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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劉備成了天下第一? 文 / 坐井觀天的青蛙

    與此同時,各軍之中,眾人都在喊問著這個問題。而這些人都從前方回探報來的將士得知同一個名字。

    劉備!那個假裝皇親國戚的戲子!

    而就是這個戲子,就在剛才從呂布手上偷竊了天下第一人的名頭!

    所有人又是心頭一涼!不,應該說除了公孫瓚那些正嘶聲裂肺,高呼著劉皇叔名字的部署。

    任誰都明白,這一日過去後,劉皇叔的名字定會名震天下,受到無數豪傑俊才所敬仰。而到那時候,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皇親國戚以不重要了,因為取得這般盛大名望的他,無論說什麼,天下大多的人都會相信。

    名望的威力,絕非常人可以想像,譬如周武王姬發,漢高祖劉邦等等不世帝王,都是倚靠著名望,不斷地壯大勢力,最終以弱勝強,擊敗強敵。

    也正因如此,眾人有理由相信,到時劉備只要振臂一呼,要成為一方軍閥,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知又有多少人絞盡腦汁,散盡家財,計謀算盡,犧牲不計其數的性命,才能成為一方軍閥!

    如擁有經天緯地之能的曹操,如家景顯赫,貴為四世三公出身的袁紹,這些人無論才能、身份都要比劉備要高要好,但還不是一樣是歷經患難,才得以成勢!

    戲子翻身,魚躍龍門,原來這才是最完美的逆襲!

    卻說呂布哀兵發狂,饒是關張兩人也不敢托大,急是救了劉備之後,擁護逃去。倒有不少嫉恨劉備的諸侯,竟是故意不發兵相救。當然若是可以,公孫瓚倒也不想去救這將來可能成為心腹大患的劉備,只是眼下他已壓不住他那些瘋狂的部署。卻見公孫瓚部署急望來救,殺了呂布後的劉備,這時倒是膽氣一壯,引兵奮力與敵廝殺,兩軍激戰起來。

    大雨狂撲,颶風驟起。不一時,隨著李催麾下的部隊紛紛殺到,各諸侯也不敢再袖手旁觀,紛紛率兵廝殺。

    話說兩方混戰至夜,天地無光,方而各自撤走。一下子,天地變得死寂起來,彷彿都在為某人而默哀。

    有些人不禁在想,如果呂布不是屢番酣戰,直至力竭,再是戲劇性的為了救一女子,不惜性命,那又到底如何才能殺得了他呢?

    於是,有人在慶幸,有人在唏噓,有人在欽佩,自也有人在為此悲慟……

    無論如何,呂布就是呂布,天底之下,僅此一個!

    虎牢一役,群將爭鋒,可謂是武者的饕餮盛宴,酣暢淋漓。呂布酣戰兩日,斬六路諸侯麾下上jiang近數十人余,震怯群雄。就在無人敢與呂布爭鋒時,卻又峰迴路轉,被曹操譽為古今最惡者之典韋,橫空出世,力戰呂布近五、六十回合,可最終還是呂布更勝一籌。但饒是如此,典韋還是折損了呂布大半的戰力。後來呂布轉戰夏侯兄弟,再鬥絲毫不遜色於典韋的猛士張飛,卻依舊能與張飛鬥個不相伯。可令人惋惜的是,呂布卻為了一個女子,竟是損落在一個戲子手上。

    據說呂布死後,那場大雨下了三天三夜,呂布餘威尚在,雖贏盡名望的劉備與其兩位兄弟,屢向諸侯請戰,攻打虎牢。但卻遭到諸侯屢番拒絕,甚至連公孫瓚也似乎無意征戰,反而安撫起劉備。至於曹操,卻是若有所思,屢日來沉默不言。眾人問之,曹操卻說他在為呂布感到可憐。曹操這番真性情的言論一出,非但沒有遭到諸侯的喝叱,反而贏得不少將士的敬重。

    且不論呂布為人如何,但作為一個武者,他是驕傲而令人敬仰的。而曹操並不計較他是敵人,更願意為他心生憐憫,自然能贏得武者的敬重。眾將甚至都紛紛羨慕起夏侯兄弟那些將領,能夠追隨一個懂得武者之心的主公。

    而就在虎牢陷入僵局之時。且把時間追溯到三日之前,就在河東的橫烏口上。

    卻說張遼、龐德兩部兵馬,合共五千餘人,先往平陽大舉而去。平陽守將陳到見本該與橫烏口與西涼軍作戰的敵兵,忽然來犯,又慌又亂,急起兵馬前往攔截。哪知詭異的事情卻是發生了,敵人竟然分兵兩部,一部望西南往回逃去,一部望西北而上逃去。這時陳到剛好從回報細作那裡得知,不久前馬縱橫軍慘敗於橫烏口,折兵極多,故以為這些都是畏戰而逃的殘兵,為了討好董卓,於是便率兵一路急追。不過陳到卻領兵只追北上一路,畢竟那往回逃的殘兵,回到有重兵把守的河東,必死無疑。陳到也不欲與西涼人爭功,加上北邊馮翊乃三輔重地,又因董卓把兵馬大多都調往中原,徐榮又在陳倉抵擋馬、韓兩路大軍,故而空虛。陳到心想,此去不但可以擒殺這些殘兵敗將,又能賣馮翊守將董煜一個人情,豈不是好?

