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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四章 袁紹的招納 文 / 坐井觀天的青蛙

    說罷,少女頭也不回地急急跑去。馬縱橫卻是癡癡地看著,此時此刻,只要讓他看多一眼,就算要他面對千軍萬馬他也在所不惜。

    很明顯,馬老爺們再次淪陷在愛情的魔力之中,而且這一回他受到的衝擊更是無與倫比的。劉雪玉有著舉世無雙的美艷、與生俱來的高貴、發乎於外的嬌弱,無一不讓馬縱橫念念不忘。馬縱橫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找到天尚宮的。天尚宮的人,見馬縱橫拿著張讓的牌令,也不敢刁難,馬縱橫從那裡接過官府和文令遂往麒龍府趕去。

    正如劉雪玉所說,麒龍府佔地面積極大,幾乎佔到整個皇宮東北一帶宮廷的三分之一。全因這麒龍府還有一處闊綽沙地,馬縱橫一看就知是用來訓練馬匹的。只不過令馬縱橫覺得無比詭異的是,這偌大的麒龍府竟然只有兩人,一個名叫王鶴,一個名叫張坤都是莫約三十多歲的漢子。王鶴和張坤見馬縱橫相貌非凡,也知他是扶風馬家的人,背後似乎更有大將軍何進撐腰,哪敢得罪,低頭哈腰地拜過禮後,馬縱橫向兩人問過麒龍府的近況。聽說,十多年前因為天子騎馬巡獵,一眾皇親國戚還有臣子為投其所愛,當時整個洛陽還頗為盛行騎馬之風,麒龍府也因此盛極一時。但自從兩年前天子患病,麒龍府就清冷了許多,加上國庫吃緊,原本這麼大的麒龍府是有著上百人在管理的,但連番削減之下,人員竟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可令他們叫苦不已的是,麒龍府的馬匹雖減少不少,但依舊還是維持在數十匹以上,這些寶馬匹匹都是極為名貴,用他倆的話來說,其中每一匹馬比起他倆的性命還要值錢得多。兩人也不敢有絲毫疏忽,這兩年來都是兢兢業業,從白晝干到黑夜。其中,王鶴負責餵馬,張坤則負責為馬看病。兩人這些年來苦苦工作,倒都精通其業。

    當然從他倆的話中,馬縱橫聽出了他們訴苦之意。如今莫說宮中,甚至整個朝廷社稷,都幾乎由宦官把權。他們可沒那麼大的膽子向天尚宮的宦官提出增派人手的意見,也只能寄望於馬縱橫這個遠比他們出身高貴的上官了。

    馬縱橫看著兩人苦喪著臉,先不管能不能辦成,先是笑著安慰道:「你倆辛勞多年,真是委屈你倆了。明日我就向天尚宮那裡提出意見,讓他們派些人手過來。」

    馬縱橫此言一出,王鶴、張坤不由大喜。就在此時,忽然有七、八個莫約十七、八歲的小太監趕了過來,見了馬縱橫齊齊就拜,齊聲說是張常侍特意派他們過來協助麒龍府日常管理的。馬縱橫聞言,稍是一驚。王鶴、張坤卻是激動不已,連忙笑瞇瞇的迎上,不等馬縱橫張口,就已經開始分撥職位。

    「張讓無事獻慇勤,不知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過他好日子也不長了。在這之前,我且在這麒龍府裡過些閒日子,同時也可和曹操、袁紹那些未來的大諸侯打打關係,瞭解他們的秉性,日後若是為敵相對,也能知己知彼。更何況,洛陽聚集了不少俊傑,我也可趁機拉攏,壯大自己的班底!」馬縱橫眼神精光飛射,暗暗腹誹,這心頭一定,整個人輕鬆不少。這時,他轉念一想,看時候不早,想到自己和袁紹還有約定,便把任職調配的事情丟給興奮不已的王鶴、張坤兩人,自己則先是回去了。

    途中,馬縱橫在此經過剛才遇到劉雪玉的那處花苑,停留了一陣,見劉雪玉並無出現,頗是失望地離去了。

    等馬縱橫來到袁紹的府宅時,已是黃昏時候。袁紹卻無介意,甚是熱情地迎接,領著馬縱橫到大廳,然後自己坐定。馬縱橫見左邊席位上早坐著一人,面色傲然,流著兩撇鬍須,相貌奇異,由其兩隻狐狸般的眼睛,一看就知是個滑頭極多的人。

    「呵呵,此人名叫許攸,乃南陽名士,不但博覽群書,而且智略多端。自幼與我和阿滿交好。前不久有事離開了洛陽,今早歸來,聽說馬兄弟的事跡,甚為好奇,有意與你相識。馬兄弟不會介意吧?」袁紹燦然笑道。馬縱橫聽此人正是使得袁紹兵敗官渡的許攸,好一陣詫異,看了許攸好一陣子。許攸只覺馬縱橫這行為無禮極了,暗罵番人,但卻又站了起來,笑盈盈道:「幸會,幸會。馬公子果然長得一表人才,孔武有力,難怪能夠威震西涼。子遠,佩服~!佩服~!」

    「先生謬讚了。馬某不過僥倖而已。」馬縱橫對這種賣主求榮的走狗素來並無好感,雖然當時許攸是因見自己在袁紹身邊失去地位,不受他的重用才轉投曹操。但只要深熟那段歷史的人,都知道,更重要的原因是,當時許攸被袁紹查出他與他的親戚在冀州有不少中飽私囊的勾當。許攸恐怕被袁紹責罰,才連夜投奔了曹操。而且他到了曹操麾下,自恃功勞,目中無人,酒後就連自家主公曹操也敢痛罵,弄得人神共憤。最終曹操還是萬般不忍之下,施計把許攸給殺了。

