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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偽善的袁紹 文 / 坐井觀天的青蛙

    馬縱橫侃侃而言,如能料儘先機,說得讓人可謂是驚心動魄。但不知為何,張遼卻又覺得馬縱橫說得很是有理,而且看他那從容不迫、娓娓道來的姿態,更讓人有一種不由信服的魅力。

    張遼不禁抖數精神,眼裡漸也顯露光彩,急問道:「縱橫欲往何處!?」

    「聽聞河北冀、兗州一帶,如今黃巾賊甚為猖獗,由其是那叫褚燕的賊首,如今更在聚與上萬賊兵。我有意前往討伐,納之為部,待群雄齊討董豺虎之時,再呼應往之!」說起來,馬縱橫也不過在剛才下定的主意。畢竟如張遼所言,若他不回天水,天下之地恐怕無處容身。如此一來,馬縱橫唯有把目光放得更長遠一些,他來自後世,雖然現在歷史的走向被改變不少,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以董卓的脾性,最終遭群雄伐之,那幾乎是必然之事。而河北冀、兗州乃盛產錢糧之地,袁紹能夠稱霸河北,也是靠在河北發家。因此馬縱橫便是打算現在冀、兗州安身,靜待時機。

    張遼聞言,面色一震,忽然眼神一緊,緊緊地盯著馬縱橫,似要看透他的心思。

    「倘若如有縱橫所料,不久將來,天下恐將烽火不斷,戰事難休。亂世之中,縱橫志在何方?」張遼沉聲問道,面色肅穆。

    「哈哈哈~~!!!這未來之事,我又焉能知耶!?志在扶持漢室也好,志在皇圖霸業也好。我卻只知,亂世水生火熱之中,苦的始終是平民百姓。更何況,大丈夫頂天立地,生逢亂世,自當要建功立業,成就功名!

    但有一日,我若能終結亂世,為自身也好,為百姓也好,我卻也不介意顛覆天下,效仿那劉邦、項羽開朝立業!!」馬縱橫卻無一口仁義道理,笑得坦蕩蕩,清澈的目光裡似有一股讓人心驚的炙熱。

    張遼只覺心頭砰然跳動,馬縱橫的話給他第一感覺就是狂妄,但他的狂妄卻又與呂布那種想要把天下人都踩在腳下的不同,是一種欲與天下群雄,斬荊披棘,最終登上巔峰的霸王之風!

    張遼只覺心頭躁熱,渾身血液如在沸騰。他一生的志向就是光復昔年聶家的榮光,此下蒙冤受辱,若說沒有大受打擊,那是不可能的。但與他有著相同處境的馬縱橫,不但不為此而低落,反而迅速地定下方向,而且還能毫無顧忌地說出這一番赫赫豪言。

    陡然間,張遼只覺在斜陽照耀之下的馬縱橫渾身光芒萬丈,耀眼無比,也不知是否一時心熱,竟忽地單膝跪下,拱手稟道:「縱橫若不嫌棄,遼願追隨左右,為你效犬馬之勞!!」

    馬縱橫聞言,面色大震,又驚又喜,絕無想到張遼竟然肯投於自己麾下,忙走到張遼面前,將他扶起,執起手,滿是真摯的激動神情說道:「若有文遠來投,我豈愁大業不成!?願視與肱骨,此生絕不負之!!」

    說起來馬縱橫能夠如此快招納張遼,卻也有一定的運氣成分。畢竟若非張遼被呂布誣蔑,落得如今身敗名裂、無處容身的下場,心懷大志的張遼恐怕也看不上馬縱橫。但如今,張遼與馬縱橫歷經生死患難,同時又因兩人相同的處境,而引發共鳴,最後被馬縱橫一番話說得心頭大熱,權且可以說是鬼迷心竅,才會投之馬縱橫的麾下。

