老子圍住,找死~!!」胡車兒大喝一聲,又欲突破時,後方忽聽幾聲怒喝。胡車兒暗叫不好,急想回頭時,眼前敵兵又紛紛持槍殺來,哪敢怠慢,連忙應戰。混戰中,後面的長槍兵倏地殺到,一連七八根長槍赫然刺入了胡車兒坐下戰馬,其馬慘叫一聲,立是翻倒。胡車兒忙是飛身躍起,墜落時,身下早已堆滿敵兵,各是擰槍搠來。
「將軍勿慌,赤鬼兒來也!!」電光火石之間,卻聽一聲宛若獅吼般的咆哮,立刻便見圍擁的人叢裡,一角陡而迅速地混亂起來,正見龐德引著一隊騎兵飛突而入,人叢立即擁擠起來,一些反應不及的人,都被撞翻衝倒。
胡車兒見是混亂,立刻強震精神,擰起雙錘撲向人叢,雖中數槍,卻反而更顯亢奮,揮舞著雙錘,連聲咆哮,悍威蓋世,殺得那些長槍兵無不心寒膽怯。
不一陣後,隨著龐德衝殺來到,長槍兵的隊伍大半兵士已然撤去,留下的人也不戀戰,紛紛撤走。與此同時,袁遺的大部隊卻也早早撤去了。
「給老子追上,降者不殺,膽敢反抗,無需留情!!」龐德大喝一聲,騎兵隊伍立即奔殺而去。
隨即,龐德忙是翻身落馬向血跡斑斑地胡車兒,急聲謂道:「老胡你身上傷勢不輕,快快上馬!」
「無礙,這般小傷,不足掛齒!」胡車兒倒是燦然一笑,似乎毫不在意身上的傷勢。
一個時辰後,胡車兒、龐德整頓好大軍,清掃完戰場,前往追襲的騎兵部,押著數百俘虜趕回。胡車兒遂是下令撤軍。
於是,這日戰事到此結束。憑著龐德的驍勇,還有胡車兒對於時機把握的果斷,以及全軍將士、兵卒的奮勇廝殺,先取下這場首勝,殲敵近五、六百人,擒得俘虜數百餘,折了今日來戰的袁遺軍近三分之一的兵力,可謂是一場大勝。
卻說待袁遺回到昌邑城時,已是黃昏時候。劉岱早就聽說斥候來報,特地來到城上來看,眼見袁遺軍各個灰頭土臉,旌旗散亂,隊伍不齊,狼狽不堪的樣子。
劉岱反而有些竊喜,暗暗冷笑。
少時,在城門之下。正見劉岱一臉驚駭之狀,瞪眼喝道:「伯業,你軍怎會這般模樣,莫非敗了給那馬羲麾下不成!?」
袁遺聽了,連忙下馬,單膝跪下,一副惶恐神態地答道:「主公恕罪,但因那張勝不自量力,不肯聽我勸說,強硬出陣,卻敗給了那龐德,以致三軍士氣一落千丈,敵軍又是狡詐,趁機發起突擊,故有此敗!」
「原來如此,那可怪不得伯業。這張勝目無君主,以下犯上,簡直死有餘辜。死得好,死得好啊!!伯業快起,快起!」卻見劉岱臉上神色幾番變化,時而憤怒,時而猙獰,時而又是一副仁慈樣子,話語裡更似若有所指。
在被劉岱扶起的時候,袁遺與他的目光有過幾番接觸,只覺心頭發麻,彷彿感覺到一股恐怖濃烈的怨恨。
「這劉公山對我如此恨之入骨,恐怕認定我回來山陽是要趁火打劫。我得小心一點,否側就怕陰溝裡翻船!」想到此,袁遺也是眼露寒光,不過一閃而過,很快就消逝不見了。
到了次日,天色剛亮,昨日剛取一勝的馬軍先鋒部隊乘勝追擊,直逼昌邑西門。劉岱聽聞敵兵來犯,雷霆震怒,即命諸將前來商議,又準備要教袁遺出戰,哪知袁遺托病不來,一問,更得知他府宅裡全都是兵士在把守,好似唯恐劉岱派人破門而入似的。
「哼哼,這袁遺以為他詐病,我就沒轍了!?」劉岱暗暗冷笑,遂教王肱到袁遺部署中傳令,說袁遺病犯,不能出戰,城中正需英勇將士,但敢出戰的,立即遷升三階,以表彰其勇,若能擊退敵兵,更可封為千戶侯,賞百兩黃金。
這號令一出,就算袁遺早前,先向軍中幾個統將打了招呼,但許多中低階將領卻是不知,紛紛蜂擁應戰,那幾個統將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了,更何況劉岱也是狡詐,特地派人來監視他們一舉一動,他們根本走不開通知麾下將士。
於是,王肱迅速又調集了三千兵馬,封一名叫陳海的將領為騎都尉,立即率兵出城迎戰。陳海領命,遂立整大軍,因左右都有王肱的人馬在監視,那些統將苦於並無機會傳達,也只能幹看著著急。
約是兩柱香後,正見在昌邑西門城外。紮著一條條小辮子的胡人髮式的胡車兒,向龐德笑道:「赤鬼兒,聽說你已成了赤獅上jiang,還真沒給我西涼人丟臉。我也知道,你今非昔比,更是一個軍團之首。只是主公卻怕我一人難以成事,這回倒是委屈你了。」
雖然胡車兒身為胡人,但因生長在西涼,又因跟隨了馬縱橫的關係,所以更喜歡稱自己是西涼人,也引此為傲。
「胡大哥說什麼話,你最早追隨主公,一直以來最是拚命的是你,最是努力的也是你,無論日後如何,你也是我所敬仰的大哥!!」龐德也罕有地露出了認真的表情。
「哈哈哈哈~~!!好兄弟!!」胡車兒聽了,心頭一動,不由縱聲大笑。周邊的將士見了,無不感動,都覺得心頭裡莫名地多了一股神奇的力量。
與此同時,猝然城門大開,正見一部大軍洶湧而出,捲起片片風塵。城上,擂鼓大作,一眾兵士振臂高呼,嘶聲喝叫,殺聲驚天動地。
「看來敵兵士氣不低,胡大哥你這回怕是打錯了算盤。」龐德眼看著敵兵士氣如虹,不由笑道。
「徒有其表,虛張聲勢罷了。」胡車兒聞言,卻也一笑,一對牛般的大目發著陣陣精光,這些年跟在馬縱橫身邊,他為人笨拙,但做事卻很是努力認真,因此累積了許多的經驗,但他卻又不知道。
就像當下,他就能一眼看出這是敵軍虛張聲勢,而且胸有成竹。但要他說出個理由,恐怕半天也組織不起語言起來。
外話且不多說,就在此時,陳海拍馬而出,怒聲喝道:「爾等鼠輩身為漢臣,如今社稷正亂,天子蒙羞,當應討賊救君。可爾等卻為圖私利,造反搶掠,四處侵犯,又與禽獸何異!?」
陳海話音一落,其後大軍一齊怒罵,城上的兵士也立即呼應,頓時罵聲沖天。胡車兒麾下軍隊不少人當場紛紛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