    「哼。」馬縱橫表現得不卑不亢,並無敬色。許攸見了,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作了一拱後,旋即甩袖坐下。袁紹見兩人氣氛有些僵硬,遂擺手向右邊席上,笑道:「哈哈,馬兄弟先坐,我叫人把昨日那五百兩黃金取來。」

    袁紹說罷,拍了拍兩下手掌,不一時,兩個漢子搬著一個偌大的鐵箱子從後堂轉出,來到馬縱橫身邊放下。『彭』的一聲,可見這五百兩黃金的重量可不一般。馬縱橫卻是面不改容,似乎毫不在意那五百兩金燦燦的黃金。許攸卻是眼神發亮,盯著那鐵箱子好一陣,心中不由有一股怨恨,想到自己這些年在袁紹麾下,替他幹了不少事,還從沒得過如此豐厚的賞賜。

    「呵呵,馬兄弟可需清點一下?」袁紹見馬縱橫這般神色,眉頭微微一皺,很快卻又鬆開,笑著問道。

    「不必了。袁大人的為人,馬某信得過。」那兩個大漢一聽,正要開箱,馬縱橫卻一擺手,不假思索地便答道。

    「哈哈哈,看來馬兄弟袁某卻是頗為看重。這可教袁某受寵若驚。就不知日後有沒有機會能和馬兄弟攜手共創大業呢?」袁紹忽然發笑,也是直接,言下之意已很是明顯。

    「這袁本初果然是想把我收於麾下。」馬縱橫眼神一凜,心頭暗道,立即答道:「馬某不才,豈敢與袁大人相提並論。不過馬某有幸與袁大人同朝為官,只盼他日能與袁大人一同為朝廷效命,鞠躬盡瘁。」

    馬縱橫此言一出,袁紹、許攸幾乎一起變色。許攸目光寒冽,冷聲就道:「鼠目寸光,小兒不足為謀也!!」

    馬縱橫聽了,面色一沉,直勾勾地看著許攸,問道:「先生指的莫非是馬某耶?」

    「哼!袁大人出自四世三公的袁家,身份本就高不可攀,再加上他年少有志,如今更是司隸校尉,深受陛下和大將軍的賞識,更可以說乃如今天下俊才之首,他有意與你共謀大業,你可別不識抬舉!!」許攸瞪大著眼,絲毫不懼於馬縱橫的目光,冷聲喝道。

    這時,袁紹忙是站起,一副慨然之色,凝聲說道:「哎!子遠莫要動怒。馬兄弟啊,你初來乍到,卻是不知洛陽如今是危機四伏。閹狗把持朝廷已久,陛下龍體欠安,大漢社稷是岌岌可危,天下大亂在即,我等身為朝廷臣子,自然是責無旁貸。只是人心難測,閹狗爪牙遍佈天下,再有不少野心之輩,也在蓄勢待發,暗中準備。馬兄弟若不肯說個明話,我又豈知你是同道中人?」

    袁紹眼神赫赫,直視著馬縱橫。馬縱橫卻是知道他想要用仁義道理來壓逼自己投於他的麾下,自不會中計,也忿然而起,聲若雷霆乍起,扯聲叫道:「袁大人說得好!!馬某雖幼,但卻也知何謂國家大義,只要是扶持漢室,肅清奸惡,馬某萬死不辭!!」

    馬縱橫忽然振聲喝起,那渾厚浩蕩的喝聲,震得袁紹、許攸一同變色,耳朵發鳴,再他看氣勢威悍,傲然不屈,無論是袁紹還是許攸都明白到,要把馬縱橫馴服,恐怕是有著登天之難。

    「你!!」許攸回過神來,忽地大喝一聲,忿然而起,正要再罵馬縱橫不識大體,自傲無知。袁紹卻驀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

    袁紹這一笑,倒把許攸滿腔怒火給澆滅了。馬縱橫卻也有些詫異,默默地看著袁紹。

    須臾,袁紹笑聲停下,臉上已多了幾分寒色,冷冷道:「馬兄弟果然是志向高遠,袁某人今日算是見識了。時候不早,我還有要事,就不多留馬兄弟你了。」

    馬縱橫一聽,就明白這是袁紹的逐客令,也不介意,一手托起了地下的鐵箱子,頷首應道:「如此馬某就不作打擾,就此拜退了。」

    馬縱橫微微一欠身全當作禮,然後頭也不回地離去了。袁紹見馬縱橫輕而易舉地托起了那裝著足足五百兩黃金的鐵箱子,臉上寒色更濃。這時,許攸走到了他的身後,低聲說道:「主公,此人絕非池中之物,而且勇猛、膽識兼備,依攸之見,還是盡早把他剷除,以絕後患是好。」

    袁紹聞言,雙眸忽地射出兩道寒光,冷冷卻道:「不必著急,這馬家小兒剛來這洛陽,卻已經得罪了兩個不得了的人物。日後自有他的苦頭。我等儘管靜觀其變,在最後關頭,給他致命一擊便是了。」

    「主公高謀。」許攸一聽,早前他已聽說了馬縱橫的事跡,想到那兩個人物,不由咧嘴一笑。

    話說,馬縱橫出了袁紹的府宅後,天色已然漆黑一片,幸好袁紹居住在洛陽最為繁華的地帶,周圍燈火通明,車水馬龍,熙熙攘攘。馬縱橫一手托著那裝滿黃金的鐵箱子,大搖大擺地邁開步伐,逕直朝著自家宅院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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