    馬縱橫卻唯恐張遼會後悔,震色落下諾言,張遼聽在心裡,也是激動不已。

    就在此時,魏飛急引幾個兵士回報,說後方正來一彪人馬,形色匆匆,隊形混亂,不似追兵。

    馬縱橫一聽,以為是何進軍的殘部,與張遼一對眼色,兩人立即紛紛上馬,策馬前往看望。

    說時遲那時快,馬縱橫和張遼還有魏飛一干人等,迅速地來到了一處高地,正見莫約有一部七、八百人的殘兵,竟就是袁紹的部署,而且馬縱橫還發現那黑臉、黃臉兩員大漢,似都有不輕傷勢,正護在袁紹左右。

    「這兩人莫非就是被袁紹譽為左右臂膀的河北雙雄—文丑、顏良?」馬縱橫不由心頭忽起一個念頭,眼神猝地一變,露出幾分凶光,暗想此下正是出去袁紹的大好時機。

    哪知張遼的話,卻是讓馬縱橫炙熱的心立即涼了下來。

    「主公!袁本初乃當今天下年輕俊才之首,若是他願與我等平冤,或者尚有轉機,何不先往投之,與其說明其中實情?」

    「不可!袁本初此人心胸狹隘,妒才善嫉,絕非善類!」馬縱橫心頭一急,他心知若按正史發展下去,袁紹將會稱霸河北,自己若想在河北闖出一片天地,早把這袁紹除去,定是好事。

    張遼聞之,面色卻是一變,不由皺起眉頭,眼裡閃動異光,心裡暗道:「這馬羲恐怕還在記恨適才袁本初狠下死手之事,故意詆毀,反令大家失去伸白冤情的大好時機!」

    馬縱橫見張遼眼中神色,彷彿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一咬牙,暗道:「張遼不知袁紹虛偽,恐怕此下反而對我生出異心。他娘的,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若是張遼轉投那袁本初麾下,豈不賠了夫人又折兵!」

    馬縱橫很明白,在這個東漢末年,天下俊才豪傑都盼望能投到名門世家的麾下。張遼初降,馬縱橫也不敢保證他的忠心,心頭一定,忽地執刃望自己左臂猛地一劃,頓時臂膀上一處戰袍被鋒利的刀鋒割開,血流如泉。

    「主公你!!」張遼眼睛一瞪,猝然變色,全然不知馬縱橫意欲何為。

    馬縱橫也不與他細說,急道:「你若不肯信我,待會你莫要做聲,看又若何!」

    說罷,馬縱橫立刻一拍馬匹,竟獨自朝著袁紹那處人馬衝了過去。魏飛嚇了一跳,忙和一個兵士吩咐幾句,然後便帶著幾人追了上去。張遼回過神來,雖不知馬縱橫葫蘆裡賣什麼藥,但也急是追去了。

    卻說袁紹引兵正逃,眼看夜色將臨,正是惶急,想要找得一處歇腳,然後再做圖畫。

    陡然,馬鳴聲起,卻見一員威悍魁梧的將領,策馬攔住去路,後面還跟著不少兵眾。

    袁紹和他麾下一眾將士急是望去,頓時勃然色變,那攔路的猛將竟就是叛變逃去的馬縱橫!

    「這馬縱橫莫非是來尋仇耶!?」袁紹嚇得面色發青,又看自己麾下兩員大將文丑、顏良都被呂布所傷,其軍將士兵眾卻也如臨大敵。

    「本初!我乃被人誣陷,丁公實乃那惡徒呂布所殺!!怎奈又與部下走散,如今走投無路,若本初願是收納,勢必效死報之!!」馬縱橫急是大喊,臉上神色顯得疲憊、慌亂,全然一副劫後餘生的姿態。

    袁紹一聽,頓時心頭暗暗竊喜,遂又看到馬縱橫左臂流血不斷,身上也是血跡斑斑,不由腹誹:「這馬家小兒屢屢與我作對,雖本領不凡,卻又任性妄為,桀驁難馴,若是收納,日後必成後患,不如早早除之!!」

    袁紹心頭一震,遂是向旁邊一員面容剛毅,身形魁梧,目光如炬的將領投去眼色。那將領會意。袁紹很快便又變色,笑道:「縱橫莫慌,快入陣中,回到洛陽,我必會與陛下稟明實情!」

