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半山小鎮的確有個很有特色的高爾夫球場,因為渝慶特有的山區地形,每個果嶺或者一組球道就在一個山頭,搞得到處都是平坦的小面積觀景草坪,旁邊有小公路繞行,五個人就順著草坪慢慢走,好遠才有一盞孤獨的路燈,但在夏夜就一點沒有暑熱,很清新悠然。
唯獨牟晨菲一直在小聲埋怨早說有蚊子,她就把自己那艾草驅蚊噴劑拿來用用,還給向婉顯擺:「去年我跟阿明第一次在島上經歷過的,後來我把他說的艾草做成了驅蚊噴劑,現在市場銷售……我也不知道好不好。」
巴克不評論丈母娘這種跟自己格格不入的態度,安慰老婆情緒是最重要的,向婉現在也算是受他荼毒,傻乎乎的有點免疫力,挽著丈夫聽他跟牟晨菲商量:「反正你那房子也是空著的,娜塔莎帶著孩子也需要照顧,我就暫時借一下,要不叫葉明靜跟你算算賬買了也行,這樣我兩邊都好照顧。」
牟晨菲哪裡會在乎那個小房子,兩三百萬的豪車都扔在櫥窗裡了,但機敏的連忙談條件:「好!那你要跟我舉辦婚禮!」
這兩樣完全不對等的好不好?
巴克有自己的考量:「我不知道上面為什麼一定要暴露我的身份,讓我以牟家女婿的身份去東南亞,我認為並不是那麼好打理的,所以我不想公之於眾……」
牟晨菲就嘟嘴搖晃上半身:「她們說什麼你都答應,我就要辦個婚禮,你推三阻四的。」
這也完全不是一個當量級好不好?
向婉好歹也是特工:「那現在……娜塔莎來了,你就想用他們去?」
巴克今天跟娜塔莎也稍微談了一下:「她很想去指揮,但其實現在細數原來藍色盾牌已經剩不了多少戰鬥人手,十來個而已,其他都是傷殘和家屬,所以我想他們先以培訓公司的名義去菲律賓,還記得我們之前在菲律賓呂宋島那個美國空軍基地聽說的射擊場麼?當時我看了幾份他們的宣傳資料,就是做點打鬥射擊之類的培訓,我想也把人放到布桑加島做類似的業務,幫奧摩教培訓人手,當教官增強他們的戰鬥力……」
說到這種事情向婉的本能意識比巴克強點:「那可靠近南海爭論區域,你培訓強了這些人手,以後要是槍殺我國漁民,和我們的軍民發生矛盾,不就弄巧成拙了?」
巴克搖頭:「初步是這麼想的,所以我不想娜塔莎去第一線,先安排幾個戰友過去試試看,具體走一步看一步,哪有一開始就指定詳盡計劃的,而且顧慮太多什麼都不要做了……」
牟晨菲不滿:「明明在討論我們的婚禮,怎麼又說到那邊去了!」
向婉連忙道歉,巴克看來已經完全敞開不要臉,偷偷哄大小姐:「要不……晚上你別把閣樓露台的門鎖上,我來找你討論?」
牟晨菲立刻就嘻嘻笑了,再也不吭聲,一直慢悠悠的打自己小算盤。
向婉的事業心顯然卻被激發出來:「要不,我現在給娜塔莎打個電話,約她過來細談?我應該叫她姐姐吧?」
本來混亂的關係如果加上點正經事,向婉就一點芥蒂都沒有了。
巴克擺手:「明天再說,葉明靜和方靈穎正跟她在外面玩兒呢。」
他的手機上一直都沒停過葉明靜偷偷的消息。
用葉明靜自己的話來說,自己就是賤骨頭,男人第一回給她打個工作之外的電話,就傻不拉幾的樂翻天。
玩著手裡的雞尾酒裡的紅櫻桃長枝:「真的,他這人就喜歡假撇清,從沒給我打過電話噓寒問暖,當面有時說說估計都是順口福利,只有這回去滬海,估計牟晨菲的事情還是刺激了他,反正都已經變成這樣不可收拾的爛攤子,就索性擺爛,乾脆一股腦收回家去,回來去機場的路上就應該打定主意了。」
方靈穎喝的啤酒,輕輕搖頭:「未見得是擺爛,我覺得應該還是終於想通了,如果娜塔莎沒回來,或許他還會再磨蹭一些日子慢慢來,但顯然娜塔莎回來,徹底治好了他的心理疾病,最美好的初戀都回來了,還有什麼病怏怏?現在就徹底的大包大攬了。」在她看來巴克最早雖然有過幾個女友,但應該和這高個兒妞才是真正的愛情,之前都是瞎玩,這個算初戀是理所當然的。
娜塔莎也是啤酒,艱難又認真的聽方靈穎說完,用英語一句話肯定,葉明靜大笑,方靈穎問,她就翻譯:「丫的就是矯情!」
方靈穎也大笑,關係前所未有的和諧。
沒錯,是挺和諧的,葉明靜下午帶著娜塔莎熟悉了整棟建築,介紹了各個公司和組成結構,看娜塔莎驚訝之餘卻不太多說話,擅長察言觀色的姑娘就叫方靈穎來幫忙,明顯娜塔莎對這個抱過自己女兒和丈夫的姑娘最有存在感,所以三個人先在火鍋館聚餐,用**的地方美食收拾了東歐姑娘的銳氣,葉明靜就帶頭來酒吧,不用說娜塔莎更喜歡這種比較西化的環境,雖然國內酒吧的實質已經和歐洲不太一樣,但環境差不多。
娜塔莎說得少聽得多,不清楚就用英語問,葉明靜也不避諱:「別想得多複雜,我跟老巴還沒上過床呢,跟個純情男女似的談談戀愛也挺有意思的。」
方靈穎的態度是:「我跟他曾經分開過,但覺得還是相互有緣分有吸引力,所以爭取好好相處,不打攪別人,也不讓別人打攪。」
葉明靜笑她是怕自己去變成三人行在做隱性警告,方靈穎有反駁。
反正旁觀的娜塔莎就覺得跟自己想像的不太一樣,起碼這兩位都不是因為自己老公有錢了才貼過來的,甚至可以說巴克能發財,那位大小姐的作用都沒這兩位顯著,所以聽了好久才發問:「可如果自己的愛人跟別人廝
混,不是應該心痛難受麼?反正現在我想著他跟別的女人去了,心裡還是有點憤怒的。」不然她也不會爽快的同意來酒吧買醉了。
方靈穎瞇著眼笑起來:「我承認我的確愛他,這種愛可能因為這些不尋常的情況讓我心裡很不舒服,那麼我選擇不愛呢,那樣我甚至覺得無法呼吸……看似輕飄飄的東西,其實在生命中比什麼都重……」
顯然這接近有點醉的話,卻被正宗的東歐姑娘聽懂了,忍不住說出這番話原來的出處:「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葉明靜驚訝自己的閨蜜看似隨意的態度背後蘊藏著這麼多的深情?