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回過頭來想,也許正是巴克的縱容,讓他老婆有些大大咧咧的脾性傳遞到了指揮工作中,有他的時候還能查漏補缺,沒了他,不接二連三遭受打擊才怪!
戰場審訊的工作自然有人駕輕就熟的來做,結果讓娜塔莎和冀冬陽都有些吃驚!
人家內務部的人手壓根就不是來查探俄羅斯軍人的,因為俄羅斯方面在烏克蘭東部的滲透早就不是秘密,內務部心知肚明也無法改變,他們這些偵查人員被派遣過來的目的卻是奔著烏克蘭本國的武裝人員監控的!
對於俄羅斯人來說,也壓根就不存在需要對烏克蘭進行軍事偵察勘探地形的行為,原本就是一個國家,對整個烏克蘭的地形、工業設施分佈瞭如指掌,所以要幹什麼就直接派人來了,而內務部防備的就只能是烏克蘭國內的接應人員帶路黨,而最讓娜塔莎好笑的是,這幾人其實從他們進城開始就分別被安排注意上了,卻因為他們是從西邊首都過來的,並沒有被當成重點,所以人手就非常少,不然以他們關注對首都的威脅,早就有行動隊伍包圍過來繳械了!
也就是說城外也許有不少俄羅斯軍人散開隊形嚴陣以待,城內卻是內務部偷偷摸摸的在抓人!
正是因為雙方都太過瞭解,所以相互之間居然有點游刃有餘的躲避開了。
馬克西姆注意到對方有行動隊伍包圍繳械的行為:「從俄羅斯過來的就會被行動?」
已經被剝成光豬的小頭目連連點頭:「大多還是沒有發生槍戰,都是趁著三五個人以下的情況零散圍捕,然後集中關押在南郊教堂。」但對於小馬克西姆的外形描述,他卻沒有印象,要知道內務部在這裡投入了一百多名行動人員,這幾個主要就是在城西一帶活動。
娜塔莎和馬克西姆飛快的對視,看來小馬克西姆他們從哈薩克斯坦越境俄羅斯然後才能進入烏克蘭東邊的行為,被當成俄方非軍人的滲透,出岔子了!
作為這一帶普遍信奉的東正教教堂,通常都是各個城鎮最大最好的建築,對於有信奉的民眾或者武裝分子來說,也算是一種阻止濫殺的精神支柱存在:「為了讓圍捕人員放棄抵抗,我們都是送到教堂,這樣他們就不會覺得有生命危險,抵抗性大大降低。」
聽小頭目瑟瑟發抖的供述,冀冬陽悄悄的給老婆樹了個大拇指,這個圍捕方案設計者不錯,攻心為上,瓦解了在市區打得熱火朝天的危險。
娜塔莎有些急不可耐:「那行!我們馬上就過去!」馬克西姆也連忙召集人手。
華國人看來真的擅長陰謀詭計,冀冬陽忍不住指點華國小娃都熟悉的招式:「既然這裡有五個現成的內務部俘虜,為什麼不喬裝打扮成這樣的人手摸過去偷偷解救自己人呢?這樣可以避免正面進攻,打得雞飛狗跳。」
娜塔莎斜眼看冀冬陽對王亞茹忠告:「你們華國人就是心眼多,看好你的丈夫,別讓他有娶小老婆的機會!」
王亞茹丈二尼姑摸不著頭腦。
本來連人家的衣服都已經脫下來了,鬣狗等人歡天喜地的就穿上:「以前巴克就喜歡慫恿我們幹這種事情,好久都沒這麼做了。」
娜塔莎簡直是沮喪的驚醒,丈夫不在的這段時間自己有多少次是硬橋硬馬的衝殺?
也許他們的本性就是這樣的。
所以只帶了這個小頭目,鬣狗等四人帶了他前往,娜塔莎和馬克西姆帶著其他人作為支援接應隊伍在後面跟著,這種久違的模式不就跟當初在那湖邊行動類似麼?
巴克這心眼多,真不是白蓋的。
樹林這邊天色也黑下來,明明就他帶著巴拉耶夫兩個人去行動,他還是要螺螄殼裡做道場,搞出點花樣來。
他給防守營地的鐵錘留下了一支步槍,自己在飛行員背心上找到個救生小水壺,就是常見的那種俄羅斯長方形扁平酒壺樣式,用來裝點淡水帶在救生背心裡求生的,現在先把自己用過的醫療薄膜手套剪了個指頭崩開套在手槍口上,再把裝了半壺水的水壺也套在槍口上用醫用膠帶纏住,原本可以外接消聲器的forttp14就具備了一定的消聲功能。
讓巴拉耶夫提著步槍給自己做警戒掩護,一前一後就順著黑暗離開臨時宿營地。
不用他們摸出去,透過茂密的亞寒帶白樺樹林,就能看見依稀晃動的好多只手電筒燈光!
相比標準的東歐壯漢鐵錘等人,三十出頭的巴拉耶夫個頭差不多一米九十多,卻精瘦結實,格外的長手長腳,跟在巴克後面躡手躡腳的膝肘關節動作就特別好笑,但他的步幅很大,小心的大跨步,緩慢移動重心,聲音很輕微,巴克竭盡所能的循著手電筒光前進了半小時,在一百米之外,就再也不敢靠近了,如果對方有經驗,萬一電筒光移動只是個誘餌,自己就成了飛蛾撲火。
眼前這種好像長滿眼睛的白樺樹,和降落那片老樹盤根錯節的種類不同,樹幹直溜,很難攀爬,特別是體型稍胖的傢伙,巴克卻靠在那做了個手勢,巴拉耶夫就靠過來蹲下用膝蓋肩頭最後是自己的手掌把巴克盡可能的托上去,再按照巴克指出的方位退回好遠趴好隱蔽。
巴克只能盡量循著電筒強光搜索前進的方向,遠遠的就在前方攀上樹等待。
這同樣體現出那種華國人習慣的狡詐,賭一把運氣。
賭這些熟悉這種樹林的軍人不會抬頭往上看,這是巴克剛才觀察電筒晃動方向得出的結論,很少有人仰頭。
因為地面就足夠所有搜索者小心翼翼了。
逢林莫入是個必然的軍事術語,更何況還是夜間的樹林,但
顯然這些人現在瞭解到了直升機上有什麼重要性,現在順著降落傘和當時墜毀的痕跡一定要找到那架直升機上的同伴。
迫切的希望抓到!
以巴克他們聽見的俄語遙相呼應的叮囑小心謹慎,也在要求盡可能抓活口。
不光是說給自己人聽,也是在對逃亡者施加心理壓力,如果貪生怕死的傢伙聽見,也許會不顧一切的出來投降。
但巴克手腳並用緊緊的箍在樹幹上一動不動,感受自己那種心悸的感覺又來了!
比較正常的戰鬥情緒反應開始恢復到自己身上,如同正常人一樣怕死求生了!
面對戰鬥和死亡,誰都會害怕,但懦夫把生存下來的選擇權遞給別人乞求活命,而勇敢人的只會產生濃濃的戰意,無限催動自身身體機能激發潛力,渴望一戰!
嘴角帶著狡黠微笑的巴克顯然是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