    「本初今日恩情,馬某人沒齒難忘!!」馬縱橫聽話,面色頓喜,眼裡卻暗藏幾分厲色,遂急是拍馬趕往袁紹陣內。

    此時,魏飛等人趕到,見馬縱橫入陣,急是呼道:「主公,小心有詐~!!」

    原本想要靠近袁紹,就等袁紹發作,即是趁機殺去,奪其性命的馬縱橫,聽魏飛一喊,不由面色一變,暗喊壞事。

    果然,魏飛喊聲一起。袁紹那員大將,立刻扯聲暴喝:「快亂刀砍死這叛賊!!」

    如虎嘯般的喝聲一起,前方早在戒備的兵士立刻蜂擁殺出。

    「袁本初你這奸佞小人,出爾反爾,不得好死~~!!!」馬縱橫大怒,急是擰起龍刃悍然衝殺而去。

    「哈哈哈哈~~!!!馬縱橫我想除你久矣,今日便要教你知道,得罪我袁本初有什麼下場~~!!!」袁紹以為馬縱橫此番必死無疑,縱聲狂笑,儘是得瑟之色。

    此時,剛是趕到的張遼,見袁紹果然是心胸狹隘,心狠手辣之輩,自是後悔不及,大瞪銳目,喝聲叫道:「袁本初,你這陰險小人,休傷我主~~!!」

    張遼一聲怒喝,猶如巨獅咆哮,比起剛才那大將喝吼,不知駭人多少倍,倏地是斜刺裡殺入。

    「嗷嗷嗷~~!!!袁本初這可是你自找的,休要怪我~~!!!」馬縱橫卻也怒聲嘶吼,更具鬼神之風,舞刀亂砍驟劈,殺得人仰馬翻,袁紹麾下兵眾亂倒一片。

    就在此時,驀然間,連陣殺聲遽起。卻是龐德、胡車兒等將率兵撲殺而來。袁紹還有其麾下將士一看,如遭晴天霹靂,剎時面色劇變。

    「不好!!馬家小兒早有埋伏,主公莫要與之死拼,先是逃去為妙!!」在軍陣中的許攸,臉色連變,疾向袁紹呼道。袁紹一聽,也是嚇得心驚膽寒,忙令文丑、顏良擁護左右,又命麾下另一大將高覽率兵斷後,急便逃命去了。

    「袁本初你休想要逃~~!!!」馬縱橫看得眼切,扯聲大喝,急策馬欲追。哪知高覽率兵拚死擋之,馬縱橫、張遼兩人雖是勇猛絕倫,但也廝殺一日,體力不濟,一時衝破不得。

    說時遲那時快,暴怒的龐德、胡車兒紛紛率兵殺到,高覽見勢不妙,急欲逃去。其軍須臾潰散而敗。讓袁紹逃脫,馬縱橫自是忿怒不已,急飛馬追之,瞬間殺開一條血路。

    「逃的不是英雄,敢來一戰耶?!!」馬縱橫疾聲怒罵,其坐下馬匹雖是疲憊不堪,但在馬縱橫狂暴的氣勢之下,卻也只能拚命奔馳。

    高覽身邊從騎紛紛回頭看去,正見馬縱橫身後猝然顯現一尊血氣鬼神,嚇得肝膽皆裂,忙是四處逃竄。電光火石之間,馬縱橫追到高覽身後,高覽急提手中猛虎鋼矛,陡地殺出一招回馬槍。馬縱橫眼睛一瞪,急是挪身,幾乎被高覽刺中,奮力招刀怒砍,高覽心頭一亂,忙是提矛擋住,卻未想到馬縱橫力氣驚人,『匡當』一聲,鋼矛從高覽手中脫飛而去。馬縱橫策馬衝過,舞刀一掃,高覽無兵刃可擋,只聽『彭』的一聲,高覽碩大的身子立刻便倒翻落馬。隨後趕到的胡車兒,立即教兵士撲上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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