    也正因此,陳到一心領兵北上追襲。張遼卻以二千精騎,與之遊擊作戰,反倒殲滅陳到不少部署。陳到大怒,此番他一心立功,哪想過會有這般折損?於是陳到急躁行軍,沿路大舉喊殺,聲勢驚人。

    張遼如此和陳到糾纏了近五、六日後,眼看快到馮翊邊境。

    「將軍!探子來報,說平陽守將陳到一路追襲小馬賊部將張遼,已快到我馮翊邊境!」

    話說馮翊守將董煜早就聽說有兩部兵馬一逃一追正往馮翊殺來。董煜心知馮翊防備空虛,便連夜率三千眾來到馮翊邊境一座小城扎據,以防萬一。

    卻說董煜聞言,不由眉頭一皺,吶吶道:「這就怪了,小馬賊驍勇善戰,其麾下更不乏精兵悍將,就算敗了一陣,也全然不可能立即軍心潰散,逃去如此多的部署。可若非如此,這些人急從橫烏撤走,前往平陽,卻又不襲擊,反遠逃來我三輔腹地,到底又是有何意圖?」

    董煜越想越是頭痛,話說這董煜乃是董家旁系,頗有才能,因此董卓才把馮翊重地交予董煜把守。

    這下董煜卻是絞盡腦汁,還是想不通,這部殘兵所圖,忙又問道:「可知那部殘兵領兵統將是何人也?」

    那將士聞言,忙是精神一震,答道:「正是那重挫華將軍的張文遠也!」

    「張文遠!?」董煜一聽,頓是面色一變,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驚呼道:「我記得此人本屬丁原麾下,後因被呂布和太師聯手設計,無奈轉投於小馬賊那裡。我聽聞此人以往在丁原麾下時,可是頗有名望。而那陳到亦是丁原舊部,這兩人若是私通,來襲我馮翊,這可大事不妙了!」

    董煜此言一出,那將領不禁也連連變色,忽然想到某事,急說:「將軍這話可真一言驚醒夢中人,我又聽探子來報,說這兩部兵馬一路前來,只有幾番摩擦交戰,鮮有大舉廝殺。而且張遼每每都是擾擊一陣,便立即引兵退去,若是陳到率兵緊追,他就率兵急逃,十分怪異!」

    「什麼!?如此廝殺方式,還真聞所未聞,我看這陳到和張遼還真是在做戲,故意引得我等鬆懈起來,卻暗中尋機來襲我馮翊!!」董煜一聽,眼裡精光連是閃動,一下子幾乎認定就是如此。

    「可但若陳到無心與這張遼私通,我等擅自決定,豈不冤枉好人?」

    董煜聞言,沉了沉色,一陣沉吟後,卻還是以穩重為上,道:「竟是如此,且一邊靜觀其變,一邊加重防備,再做打算。若那陳到真是與張遼私通,遲早會露出馬腳!」

    不知覺中,又是到了黃昏時候。卻說在馮翊邊境數十里外一座小山上,張遼與其麾下二千精騎,正在歇息。

    「報!張將軍,剛才斥候回報,說馮翊那裡還是不見動靜。可我等口糧只剩不到兩日,這該如何是好?」一員將士帶著幾分慌亂之色報來。

    張遼一聽,不由一皺眉頭,道:「先別慌亂,這馮翊的守將不出,正代表他是謹慎多疑之人,對於眼下的局勢來說,反卻是一件好事!」

    張遼此言一出,眾人皆疑。

    「恕末將愚鈍,將軍所言,末將絲毫不明此中深意,還請將軍明言,以免軍心動盪。」眾人沉吟一陣後,一員將士先是問道。

    張遼聽了,罕有的露出一抹笑容,不禁不慢道:「不必多慮,傳我號令,只言三日之內必可破之敵眾,到時弟兄們就不必擔心沒糧可食,而且若是順利的話,也不需再露宿野外。而在這之前,只顧在這山上扎據歇息,除了探子外,其餘人無我號令皆不可擅自下山,再派遣兩小隊善箭人馬在山中周圍打獵,以作補給。」

    張遼此言一出,周邊眾將聽了,卻都紛紛打起了精神。這就是名望的作用,張遼素來作風果斷而不失嚴謹,說到做到,軍中上下無不敬之,這可都是用一場又一場酣暢淋漓的戰役,打下來的聲威。只要張遼肯承諾,眾人自是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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